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淑珍冷眼掃過去,管家立刻噤了聲,自扇了一個耳光。
“是我多嘴了!”
石淑珍看着管家,心緒複雜地搖搖頭。
人心都是肉做的,知道慕夏爲自己做的一切,她不是沒有動搖。
只是……
“算了!”石淑珍一咬脣,道:“把阿夜叫下來,說我有話要跟他說。”
“是。”管家跟着石淑珍那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石淑珍已經動搖了?
他連忙上樓找夜司爵去了。
……
樓上。
夜司爵用棉籤蘸了點鹽水,又把鹽水點在慕夏脣上,藉此讓她補點水。
慕夏睡得很沉,整個人縮在他的大牀上,看起來弱小又無助。
夜司爵心裏心疼到不行。
他的女孩爲他這麼折騰,他心裏柔軟地一塌糊塗。
他不由得伸過手,輕輕握住了慕夏的手心。
他驚訝地發現,慕夏的手比他小了一圈,他一攤開手,就能把她的手全部包裹起來。
明明只是個小姑娘,卻要經歷和承受那麼多……
他的心像是被慕夏的銀針扎到,刺痛一片。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夜司爵不悅地看過去,只見管家推門而入。
“少爺。”管家看了眼昏睡的慕夏,連忙壓低聲音說:“太太讓您下樓一趟,她有話要跟您說。您看……”
“好的,您放心,慕小姐是太太的救命恩人,太太之前又救過我,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絕對會照看好慕小姐的!”
管家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願意爲了慕夏上刀山下火海。
夜司爵心底稍稍放心了些,擡腳下樓。
樓下,石淑珍已經收拾好,身上也沒有血跡了。
她正襟危坐,表情無比嚴肅。
夜司爵黑着臉下樓,開口就問:“您要跟我說什麼?”
石淑珍沒有馬上說話,先是屏退了在場的所有人,等人都走了纔開口:“阿夜,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堅決地攔着你跟慕夏嗎?”
夜司爵蹙着眉心道:“因爲在您眼裏,她就是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對我的事業毫無助力。”
石淑珍點頭又搖頭,最後自嘲地一笑,道:“原來這段時間我的做法讓你覺得,你媽我是個唯利是圖,眼裏只有夜家事業的人。”
“難道不是?”
石淑珍一噎,乾咳一聲道:“好吧,我承認是有這麼一個原因,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夜司爵神情一頓,表情凝重地問:“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我說過,因爲她是慕夏。”
夜司爵表情更加狐疑。
石淑珍也不賣關子了,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跟慕夏的媽媽是手帕交,她的女兒,我又怎麼會那麼嫌棄?哪怕她是在鄉下長大,如果她不是慕夏,你這麼堅決要跟她在一起,我也不會那麼反對。”
“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