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國時代造反實錄 >第三百六十六章 楚王殿下翻車了
    納蘭性德住在城南的一座院子裏。

    這出院子有兩進,風格雅緻,而且距離南門也近。出了南門就可以親近大自然,很適合用來散心。

    這自然沈墨讓人特意給納蘭性德準備的。

    不過納蘭性德來到衡陽之後,沈墨並沒有見過他,一切事情都是戴文勝在操辦。

    納蘭性德自己也沒有提出覲見他的請求,畢竟對他來說能夠在衡陽安頓下來,過上眼前這般安靜閒適的生活已經滿足了。

    沈墨今天正好跟戴文勝說起了納蘭性德,乾脆就順便去見見這位滿清一朝最負盛名的詞人和癡情男子。

    兩人一身便裝,帶來幾個護衛,也都是便裝打扮,騎着馬就跟閒逛的一樣來到城南。

    “公子,就是那座宅子。”

    戴文勝一副文士打扮,伸手指着前面一座宅子向沈墨說道。

    沈墨今日穿着一襲月白色缺胯袍,頭戴同色璞頭,腳踩皁靴,腰間掛着一把短刀,再無任何修飾,看起來如同一名富家公子打扮,高大俊朗又帶着英武之氣。

    沈墨往前看去,只見前面的宅子大門上掛着一道匾額,上面寫着“容宅”二字。

    容宅?容身之宅還是容若之宅?

    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沈墨看着匾額,露出了一絲輕笑,這個納蘭性德的確有點意思。

    “公子,納蘭性德如今化名爲容若。”

    一旁的戴文勝看沈墨對着那匾額出身,輕聲解釋道。

    沈墨點點頭,衆人來到宅子門前,下馬。

    門前並沒有護衛,院子裏一名僕人正在打掃,看到門前衆人,急忙迎了出來。

    他看見戴文勝,立刻神情變得拘謹起來。

    不光是因爲這位大人來了好幾次,更重要的是這座容宅裏的人都是這位大人挑出來的,自然知道這位大人的身份。

    這些人都是跳出來的機靈人,正要給戴文勝行禮,可是忽然看到戴文勝跟在一個年輕英武的公子後面神情恭敬,心中頓時一凜。

    誰都知道這位戴老闆就算在首輔大人面前也只有敬重,而不會如這般恭敬。

    能讓他如此恭敬的年輕公子,整個天下也就只有一人。

    那麼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那僕人頓時雙腿一軟,就要行大禮,卻被沈墨出聲制止了。

    “不用多禮,你去稟告容若公子一聲,就說有位楚公子慕名而來,請他方便的話見上一見。”

    那僕人趕緊答應,戰戰兢兢向宅子裏而去。

    沈墨和戴文勝就站在大門口靜靜地等待着。

    納蘭性德正捧着一本書在靜靜翻閱,那書冊的封面上寫着《飲水詞》三個字。

    “公子,外面有位楚公子請見,公子趕緊出門迎接吧。”

    僕人倒也守規矩,沒有直接闖進他的書房,而是站在門外說道,不過聲音卻有些急切。

    納蘭性德聞言眉頭微微蹙起,自己來到衡陽這幾個月以來,除了楚國殿前司那位指揮使大人來過幾次,幾乎就沒有其他的客人。

    他本身也不是喜歡交際的人,除了偶爾出城登山遠眺之外,幾乎每日都待在府中,從來沒有在衡陽有任何朋友。

    更別說他的身份敏感,向着還是用的化名,不可能有人會知道他住在這裏的。

    想到這裏,他忽然心中一動,看向那僕人問道:“劉伯,跟那位楚公子一起的還有何人?”

    “還有戴先生和幾位護衛。”

    納蘭性德一愣,頓時便知道來人身份了。

    不過他也只是稍微一愣,並沒有太過驚慌,從容放下手中書冊,整了整頭上的璞頭,舉步向門外走去。

    來到門口,看見門外那幾位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這讓他稍微有些意外,快步迎了上去。

    “讓楚公子久等了,幾位請!”

    沈墨仔細打量了一眼這位相國之子,滿清才子,只見其身形消瘦,容貌清癯,眉宇只見籠罩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愁緒,暗道果然跟自己想象中的形象一致。

    “是我不請自來,容若公子莫怪纔好。”

    沈墨微微一笑,舉步向院子裏走去。戴文勝讓幾名護衛留在外面,自己跟在後面一起進去。

    納蘭性德將兩人請到了二進的院子裏,坐在了一株大榕樹下面的石桌旁。

    有侍女送上清茶便退了下去,院中只剩下他們三人。

    “容若不知王上駕臨,還請恕罪!”

    納蘭性德忽然對着沈墨深深一躬說道。

    沈墨對於他這麼快猜出自己的身份一點都不意外,畢竟跟着戴文勝一起來的,除了他也不會有別人了。

    “容若公子不用多禮,今日這裏沒有王上,只有楚公子。倒是容若公子不要怪我不請自來就好。”

    納蘭性德拱手道:“豈敢,楚公子能撥冗前來,是我的榮幸。”

    沈墨看他態度從容不迫,不卑不亢,心中也是暗暗點頭,不愧是給康熙當過御前侍衛的相國之子。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好像功利之心非常的淡漠,所以纔會面對自己如此淡然。

    若是換做一般人,不是阿諛如潮,就是戰戰兢兢了。

    “容若公子坐下說話。”

    沈墨擺擺手示意納蘭性德坐下,問道:“容若公子在此間可還習慣?北方與南國氣候環境乃至於飲食習慣風土人情都大有不同,容若公子初來乍到,想必會有許多不習慣的地方。”

    納蘭性德從容道:“南北迥異之處的確頗多,不過容若向來是隨遇而安。如今能得到楚公子庇護,有一安身立命之地已經足矣,其他的倒也都是細枝末節。”

    沈墨微笑道:“都說容若公子豁達淡泊,今日一見倒是的確如此。說起來,很久之前我第一次讀公子的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時候深感驚豔,不想自宋以後還有如此才情驚豔之士,心中還想着若是能見一見那位‘人間惆悵客’就好了。當時只是一個閃念,沒想到機緣巧合,今日竟然真的見到了容若公子,可見造化弄人,緣分不淺啊。”

    納蘭容若聽到這話神色古怪,遲疑了一下才道:“這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是我去年寫的的一首木蘭花令的第一句,雖然收入了我的飲水詞之中,但是並沒有公開發行出版,我身邊只有一本孤本。不知道公子在何處何時讀過這首詞?”

    這話一下子讓沈墨尷尬起來。

    本來想找個話題跟人套套近乎,拉近一下關係,沒想到竟然翻車了。

    他的確是讀過這首人生若只如初見的,而且當時還因爲喜歡背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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