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並不長,但是對於山崎大隊來說卻好像漫長的猶如十年。
等到炮擊結束之後,整個山崎大隊原本所在的地方完全成了一片人間煉獄,到處都是火焰,隨處可見的被炸燬的火炮零件,燒焦的屍體,變形的槍支,甚至還有許多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形狀的人類肢體組織。
就連山崎治平本人也被一枚被引爆後亂飛的炮彈當場炸死,連屍體都找不到完整了。
而他當時身旁就站着一羣光着膀子頭戴萬勝帶的軍官軍曹,也跟着一起被殉爆的炮彈給送去見他們的天皇了。
保守估計,這一輪火箭彈覆蓋打擊給山崎大隊造成了至少兩百人以上減員,這還沒有算受傷的。
山崎大隊徹底被打殘了,僥倖活下來的人也在這一輪彷彿天譴一樣的轟炸下完全喪失了信心,之前被鼓動起來的士氣瞬間跌倒了谷地。
在驚愕看片刻之後,張亮立刻下令守軍衝鋒。數百名戰士手持刀槍向着殘存的鬼子殺了下來,殺聲震天。
戰鬥的結果已經不言自明,失去了戰鬥意志的鬼子殘兵很快被消滅,甚至還俘虜了幾十名。
這在以前跟日軍的戰鬥中是非常罕見的。
沉墨看到張亮帶着人發起衝鋒的時候,就知道這場仗已經結束了。
換回了原來的黑色城市作戰服之後,他帶着兩名衛兵回到了陣地上。
張亮興沖沖在指揮戰士們搜尋那些仍然完好能用的日軍武器彈藥,以及運送輜重的汽車騾馬等,只有能用的全都收起來。
張亮看到沉墨的時候,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就差直接問剛纔那場從天而降的炮火是不是他搞的鬼了。
雖然事實上沒錯,但是這種事實卻不能承認。
沉墨裝作一臉無辜,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道:“張大哥,你幹嘛這麼看我?我知道自己長得英俊瀟灑,姿容俊逸,但是你一個大男人這樣看着我,還是很彆扭的。”
“你別打岔。剛纔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張亮瞪着眼睛問道。
“我很想說是的,但是事實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就是過去那邊的斷崖上就近偵查了一下敵情,結果就看見鬼子捱了炸。雖然看的鬼子倒黴心裏很爽,但是我也奇怪到底這輪炮火是從哪裏來的。而且這種火炮顯然是以前我們沒有見過的新式火炮。”
沉墨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張亮看着他的樣子,最終也搖搖頭道:“我也知道不可能是你乾的。你雖然厲害,但是也不是真的神仙妖孽,總不能真的能招來雷霆。難道真的如你所說,我們附近有其他的軍隊,而且他們還擁有強大的炮兵,看見我們跟鬼子幹仗,所以順手幫了我們一把?”
張亮皺着眉頭推測起來。
可是想來想去,這種可能性也太小了。
“難道是國軍裝備的新式火炮?可是在我們周圍完全沒有發現有其他軍隊的跡象啊。如果距離很遠的話,那麼在我們附近必然會有引導炮兵轟炸的偵查兵?”
沉墨心道張亮的確有些能力和見識,基本上推測的已經快要接近事實了。
沒錯,那個提供觀測標準位置的偵察兵就在你眼前。
張亮非常贊同沉墨的話,叫過來了一個排長,交代了幾句後,那排長就帶着自己本部的人去附近搜索去了。
搜索自然不可能有結果的。
打掃戰場的工作繼續進行,山崎治平雖然被炸碎了,但是他的指揮刀卻沒有受損,被送到了沉墨手中。
沉墨拔出來看了看,隨手扔給了張亮。
張亮接過,拔出來看了一眼讚道:“這是把好刀啊。你不自己留着?”
沉墨搖頭道:“一把左官刀而已。以後弄吧將官刀玩玩還差不多。要是能多弄幾把,到時候再送你一把。”
張亮聽得一愣一愣的,笑罵道:“瞧把你能的。你當鬼子的將官是蘿蔔白菜啊,隨便就能見到一個?”
沉墨反問道:“以後隨着咱們的仗越打越打,見到的小鬼子將官會越來越多的。鬼子將官也是人,子彈打中了照樣嗝屁。炮彈炸到了照樣變成一堆爛肉。你就說要不要吧?”
張亮也樂了,笑道:“行,那你就給我留一把。我要求不高,少將的就行了。”
沉墨笑道:“到時候我給你少將中將大將的各弄一把,你對比一下看看哪一把好,就選哪一把。”
張亮道:“越吹越離譜了。我要是要天皇的指揮刀你也能給弄來嗎?”
沉墨故作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雖然有點難,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張亮哈哈大笑起來,覺得沉墨一本正經吹牛的樣子實在太好笑。
其實沉墨真的打算,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會去腳盆雞家裏走一走的。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堂堂華夏禮儀之邦,必須要禮尚往來。
這場戰鬥的戰果統計很快出來了。
山崎大隊一千兩百人左右,除了最後俘虜的那幾十個人外,其他的一千多人全部被殲滅。
這其中包括之前阻擊鬼子八個多小時的阻援部隊幹掉的一百多人。
騎兵團接防之後幹掉了大概兩百左右。
然後沉墨那一輪系統的火箭彈炮火覆蓋之下弄死了至少兩百多人。
最後剩下的那些都是在隨後的追殺過程中被殲滅的。
可以說山崎大隊被完完整整地全殲了,幾乎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除此之外,還繳獲了鬼子三十多輛汽車,一百多輛馬車,還有上百頭大牲口。
繳獲的還能正常使用的步槍大約有七百多支,迫擊炮七門,擲彈筒二十多門,子彈三萬多發。
除此之外,還有罐頭軍裝被服皮靴等各種軍需品若干。
可以說數量非常的客觀,包括張亮在內,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的,跟過大年似得。
張亮打發了兩名戰士騎馬回去吳州城向兩位首長報捷,剩下的人在就地掩埋了之前陣亡的所有戰士的遺體,並且舉辦了一個簡單的葬禮。
所有人面對着那一座座新起的墳塋,脫帽致敬,默哀、
至於他們的名字和籍貫,能錄下的都會錄下,沒有弄清楚的事後也會有專門的部門去調查,不讓英魂找不到回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