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揮揮手,指着那些僞軍道。
僞軍們一個個哭喪着臉開始求饒,工兵們嫌煩乾脆脫下他們的襪子堵住他們的嘴巴,世界一下子清淨了。
小田看着沈墨一行人平安歸來,而且還帶回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中央軍士兵以及一羣僞軍俘虜,送了一口氣的時候也都有些驚訝好奇。
沈墨指着昏迷的和尚對小田道:”別看這兄弟看着憨厚,但卻是個猛人。有傷在身的情況下還連殺四個鬼子士兵,還從鬼子的戰俘營一路逃到了這裏,真的厲害。”
小田聞言對和尚肅然起敬。
還被綁着雙手的謝寶慶看着和尚,聽到沈墨的話也是一臉讚歎,嘟囔着要是自己手下當初有這麼猛的人就好了之類的話。
沈墨聽到了罵道:“跟着你?跟着你謝寶慶打家劫舍?國難當頭,就算不能親上戰場殺敵,那也至少不要給國家添亂。”
謝寶慶面帶愧色,閉嘴不言。
沈墨知道這種謝寶慶這種悍匪,雖然心中有了改過的想法,但是長年累月形成的一些想法,還有各種陋習惡習一時半會很難改過來的。
所以必須好好調教一番才能大用。
一行人有驚無險,繼續趕回晉城。
回到晉城之前,沈墨已經提前讓小田回去給父親沈彌報信。
沈彌派了人來迎接,將黑雲寨的那些人給接走安置去了。
至於謝寶慶,在喫飽喝足之後,沈墨親自帶着人下令將謝寶慶調到了晉城人流最多的南城門樓子上的旗杆上,當衆宣告了薛寶慶的罪行,並且說要吊他三天三夜。
消息一下子傳開,南城門下被人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人們都想看看縱橫晉城一代的黑雲寨大當家謝寶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順便感慨一下沈家是真的牛逼,竟然連黑雲寨這樣厲害的土匪窩子都給端了,甚至連他們的大當家都給活捉了。
如果說大多數老百姓都是圖個熱鬧,那麼這消息傳到了晉城以及周邊那些有點實力的人物耳中,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錢有勢的人看一件事難免會多想幾層。
大家不僅從沈家剿滅黑雲寨這件事當中瞧出了沈家想要殺雞儆猴的意思,也品出了許多更深層次的東西來。
沈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以前就是一個溫和的巨獸。沈彌做生意也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幾乎不會跟人動用一些激烈的手段。
雖然沈家的兩座礦上養着一些護衛,但是這些護衛平日裏也只是在礦山巡邏值守,從來沒有聽說在外界有什麼行動的。
所以大家雖然仰慕沈彌,但是卻還是將他當做一個商人去看待的。
但是這一次,沈家卻罕見地動用了武力,而且還是雷霆一般出手,直接將勒索他們的黑雲寨給一網打盡。
聽說帶隊的還是傳聞中沈家那個不着調的出國留學剛回來沒幾天的大少爺沈墨。
這裏面可以值得研究的信息可就多了去了。
首先,沈家用來剿滅黑雲寨的人馬是從哪裏來的?是沈家自己私下訓練的人馬還是沈家傍上了哪一位大人物後求來的援軍?
前者的可能性不太大,那麼後者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
其次,沈家大少爺聽說以前是個貪玩好酒不着調的性子,爲什麼這次能有膽子親自帶兵去剿匪?
難道說這兩年所謂的留學根本就是個幌子,這位沈家大少爺根本就是去參軍了,所以這纔是帶着部下回來剿匪的?
沈家突然亮出來的獠牙讓許多人的心思都活泛了起來。
和平年代的時候,有錢有勢的商人們可以過得很滋潤。
而且也會是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
現在沈家從一個單純的有錢人,居然變成了一個既有錢還有槍的人家,那分量就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要麼被大人物拉攏,甚至有可能會被國府授予官職,要麼就是自成一體,成爲一個割據一方的小軍閥。
甚至還有可能會被倭寇拉攏。
無論沈家做哪一種選擇,都會極大的地影響到晉城的局勢。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每天上門拜訪沈彌的人是絡繹不絕。
甚至還有許多人要來拜訪沈墨。
這些人一個是來示好,二來也是想趁機打探一下沈家的底細。
對於這些拜訪,沈墨一律推辭掉了。這種事情毫無意義,都交給自己的老爹去應付就行。
甚至還有之前他經常來往的幾個狐朋狗友也上門來找,不過都吃了閉門羹。
沈墨從原身的記憶裏知道,這幾個人都是胸無大志的那種紈絝子弟。
你跟他們討論喫喝玩樂,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箇中翹楚。
你要跟他們說報國殺敵,不好意思,我暈血。
沈墨現在的重心是放在了繼續訓練軍隊,擴編隊伍上面。
畢竟他下一步的目標已經找好了,就是要幹掉夏店據點的鬼子和僞軍,所以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謝寶慶在城門樓上被吊了三天三夜後放下來,雖然虛弱了許多,但是依然活着。
沈墨信守承諾,給他找來醫生開藥調理身體。
在牀上躺了兩日後,謝寶慶基本上恢復了正常。
他去看了一圈那些跟着一起回來的黑雲寨的人,看到他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日子過得比以前好太多的時候,心中最後一點猶豫也沒有了。
來到沈墨面前單膝跪地道:“沈大少爺,我謝寶慶雖然之前犯渾,做了許多錯事。現在也受過罰了,山寨的人也有了安身之處,我心中也沒有其他遺憾。只求以後跟在大少爺身邊鞍前馬後,跟着大少爺一起殺敵報國。”
“起來吧。以後我只看你的行動。”
沈墨點點頭道。
他現在最上心的事情是怎麼把和尚給留下。
和尚被他救回來之後昏迷了一整天,一直髮燒打擺子。
但是在沈墨給他請來醫生,用了他收藏的盤尼西林之後,和尚的燒很快就退了下去,第二天就醒了過來。
和尚的身體素質是真好,在牀上躺了兩天就喊叫着要下牀,要回去找部隊,繼續殺鬼子。
“你這和尚好不懂事,我家少爺從二鬼子手中救了你,還把你帶回來給你請大夫,給你用最好的藥,讓我照顧你。可是你剛好一點就喊着要走,你的良心被狗給吃了嗎?你要走,你先走就走。只要你良心上過得去,你儘管走,老孃我正好樂的輕鬆!”
在沈墨住的跨院裏的一座小院子裏,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指着魏和尚的鼻子一頓輸出。
這婦人叫做吳媽,是沈墨的娘溫玉綺身邊的人,做事麻利,心思細緻,只是一張嘴卻是不饒人。
爲了照顧和尚,沈墨特意找了母親將吳媽借用兩天,因爲擔心小姑娘不方便,大老爺們又做事粗心。
和尚面紅耳赤,一臉尷尬,搓着手道:“這位大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魏大勇更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的人。沈大少爺對我的救命之恩我肯定記一輩子,如果有機會我肯定會報答他的。只是我是個軍人,莪要回去找隊伍,打鬼子啊。這裏再好,我也不能一直住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