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罷,沈墨看着張亮問道。
張亮這次來晉城,名義上是來邀請沈墨助陣的,但是隱藏的目的也是順便來觀察一下晉城保安團的實際情形。
此時,兩人路過射擊場,張亮看着正在進行射擊訓練的團丁們,猶豫了一下道:“沈兄弟,恕我直言。你這些士兵雖然看着精神飽滿,士氣高昂,但是身上卻少了一股子勁。嗯?大概可以用肅殺之氣這個詞來形容。所以,莪心裏是有一些疑惑的。”
沈墨輕笑道:“張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是覺得這樣的士兵是不太可能在山裏滅了鬼子一箇中隊,救下了國軍情報主任還有曲虎大哥他們,更不可能在上黨還奪回了被鬼子佔領的火車站?”
張亮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是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沈墨不想解釋,也沒法解釋,想了想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我既然提出協助貴軍攻打吳州城,就不會是隨便說說,肯定是有一些把握的。張大哥跟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久,但是應該也能看出來我不是那種無的放矢,將軍國大事當成兒戲的人吧?”
張亮點頭道:“沈兄弟穩重大氣,做事果斷又有魄力,實在是我生平少見,自然不會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
沈墨道:“既然如此,張大哥儘管吩咐就是了,我肯定不會讓你在總部首長面前丟了面子的。”
張亮也不是那刨根問底之人,看沈墨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追問。
兩人約好明天一早就帶隊出發後,沈墨就安排人帶張亮去休息了。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溫青青就一頭衝了進來。
站在沈墨面前,咬着下嘴脣盯着沈墨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你瘦了。”
沈墨上下看了看自己,這纔出去幾天,能瘦個鬼!
女人和當媽的一樣,難道總能發現一些男人發現不了的事情嗎?
“我以爲你見面第一句會說我想死你了,沒想到卻這麼含蓄。”沈墨看着溫青青戲謔一笑。
溫青青俏面一紅,嗔道:“你這出去一趟,還學會調戲你家姐姐了。怎麼?出去碰到了別的狐狸精,有長進了?”
沈墨咦了一聲,故作驚訝地道:“別的狐狸精?你意思是說這裏還有一個狐狸精?在哪啊?難不成就是我眼前這位?”
溫青青白了他一眼:“我要是真狐狸精,早就吸乾你了,讓你貧嘴。好了,說正事。昨天城裏抓了幾個可疑的人,是沈伯帶着人抓的,說是日本特務。那幾個人都帶着槍,還打傷了一個士兵。最後被打死了兩個,活捉了兩個,現在被關在警署的大牢裏。你要不要見一見。”
沈墨驚訝道:“我走的時候是交代了沈伯,只是沒想到真的就抓住了鬼子特務,而且還這麼快。跟我說說,沈伯是怎麼抓住的。”
沈伯一聽他們的口音就很懷疑,帶着一股子東北那邊的腔調。
而且其中一個還留着小鬼子那種仁丹胡,簡直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沈伯就騙他們說整個晉城都知道你喜歡上青樓喝花酒,這會肯定還在青樓沒睡起來。還說如果他們不信,可以去周圍打聽打聽。
結果那幾個鬼子特務還真去打聽了,結果自然跟沈伯說的一樣。
因爲他們找的人都是沈伯安排的人,肯定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幾個鬼子就信了,說他們是外地來的客人,想要跟沈家做生意,所以想見一見你。如果沈伯能幫他們找到你的話,會給沈伯一大筆錢。
沈伯表現的很心動,所以就收了攤子,帶着他們去了城裏的百花樓。
百花樓裏早就埋伏好了咱們的人,這幾個鬼子進去一看就反應過來,拔槍就打了起來。不過咱們人多,鬼子根本不是對手,所以最後被打死兩個,俘虜了兩個。”
說到這裏,溫青青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停了一下道:“沈伯讓人把他們的褲子扒了,果然跟你之前說的一樣。雖然這些鬼子嘴巴很硬,但是卻也能斷定了他們的身份。”
鬼子不穿褲衩子,裏面穿的都是他們傳統的兜襠布,所以褲子一扒就原形畢露了。
溫青青說完了,看着沈墨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笑的花枝亂顫,前俯後仰。
胸前驚濤駭浪,看的沈墨有些暈船。
沈伯爲了抓鬼子特務,竟然這麼編排自己,這讓沈墨的確有點小小的鬱悶。
不過細想起來,好像也不算編排。
畢竟他的前身好像的確就是這麼一個人,雖然現在轉性了,但是他那浪蕩不羈的形象在晉城百姓心中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扭轉的。
罷了,爲了抗日大業,個人的一點名譽上的損失也不算什麼了。
不過他也沒有心思見這幾個小鬼子,直接道:“你看着辦吧。你們機要室以後還要負責情報工作,這幾個小鬼子就給你們當做練手了。需要的人手你自己選,需要什麼列個清單,只要我有的都給你們配上。”
溫青青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沈墨會這麼處理。
但是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在軍統學的那些東西可不僅僅只有發報譯電這麼簡單初級的技能,反諜審訊這些也都是要學習的。
所以沈墨將這件事交給她,也算是專業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