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國時代造反實錄 >第140章 這個反賊不正常
    祭奠完陣亡將士後,沈墨回到城中,已經是天色將暮。

    祕書司坤稟告道:“主公,姜姑娘來過一趟,等了半個時辰不見主公回來就又離開了。臨走時交代我轉告主公,請主公晚上過去喫飯,說是陳夫人熬了魚湯要給主公補身子。”

    從跟姜寒酥重逢之後,兩人之間一直都是聚少離多。這次將姜寒酥母女接過來之後也只是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平時沈墨都是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有多少小情侶之間該有的熱乎狀態。

    沈墨自己前世情史豐富,自然不會如小青年一樣談個戀愛就要天天膩歪在一起。所以他就自然而然的認爲別人也會和自己一樣,卻忽視了姜寒酥本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擱到後世現代社會,還是個高中生或者剛上大一的少女,正是喜歡粘着男朋友的年紀,可是自己卻天天忙的不露面,的確有點不像話。

    聽到司坤的話,沈墨一怔,想了想的確是有點忽視人家了。而且他明白這是小寒酥明明想自己了,卻偏要打着丈母孃的旗號過來找自己。

    “那行,你回頭跟廚房交代一聲,晚上不用準備我的飯。”

    沈墨叮嚀了一聲,回到臥室準備換身衣服再去姜寒酥那邊,結果進了臥室之後發現房間裏面整齊了許多。牀上換了一件新牀單,被套也換了,枕套也換了。門口的鞋架子上的靴子也擺的整整齊齊的,甚至連之前下雨的時候穿過的那雙沾滿泥巴的靴子都變得乾乾淨淨。

    靠窗的桌案上面的物件也擺放的整整齊齊,尤其是筆筒裏面的東西都是整齊劃一的朝着同一個方向擺着。

    沈墨身邊雖然有侍女和婆子,但是也只是讓她們負責日常生活,做個飯打掃個衛生洗個衣服之類的,但是他自己的臥室一般都是自己親自收拾。

    沈墨前世沒創業之前也是個普通家庭孩子,從小也很獨立。小時候父母忙的經常顧不上他,所以洗衣做飯這些事情他很早就自己學會了。

    高考志願自己填的,就連大學開學也沒讓父母去送,自己拎着一個行李箱就走了。

    畢業之後創業開公司,人前被人沈總長沈總短的叫着,背後其實連個房子都沒買。每次忙完回去如果不太累的話都是自己做飯收拾屋子。

    雖然交的女朋友不少,但是不讓沈墨給她們做飯洗衣都算是賢惠懂事的了,更別指望她們能照顧自己。

    這穿越過來大半年了,沈墨雖然變了很多,變得心腸更硬,更加理智,但是以前的很多習慣卻還繼續保持着,比如說飲食習慣,比如說喜歡自己收拾屋子,生活簡樸,更比說深入骨髓的家國民族情懷,以及對生命,對底層百姓生命和權利的尊重等等。

    之所以保持這些習慣,並不是說沈墨不喜歡被人伺候,不喜歡享受,而是他一直在心中拉着一條警戒線。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人的思想會被物質上的享受慢慢腐蝕,最終原本堅持的思想信念也會隨着物質生活越來越奢靡而滑坡垮塌。

    歷史上無數的梟雄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宵衣旰食,簡樸持身,能夠與部下同甘共苦,以身作則,所以能夠在剛起事的時候迅速打開局面,贏得人心。

    但是稍微有點成就的時候就很快陷入了奢侈享樂的陷阱之中,變得剛愎自用,獨裁殘暴,然後一步一步變成了他們當初反對厭惡的那些人樣子,最終也就是曇花一現,徹底消弭在歷史長河之中。

    以史爲鑑,可以知興衰。沈墨好歹也是正兒八經讀過書的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而且上有所好,下必效之。自己這個主公要是都不能以身作則,或者說稍微放鬆一點,下面的人就會有樣學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廈距離崩塌也就不遠了。

    所謂“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就是這個道理。普通人驕奢淫逸危害有限,也就最多害了自己和家人。但是作爲一方首腦,一個掌握了成千上萬人命運的人,卻更加謹慎細微,堅守自持。

    眼前的屋子顯然不是侍女收拾的,那只有可能是姜寒酥幫自己收拾的。

    沈墨心中一暖,也生出了些許愧疚出來,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冷落姜寒酥了。

    換了一身便服,沈墨出了府衙後門,馬伕早就在後門牽着馬等着,看見沈墨,急忙牽着馬迎了上來。

    沈墨接過馬繮,擺擺手,示意不用跟着,然後翻身上馬,一個人向着丰韻樓而去。

    姜寒酥和陳氏來了之後,就被白映波接去了丰韻樓。

    丰韻樓也算是姜寒酥的產業,所以住在那裏也是理所應當。

    沈墨騎在馬上,看着街道上日漸增多的人羣,看着滿大街的行人大多數都穿着各式漢服,許多男人的腦袋上都是光溜溜的一片。個別文雅的還帶着個帽子或者方巾遮掩一二。

    街道兩側的店鋪也陸續開張,夥計們站在門口招攬着顧客。當然還有許多店鋪仍然大門緊閉,上面貼着封條。

    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到驚恐畏懼之意,反而臉上都掛着由衷的笑容。

    這些都是永州之戰前逃走的人剩下的產業,按照沈墨之前讓人發佈的告示,這些產業現在全部被沒收充公了,屬於官府產業。

    看着眼前的這座城池逐漸恢復往日的繁華熱鬧,沈墨心中其實很有幾分成就感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很多人眼中,他這個反賊頭子簡直相當的不正常,不說施行的種種政策手段跟一般的反賊天壤之別,甚至他的個人操守,生活習慣也讓許多人暗中猜疑他是在沽名釣譽,故意作秀。

    更陰暗猥瑣一點的還猜測他是不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隱疾,所以纔會表現的這般無慾無求。

    層次高一點的人認爲這是優點,是能成大事的表現。但是一般人卻認爲他有毛病,不正常。

    ……

    丰韻樓,後面的一座小院裏,陳氏年紀大了,又有舊傷在身,等不到沈墨,有些春困,便躺在牀上小睡起來。

    一身青衣的姜寒酥和一身白裙的白映波兩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正在剝大蒜,面前的白瓷盤子裏已經放着一堆剝好的白花花的蒜瓣。

    兩人一個青衣颯爽清秀,一個白裙嬌憨妍麗,一青一白,交相輝映,若是有心人看見定然感嘆一聲“人間好風景!”

    兩人一邊剝,一邊聊着天。

    不遠處的廚房案板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備好的菜,只等沈墨來了就可以下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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