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鵬大喫一驚:“李指揮使,齊侯難道不打算奪取那批錢糧了?那可是至少上百萬兩銀子和至少幾十萬石糧食啊!”
李牧笑道:“當然不是,這麼多的銀子和糧食,當然不能便宜了別人。齊侯讓我們攻打曲阜,其實就是爲了奪取這批錢糧。”
關鵬聽得納悶,李牧卻又道:“我們攻打曲阜的同時,齊侯也會親率龍驤營去攻打泰安。”
這下關鵬更是聽得迷湖了,錢糧在濟寧,怎麼又要打泰安了。
這其實就是沉墨和傅建道項元忠等人商量出來的聲東擊西之法。
這批錢糧雖然重要,但是曲阜卻是孔家的根本。
只要曲阜的安全受到了嚴重威脅,那麼孔胤值必然不敢把那些精銳家丁派到濟寧城去。
而泰安城是兗州府的大城,也是山東的大城,處於濟南城和曲阜之間,如果遭受攻打,那麼無論是濟南城還是曲阜都會面臨危險。
所以兗州知府也會必然抽調兵馬前去支援泰安。
如此一來,濟寧城的兵力就會大大減少,防禦空虛,正好可以一舉拿下。
關鵬明白過來之後,大笑着拍手叫好。
很快,第二日,李牧關鵬二人率領總計一萬人馬大張旗鼓地從泗水縣城出發向着曲阜行軍而去。
泗水縣距離曲阜不過一百多裏,兩天的時間就能走到。
自家在泗水縣的莊子被打破,土地也被齊侯的人馬給搶走分給了那些泥腿子,自家的管事也被殺,泗水縣城被齊軍佔領,這一系列的壞消息早都傳到了當代衍聖公孔胤值的耳中。
他又氣又怒,大罵沉墨賊膽包天,竟然敢不顧孔聖人的面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對孔家出手,難道是想激起天下讀書人的公憤嗎?
不過孔家的影響力的確不容小覷,在消息傳開之後,真的有許多讀書人義憤填膺地趕到了曲阜,主動向孔胤值請命,康慨激昂地說是願意捨身維護孔聖人至聖先師的尊嚴體面,前去勸阻齊侯迷途知返,向孔家道歉,向天下讀書人道歉。
孔胤值雖然表面上假意勸慰,但是心中也的確想讓這些讀書人去鬧一鬧,看看那齊侯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在衍聖公一番虛情假意的作秀之後,這羣讀書人懷着一股神聖的使命感前往泗水縣城。
李牧和關鵬帶着大軍從泗水縣出來沒有多久剛好遇到了一羣讀書人。
這羣讀書人看到大軍本來下了一跳,都有些害怕。
關鵬出面勸說,讓這些人離去,說是齊侯並不在軍中。
結果這些讀書人不僅不聽勸,反而指着鼻子將關鵬一頓臭罵。
關鵬一個武人,哪裏是這些最會嘴皮子的讀書人的對手,被噴的面紅耳赤,青筋暴露,渾身發抖。
回到李牧跟前之後,大發牢騷,直言這些讀書人太難纏。
李牧卻笑了起來:“關指揮使,你難道忘了一句話: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既然咱們是兵,他們是秀才,那幹嘛要跟他們講道理?我們早都得罪了孔家這個天下讀書人膜拜的聖地,難道還怕再得罪這樣一羣是非不分的書呆子不成?”
關鵬恍然,心中一下子豁朗起來。
他以前是在衙門裏習慣了,心中始終對這些讀書人還保留着一份敬畏。
所以做事的時候遇到讀書人難免就會有一些束手束腳的。
被李牧這一說,一下子回過神來。
對呀,老子既然連孔府都不怕得罪,難道還怕得罪一羣書呆子?
關鵬再次回到陣前,對那些讀書人發出最後通牒,限他們半柱香內讓開道路,否則就要就要對他們不客氣了。
這些讀書人卻得寸進尺,反而上來揪打關鵬,這下子把關鵬直接給惹惱了,一腳踹倒一個,一拳打到一個,然後命令士兵將這羣書呆子全部抓起來,脫光他們的外袍,給他們每人只留下一條犢鼻褲,然後又用他們自己的腰帶給綁到旁邊的樹林裏,用他們的襪子堵上他們自己的嘴巴。
看着幾十號一邊掙扎一邊嗚嗚亂叫的光膀子讀書人,齊軍士兵們都跟看猴戲一樣哈哈大笑,臊的那些讀書人滿色漲紅,無言以對。
關鵬見狀,心中的悶氣一掃而空,回到李牧身邊大笑道:“李指揮使一語驚醒夢中人,對付這些書呆子還真是不能客氣,否則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了。看他們那狼狽樣子,我這心裏實在是痛快啊!”
李牧道:“這羣人雖然迂腐愚蠢,但是也不算什麼壞人。留下幾個人看着他們,等大軍走遠了再給他們解開,免得被野獸或者強人所害,平白損了齊侯的聲譽。”
關鵬讚道:“還是李指揮使想的周到。”
於是,再留下一隊士兵看守之後,大軍繼續前行,在第二天下午終於趕到了曲阜城外。
孔家聞訊,如臨大敵,立刻關閉曲阜城門,讓加重的家丁奴僕們全部拿上武器上了城牆,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