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國時代造反實錄 >第二百七十六章 願做張儀蘇秦之輩
    通政署負責朝廷政令諭旨的下達,同時也負責下面各級官員奏章的上傳。

    沈墨在立國的時候將行人司和通政署的職事合併在了一起。

    兩人出去之後看到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年輕行人正在院子裏等候。

    行人不是路上走的人,是通政署行人司最基礎的職位,全部都是由讀書人擔任。

    在明朝的時候能夠擔任行人的都是進士出身,雖然看起來是個跑腿的差事,但其實也是個清貴之職,以後往上晉升都很有幫助。

    用現代一點的話說,就是富有跟基層打交道的經驗。

    當然,沈墨手中可沒有那麼多進士,行人大多數都是秀才。也有少數是童生的。

    反正只要腦子靈活,年紀不大的,做事情有分寸的就行。

    行人目前是九品職位,屬於文官裏面最低級的一級,但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

    那行人叫做楊玄,看見兩人出來,急忙上前見禮。

    兩人回禮。

    楊玄遂一臉嚴肅的地宣讀了國君的口諭,兩人躬身靜聽。

    沈墨在立國之後,下詔廢棄了滿清的跪拜之禮,要求日常官員之間,乃至百姓見官,都不需行跪拜之禮,鞠躬即可。

    在覲見國君的時候,也無需跪拜。

    只有在大朝會的時候或者是極少數重大場合才需要行跪拜禮。

    這一點也符合沈墨提出的平等理念,所以詔令一出,臣民一片歡呼。

    沒人喜歡動不動給別人下跪的。

    自秦漢至唐宋乃至於明,都沒有動不動就行跪拜禮的規矩。

    直到滿清,好像是爲了故意打斷漢人脊樑,所以才頻繁地要求行跪拜禮,甚至以當奴才爲榮,實乃蠻夷粗鄙之舉,心思陰暗歹毒,讓人不恥。

    楊玄宣讀完國君口諭,微笑着對嶽文季道:“嶽明府,君上召喚急切,還請明府儘早起身。”

    嶽文季點頭,問道:“楊行人可知君上召我入京有何事?”

    楊玄搖頭道:“君上並未明言,嶽明府到了衡陽就知道了。”

    嶽文季無語。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當即也不廢話,回到縣衙稍作收拾,叫來縣丞主簿等人交代了一些要辦的事務,就跟着楊玄啓程往衡陽而來。

    這一路上都可以坐船,行程倒是不慢。

    嶽文季各種旁敲側擊,想知道國君召自己的目的,但是楊玄口風很緊,他也只好作罷。

    但是嶽文季到底是嶽文季,很快就從自己自身入手開始倒推,最終還真是被他琢磨出了一點眉目,心中一下子有了底氣。

    不幾日,到了衡陽。

    嶽文季在驛站住下,稍作沐浴休息後便有內閣派人來宣他進宮。

    嶽文季跟着引路的書吏一路前行,看到皇宮許多地方還是一副破敗荒涼之感,心中也頗多感慨。

    君上如此年輕,短短兩年就打下這麼大的一片基業,但是卻並沒有絲毫驕奢淫逸之舉,甚至連皇宮都沒有大肆修葺,果然是志在天下。

    他心中暗自佩服。

    等到了國君日常處理政務的御書房,卻沒有見到國君。

    內閣舍人王攽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嶽文季,微笑道:“嶽明府果然風采過人,不愧是吉安第一才子。”

    嶽文季知道眼前這位內閣舍人可是王夫之最喜歡的兒子,人家以禮相待,他也不敢怠慢,躬身還禮笑道:“王舍人才華橫溢,在你面前可不敢自稱什麼第一才子。”

    嶽文季狂傲歸狂傲,但是並不是傻子缺心眼。

    在那些他看不上的人面前自然是狂傲的,但是在那些有真才實學,人品貴重或是讓他真心佩服的人面前,他還說很謙遜的。

    兩人彼此一番商業互吹後,便熟稔了起來。

    嶽文季又趁機打聽國君召喚自己的目的,王攽只是笑而不語。

    “君上處理了一上午的政務,剛起身去後宮打獵去了。你稍待片刻,君上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王攽的話讓嶽文季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剛纔自己還在說國君沒有驕奢淫逸,怎麼這會就開始在皇宮裏打獵了?

    難不成在皇宮裏建了一座獵場不成?

    王攽看到嶽文季的表情,微一思索就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這皇宮本是前明的王府,後來又被吳三桂修葺後當做僞周皇宮。君上入駐之後,只是略作清理,在前面的兩間大殿處理政務。這後宮常年無人居住,早已經荒草瀰漫,各種小獸飛禽徜徉其中。君上每日處理政務間隙都會去後宮射獵片刻,以做休息,也能防止宮中鳥獸氾濫。”

    嶽文季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君上,臉上微顯赧色。

    “多謝王舍人解惑。”

    王攽搖搖頭,心道這位倒是的確有傳聞中那般嫉惡如仇的性格。

    恐怕剛纔已經把君上往貪圖享樂的昏君那邊開始想了。

    沒多時,就看到穿着白色武士長袍的沈墨手中拿着弓箭,腰間懸着箭壺,劍眉星目,面帶微笑從遠處出現。

    身後跟着兩名侍衛,手中拎着兩隻野兔,三隻野雞,顯然都是國君的獵物。

    王攽立刻迎了上去稟告道:“君上,廬陵知縣嶽文季奉召入宮,正在等候覲見。”

    沈墨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嶽文季,點點頭對身後的侍衛招招手,從侍衛手中拎過來一隻野兔和一隻野雞交給王攽笑道:“拿回去燉了,聽說你的夫人有了身孕,正好給她補補身子。”

    王攽也不見外,謝過之後笑着接過了沈墨手中的獵物。

    嶽文季看到這一幕君臣和諧的場面,竟然有點羨慕起來。

    沈墨看上前來,嶽文季急忙上前見禮。

    沈墨擺擺手道:“所謂見者有份。剩下的這兩隻獵物也歸你了。”

    嶽文季一愣,沒想到自己還有份,急忙謝過。

    沈墨洗過手,將嶽文季喚到自己的書房裏,笑着問道:“聽說你有膽有識,機敏過人,你可知道我召你入京所爲何事?”

    嶽文季知道這是考校,若是自己答不好,恐怕就會在國君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其實他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是略作沉吟後道:“臣以爲當與僞周國有關。”

    沈墨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好一個嶽文季,老戴果然沒舉薦錯啊。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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