她一點頭，帶着夜司爵，跟鍾老先生到旁邊休息室喝茶去了。
鍾還書在國內開了無數家棋室和茶室，稍知名一點的茶室都是他開的，所以這次他帶來的茶葉，當然是頂好的。
慕夏喝了口鐘還書親自沏的茶，在鍾還書滿懷期待的眼神中豎起大拇指：“好喝！”
鍾還書長鬆了一口氣，道：“您覺得好喝就好。對了，您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慕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滯，她隨即放鬆下來，笑道：“我是國內的人，當然要回到國內。倒是您，怎麼一直沒出來找我玩？”
鍾還書嘆了口氣，道：“還不是您設計的洛賽裏戰術。我上次說了，不破解不見您，沒想到……最後還是由您自己破解了。”
鍾還書一口一個“您”，對慕夏恭敬地不能再恭敬。
慕夏無奈地說：“我不是說過嗎？如果您非要認我做師父，那我們就以平輩相稱，我叫你鍾老頭，你叫杉丫頭，咱倆誰也不喫虧。”
一旁邊的夜司爵和英先生忽得明白過來，爲什麼慕夏叫鍾還書叫的那麼沒大沒小了。
合着慕夏這已經是做了讓步了。
幾人在休息室喝完茶，慕夏起身道別。
鍾還書意猶未盡地挽留慕夏：“再喝一杯唄？我還想問問師父，當時的洛賽裏戰術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慕夏一聳肩：“因爲您跟我徒孫小英太像了，對上我之後，愣生生遲到了半小時纔來，我就想着，怎麼也得搓一搓您的銳氣。”
慕夏揮揮手：“那我就先走了，還有個宴會等着我，有時間我再跟您下一回棋。”
提起跟慕夏對弈，鍾還書有些渾濁的雙眼又亮了起來，一口答應下來：“好！”
旁邊的“小英”幾次想開口跟慕夏搭話，但最後又縮了回去。
也許，他也不該那麼爲人處世。
大隱隱於市，慕夏纔是真正的高手，而他卻輕視了高手，以後他不能再這樣了。
“師爺再見。”英先生對着慕夏深深一鞠躬。
這鞠躬裏，有敬業也有歉意，更多的是誠意。
兩人坐上去許星星家的車後，夜司爵忽得開口道：“你知道你嘴裏的小英是誰嗎？”
慕夏想了想，說：“他說過他叫英紳傑。是個專業棋手？”
夜司爵搖頭又點頭：“除了專業棋手，他還有個身份，京都法院的高層。”
慕夏微微詫異：“那他確實有不跟我打招呼的資本。”
“可他現在成了你的徒孫。”夜司爵笑道：“以後如果打官司，你不用擔心沒有靠山了。”
慕夏一挑眉：“那看來我多了個權高位重的徒孫。不過法律這種事不看靠山，我會靠真憑實據，讓害死我媽媽的人被法律繩之以法。”
夜司爵點頭，看慕夏的眼神中幽幽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