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便是一陣陣亂哄哄的哭喊聲,打砸聲,不少地方還失了火。
朱老三和媳婦聞聲起來,聽見外面的聲音,慌慌張張的隨便套了件衣服,打開門便看到外面的慘狀。
朱老三嚇得把門關上,讓媳婦趕緊躲起來。女人嚇得顫顫巍巍的抱着孩子,看着一圈不知道躲在哪裏好,這屋子裏也沒有刻意躲藏的地方。
朱老三着急的說道,你躲到外面的柴火垛後面去,他們肯定不會連柴火也搶的。
兩個人抱着孩子來到柴火垛旁,還沒來得及躲進去,一個土匪就踏進了他家的小院,揮着刀就看了過來。好在朱老三有兩把子力氣,和那土匪支棱起來,可是卻不敵對方有武器,轉眼間就被土匪的大刀重傷。
朱老三的媳婦見狀,只能將孩子先塞進了柴火垛,伸出手指放在嘴邊讓他不要出聲,孩子撲閃着大眼睛看着女人異常的乖巧,好像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哭。
女人眼中含淚,將柴火垛掩好,看着受了傷還在努力牽制土匪的丈夫,二話不說就朝着土匪撞了過去。
扶起二人死死的拉住了土匪,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彷彿都明白彼此的意思,這個土匪必須得死,不然他們的孩子一定活不了。
女人則狠狠的抱住了土匪的身子,朱老三趁機去拿起了砍柴的砍刀,待回身時自己的妻子已經被那土匪用刀穿透,儘管如此妻子還是沒有鬆手。
朱老三紅了眼,舉着砍刀向那土匪砍去,土匪也舉起了刀,兩個人各自砍了對方一刀,雙雙的倒下了。
還好那土匪被砍中要害,氣絕身亡了,可是朱老三夫妻倆也就這樣沒了。
其他的土匪見這屋裏的人已經死了,隨意的進屋翻了翻就走了。而柴火垛裏的孩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哭一嗓子。
雲希看着村子裏的慘狀,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麼窮困潦倒的村子怎麼就被土匪給盯上了,而且還這麼慘。當初只說給蛋蛋投生在一個父母即將雙亡的人家裏,眼下看來卻是更慘。若是他們不來尋蛋蛋,怕這孩子會是餓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發現了。
次村子命數已盡,他們也別無他法,按照原來的計劃,直接來到了朱老三家。
不過一進門看到慘死的朱老三夫妻倆,雲希的心裏還是不痛快了一下,畢竟這是蛋蛋在凡間的父母,而且又是那麼好的人,就這樣死了,實在是有點可惜。
而他們的死確實爲了保護他們的兒子,雲希走到二人面前,看着死不瞑目的女人眼睛一直盯着某處,便看了過去。
她只知道這女人在看什麼,直到死的那一刻都還在惦記着自己的孩子。
雲希的心裏莫名的酸楚,伸手合上了女人的眼睛,起身道:“把他們厚葬了吧,讓他們下輩子過的幸福點。”
天澤點了點頭,算是贊成,這樣的事情對他一個神尊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安排給紫華就行了,反正給凡人寫運簿的都歸他管。
雲希走到柴火垛面前將那些柴火扒開,就看到了一個抱着膝蓋縮成一團的三歲大孩子,那模樣看起來倒是和蛋蛋下凡前有幾分相像的。
雲希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溫聲說道:“不用害怕,出來吧,外面已經沒有危險了。”然後向那孩子伸出了手。
那孩子看了一眼雲希,又看了看雲希伸出來的手,像是在猶豫,在思考,半晌還是將自己白嫩的小手伸了過去。
孩子從柴火垛裏出來後,便看到了倒在血泊裏的爹孃,還是跑了過去,不停的搖着他們,嘴裏還喊着,“爹爹,孃親。。。。。。”
很明顯孩子不知道父母已經死去了,他疑惑的看向雲希和天澤,像是再問他們倆他們怎麼了。
雲希將他拉起來,說道:“你爹爹和孃親太累了,他們想要休息了,他們要去另一個地方了。”
“去哪?在家裏休息不就好了,怎麼不帶着我?”孩子畢竟是孩子,不太理解雲希的話,天真的問道。
“那地方不適合小孩子去,所以他們拜託我以後來照顧你。”雲希說道。
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是看向父母的眼中仍有不捨。
雲希拉起孩子的小手問道:“你爹孃可有給你起大名?”
在水鏡中,雲希一直都聽那夫妻倆只喊‘蛋蛋’大娃,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給孩子起個正經的名字。
“我就叫大娃。”孩子說道。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可好?”雲希摸摸他的頭問道。
天澤聞聲看了雲希一眼,想着雲希該不會直接把名字改成蛋蛋吧,那和大娃也沒什麼區別。
誰知雲希倒是十分認真的說道:“日後你就叫雲逸,我們二人便是你的師父可好?”
大娃看了兩個人一眼,笑着說道:“好。”
隨後,天澤和雲希在村裏後面的林子裏找了一塊風水不錯的地方,將蛋蛋凡間的父母埋了,還立了碑,並讓‘蛋蛋’認真的在墳前拜了拜。
。。。。。。
三人離開了村子,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尋了一處沒人居住的房子,作爲臨時的住所住了進去。
說是尋的房子,不如說是早就事先安排好的,不然這荒郊野外的哪會有修葺的這麼好的房子和院子。
三個人住進去後,莫名的,雲希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的熟悉。突然想到,好像有幾回在夢中就夢到過這樣的場景。他們一家三口,過着閒雲野鶴的生活,十分的幸福愜意,只是那時因爲失憶還看不清那男人的樣子。
就這樣,三個人想正常的一家三口一樣,在這林間小屋裏生活了一個多月。雲希說是師父,但是平時卻只放任雲逸自己開心就好,在這林子裏摸爬滾打全隨心意。倒是那男人,每天放任雲逸開心一陣之後,便把他抓回來,嚴厲的教導一番。
然後,什麼功法,劍術,寫寫畫畫等等的事情便給雲逸安排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