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一向儒雅的劉師長都開始爆粗口了,都感覺到了兩位首長這一仗勢在必得的決心,急忙向下傳達首長的命令。
李雲了接到命令後,將一營長張大彪和二營長沈泉都叫了過來:“你們兩個營交替進攻,誰要是給老子當慫包,老子第一個斃了他。雖然上面的命令是讓咱們牽制鬼子,但是如果有機會能攻入城中,那就一定不要放過。咱們獨立團向來都是喫肉的,不能只看着別人喫肉,咱們喝湯!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放心吧,團長,俺一定第一個殺進城裏去!”
一營長張大彪大吼道。
二營長沈泉不服氣道:“就憑你?論攻堅能力還得是我們二營!團長,我們二營一定第一個衝進城裏!”
李雲龍看着手下兩個愛將,咧着嘴大笑道:“好!這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都知道老子跟沈墨那小白臉打的賭吧?要是老子贏了,到時候那小子輸給我的裝備,你們誰第一個攻入城中,誰就先挑!”
李雲龍這一手將兩個愛將刺激的嗷嗷叫,都摩拳擦掌準備第一個攻入城中。
這樣的場景在程瞎子的772團,還有孔捷的新二團同時都在發生。
這幾個團這次能被帶來,說明都是首長眼中的精銳。
作爲精銳,自然都有一種捨我其誰的傲氣。
誰願意心甘情願地給別人做嫁衣當配角?
所以這幾個團長的心思跟李雲龍都差不多,嘴上答應上級要牽制住敵人,但是實際上卻都打定主意要第一個殺入城中。
因此,剛剛接到石垣健人命令的神田俊也看着城下如同瘋了一樣再次發起猛攻的八路軍,一時也猶豫不決起來。
除了八路軍這幾個團的猛攻之外,八路軍炮營營長也咬着後槽牙將好不容易積攢淒厲的炮彈一發發地親手塞進炮膛裏,大炮每發射一次,他就跟着怒吼一聲。
炮營的戰士甚至都將外套脫掉,光着膀子操炮和搬運炮彈,一個個都跟殺紅眼的武松一樣,盯着城頭的方向嘶聲怒吼。
面對着八路軍比之前更猛的攻勢,神田俊也終於不敢再猶豫了。
他知道一旦自己分出兩個小隊去增援西門,那麼東城這邊很有可能就會被八路軍所攻破。
到時候西門沒破,自己防守的東門先破了,以日軍嚴厲的軍法,他必然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甚至有可能會被逼着剖腹向天皇謝罪。
“給石垣閣下去電,東城外的敵人突然再次發動猛烈攻勢,我部暫時無法增援西門。等擊退敵人這一波攻勢之後會立刻增援西門。”
可是電話卻無法接通,原來是一枚剛好落在城頭的炮彈將電話線給炸斷了。
工兵急忙去搶修電話線,可是在八路軍猛烈的炮火之下,搶修電話線也成了一個危險的差事,在被炸死了連續兩個工兵之後,剩下的工兵不得不選擇了等待炮火停止。
無奈之下,神田俊也只能派人跑回指揮部去報信。
而此時,被吳州地下黨組織起來的一支隊伍也在城中完成了集結,他們從大街小巷流了出來,匯聚在大街上,向着還在街頭鎮壓百姓的僞軍以及僞警察衝去。
在地下黨負責人肖校長的帶領下,一羣拿着手槍和手榴彈的人撲向了吳州警察署。
被神田俊也拍回去給石垣健人報信的鬼子兵正好遇上了這羣地下黨武裝,被擊斃在當街。
所以,這導致了石垣健人並不知道神田俊也並沒有按照他的命令去增援西門。
八路軍騎兵團快速突入了城中,馬蹄驟響,戰刀揮舞,凡事路上碰見的日僞軍和警察無不望風而逃,跑得慢都被一刀梟獸。
騎兵團數百名戰士如同一陣狂風一樣捲過吳州城的街道,目標明確地向着日軍憲兵司令部捲了過去。
在剛衝入一條大街後,騎兵團跟正準備趕去增援西門的那個日軍小隊遭遇了。
日軍小隊面對着突然出現在了面前的八路軍騎兵,顯然有點出乎意料。
但是八路軍騎兵卻早有準備,絲毫沒有猶豫,加速衝入了日軍的隊伍之中。
面對着數百匹狂奔的戰馬,日軍這個小隊根本來不及反應,很多人只是舉起槍來,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拉動槍栓,就猛然發現敵人的騎兵已經出現在眼前。
慘叫聲,咒罵聲,怒吼聲,哭喊聲一瞬間迸發出來。
片刻後,這個日軍小隊幾乎全部變成了一地死屍,粘稠的血液在青石鋪成的街道上肆意流淌,散發着濃烈的血腥味。
張亮看也不看,戰刀高高舉起,身後數百騎颯然跟隨,繼續如同狂風一樣向着日軍憲兵司令部狂飆而去。
兵貴神速,絕對不能給敵人絲毫喘息的機會。
咔咔咔的履帶前進的聲音在吳州城的街道上響起,三輛塗漆灰色,車頭上架着機槍的半履帶運兵車在八路軍騎兵團過去之後出現在街道上。
這三輛裝甲巨獸似乎沒有看見街道上遍地的日軍屍體,竟然直接碾壓了過來。
慘不忍睹,場面相當不可描述。
身穿灰色軍裝的士兵在車廂裏冷酷地舉槍向着地上還沒有死的日軍傷兵步槍,送他們早日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
殘酷,卻也很仁慈。
這就是戰爭中唯一能做的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