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按照地圖規劃的路線順利地帶着所有人走出了這片山區,而且路徑還算是比較容易行走。
一路上也沒有人因爲失足犧牲或者受傷。
當地形逐漸變得平坦,道路逐漸變得寬敞起來,遠處甚至還能看見屋頂上的炊煙時,所有人都變得心情輕快,忍不住的想要大聲歡呼。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這裏依然屬於敵佔區,所以倒是沒有得意忘形。
“沈團長,多虧你了手下這位兄弟帶路啊。我在這一代活動了這麼多年,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條路。”
曲虎感慨地說道。
袁學勇和蘇白等人也過來向着谷榮新道謝。
谷榮新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接收到了沈墨的眼色,也就只好哈厚着臉皮受着了。
畢竟沈墨一個富家少爺說對山裏的道路很熟悉,那實在無法不讓人懷疑。
衆人來到一處安全的地方休息了一陣,沈墨幾人湊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大家先喫點乾糧休息一下,一會還需要跟日僞軍幹仗。不過我們先要去偵查一下敵情。看看敵人是不是跟那個鬼子少尉說的一樣。”
沈墨目光從衆人臉上掃過,開口說道。
到了現在,他已經自然而然地成爲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哪怕是袁學勇手下那個看着有點桀驁不馴的排長池國秀也對他很服氣,最少面上很服氣。
至於心地到底怎麼想,沈墨並不在乎。只要你別跳出來跟我叫板就行。
曲虎一聽,立刻道:“我派幾個人去偵查吧。這活我們游擊隊最熟。而且基本上都不用喬裝打扮。正好我這邊還有幾個上黨本地人,讓他們去最合適了。”
衆人都沒有異議。
畢竟沈墨的手下和袁學勇的手下,都是穿着軍裝,特徵太明顯。
而游擊隊大部分穿的都是老百姓的衣服,而且他們行事機警,再是上黨本地人的話就更方便偵查了。
很快,曲虎就挑選了幾個人出來,他親自帶隊去偵查敵情。
沈墨讓人送了幾支盒子炮和十幾個彈夾過來,遞給曲虎他們道:“曲隊長,這幾把槍借給你們防身。”
出去偵查,盒子炮這種槍最合適了。方便隱藏,火力強大,而且裝彈量大,遇到小股敵人就算不敵,也能逃脫。
曲虎自己雖然有盒子炮,但是那也是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平時當寶貝一樣珍惜,輕易都不給別人碰的。
沒想到沈墨這麼大方,一口氣送來幾把盒子炮。
而且看成色都比曲虎的那把要新的多。
曲虎身後的那幾個游擊隊員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毛猴一個勁的盯着槍咽口水。
他可是做夢都想擁有一把屬於自己的盒子炮啊。
雖然這位沈團長說是暫時借給他們用的,但是過把癮也行啊。
曲虎看了一下身後的隊員們,明顯也有些心動,但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遇到摳門的,他會比他們還摳門。
但是遇到大方的,他反而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沈墨笑笑道:“拿着吧,這麼好的武器就是要用來打鬼子的。給誰用不是用呢?”
看着幾個手下愛不釋手的樣子,曲虎對沈墨敬了個禮道:“沈兄弟,啥也不說了。等我回來。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
沈墨點頭道:“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責無旁貸。”
曲虎瞥了一眼旁邊的袁學勇以及稍遠一點的蘇白,然後道:“麻煩沈兄弟幫我看着那個女人,別讓有些人趁機給帶走了,那我那些犧牲的兄弟可就白死了。”
沈墨一愣,袁學勇則是臉色一黑。
蘇白聽見了,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放心吧,曲隊長。大家現在同舟共濟,肯定不會丟下你的。我可以保證袁連長和蘇長官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沈墨只能這麼安慰曲虎了。
曲虎道:“雖然咱們剛認識,但是我相信沈兄弟的爲人。那我走了。”
他也是個乾脆的性子,說走就走。一招手,很快就帶着幾個游擊隊員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了。
沈墨出去巡視了一圈,安排了崗哨,回來的時候看到蘇白靠在一棵樹上發呆。
雖然因爲一直處於逃亡的過程中,臉上和身上都沾滿了灰塵泥污,但是卻也難掩她的秀色,杏眼桃腮還是能看出來的。
饒是軍裝寬大,也能看出下面掩蓋的那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沈團長,等一下。”
沈墨正要轉身離開,蘇白卻在後面叫住了他。
說實話,沈墨雖然年輕氣盛,跟正常的男性一樣也有七情六慾,同樣喜歡漂亮姑娘。
但是他畢竟不是一個單純的二十歲的民國富二代了,而是上輩子當了幾十年皇帝,坐擁天下,閱人無數的過來人。
面對美人美景,最多是帶着一種欣賞的眼光,卻再也不會如同毛頭小子一般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失去自我,一心只想抱得美人歸。
他止住腳步,轉身看着蘇白:“蘇長官,有什麼事情嗎?”
禮貌,卻也帶着一絲淡漠和疏遠。
蘇白心中莫名有點失落,走到沈墨身邊,擡頭看着他,猶豫了一下道:“叫我蘇白就好,我又不是你的上官,你也不是我的下屬。”
沈墨微笑:“那蘇長官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蘇白遲疑了一下道:“我想,我們至少應該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朋友?這是個很有意思的稱呼。”
“那我就叫你蘇小姐了。請問,蘇小姐找我有事情嗎?“
蘇白忽然提高聲音,盯着沈墨的眼睛,微微咬着嘴脣道:“你好像對莪有些抗拒,或者說是討厭?”
說完後,她感覺自己的臉蛋發熱,耳根也在發熱。
她蘇白一向心高氣傲,年紀輕輕就是上校機要主任,平時打交道的不是少將就是中將,校官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外界流言說她蘇白是冰山美人,眼高於頂,對男人總是不屑一顧。
但是沒想到今天面對沈墨這樣一個小小的民團團總,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小傢伙卻表現的有些失態。這讓她有些羞臊也有些懊悔。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介意一個小小的民團團總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