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什麼?”浩天坐在帝座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其實今天這一場“封禪定天山”的戲碼,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
目的有兩個,第一當然是進一步分化朝臣的注意力,讓他們更加忽略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封禪相關事宜上,反正這個也行不通,就拿出來讓他們討論討論也沒什麼不好。
其次就是,浩天算準了這道聖旨,一定會被人抗拒,而自己到時候只要演繹一番,先是憤怒,之後來一個妥協,正可以借用這個機會,假做憤怒,居入深宮,一段時間不和他們見面,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離開神城,前往人皇峯,開啓封印,喚醒人皇印!
最重要是自己設計的這一招燈下黑,可以讓洪興和豪卓,絲毫不產生懷疑,老子住在帝宮裏,你們兩個每天在去給我請安,就不信你們還會有什麼懷疑。
洪興聽浩天語氣不善,攥了攥手,下定了決心,忽然一下擡起頭來,與浩天大帝目光對視,“啓奏陛下,臣反對定天山封禪事宜!”
“臣,複議!”
這邊還不等浩天有什麼反應,內閣次輔豪卓竟也直接給出了自己的態度,“陛下,如今朝廷內憂外患不斷,並不是封禪定天山的最好時機,還望陛下三思。”
說到這浩天注意到,豪卓他故意把一隻手背在身後,而也就是此刻,大殿中許多的大臣們,也都給出了附和的聲音。
“陛下!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贊成二位閣老的意見。”
臥槽,串聯啊!看到這一幕,傻子都知道眼下開口的這些人,必然是豪卓的黨羽,不過還真別說,他到底是內閣次輔,在朝廷上一呼百應。
默默的看着他們,浩並沒有急着說話,而是睜一目,藐一目,怪異的打量着朝上的大臣們,足足十幾個呼吸之後,這才拉長了話音,語調也並不輕鬆,“諸位愛卿,你們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如此意見統一了嗎?哼哼,難道朕要去封禪定天山,也不對嗎?啊!告訴朕!”
他突如其來的調高音,唬的官員們全身一震,到底還是兩位閣老見過世面,此刻對視一眼之後,豪卓直接跳了出來,“陛下,您要封禪定天山,乃是百姓福分,豈有不對之說?臣的意思,只是眼下實際並不合適。”
“時機?”浩天哼了哼,用手拄着腦袋,凝視着他,“朕以爲這就是最好的時機,今年眼看就要過去,封禪定天山,祈禱一下明年的欣榮難道不好嗎?況且那個日子,也是朕,派人從司天監查閱歷法得出的,周相,如果你沒有什麼裏有的話,朕看,還是不要固執己見的好。”我看你怎麼辦!
浩天當然知道,此刻兩位閣老正在按照自己設計好的劇本往下走,只是他也很好奇,非常希望能夠看到,洪興或是豪卓,在今天是不是會有什麼驚人的表現。
“陛下,臣以爲這並非是固執己見,實在是如今的國情並不適合這麼做而已,陛下想要封禪定天山,自然是萬民福分,只是還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纔好。”
“那麼洪閣老所說的機會,是什麼呢?”浩天的眼睛,在此刻眯得更緊了,而其中內斂的光芒,也更加閃爍。
大帝這句話,對於洪興來說,無異於是一記重錘,他很清楚,一旦要是自己回答的不夠謹慎,或是說了點什麼不該說的,到時候只怕最次也要捱上一頓廷杖不可。
要換作是平時,洪興肯定是迎難而退,他才捨不得自己的屁股呢,但是今天不行!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要儘可能的阻止萬歲爺,他胡鬧無所謂,可這一次他的異想天開,只怕會給國家帶來不能承擔的重擊。
老子雖然是閣老,可沒有了大帝,這閣老還算個什麼啊!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洪興最清楚不過,豪卓也是同樣,不然他們兩個今天絕對不會如此默契。
稍作思考,洪興腦子裏面翻江倒海的折騰着近日以來朝廷發生過的事情,三思之後,他忽然找到了一個十分合適的理由。
“啓奏陛下,臣以爲,或許應該把封禪的時間,安排在消滅了沙妖和獸族之後,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振奮軍心,同時也能夠向四方彰顯我天星國力,不知陛下以爲如何?”
打敗沙妖和獸族?聽過他的話,浩天大帝心裏算計起來,不能不說,這一次洪興算是說了句人話,他給出的建議,的確不錯。
如果自己真是想要封禪定天山的話,消滅沙族和獸族之後,的確是最好時機,然而根據現在狀況,不知要猴年馬月了。
浩天不得不佩服洪興的應變能力,他作爲內閣首輔,一定很清楚現在的情況,綜上所述可以判斷一點,這老東西根本就不想讓自己去封禪。
我靠,洪興你行啊,話說的一點毛病沒有,還讓人辦不成事,說話術方面,洪興真的可以稱宗師級。
心裏算計着,浩天面上可是不高興了,並且順水推舟,又給洪興甩了一個鍋,“洪閣老,如你所言,的確也沒錯,只是剿滅沙妖和獸族談何容易!帝國什麼時候才能把他們剿滅?你該不會是給朕在這擺龍門陣,故意拖延時間吧?”
話說到這,浩天更是把手狠狠的拍在了帝座上,咣的一聲,響徹大殿,只是他這一次確實用力過猛,差點把帝座扶手拍的粉碎,“你是內閣首輔,朕且問你,對於沙族的征討,安排的怎麼樣了!”
“完蛋了!”洪興心裏一陣嗚呼哀哉,果然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