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或善良?」
卡帕克看着眼前充滿求知慾望的學生笑了笑。
隨後，他指着黑板上猶如太極圖般黑白分明的圖案:
「我發現，對於這片土地的人而言，一切有着更爲切實的應用方法。「
「相比於言語上的善惡，有更爲深入和糾纏的理念，串行在他們的行爲中。」
「那即是——恩怨………」
底下的艾麗妮認真地聽着，不時間還做點筆記。
「一如大巫所言，你有着世人所難以企及的瑰麗天賦。」
「它甚至強大到，足以撬動這世間寧靜的基石…….」
「如果是在那火與血的混亂時代，你的結局或許是那厚重審判冊裏壓軸的一頁。」
老法師看着眼前的學生。
在她的身上，老法師能夠看到那閃耀而隱晦的光芒。
那就像一塊有着足夠鋒利菱角的隕鐵。
甚至無需多麼精巧的手藝和冶煉，便足以成就一把摧枯拉朽的嗜血兵刃。
對於老法師，那結合了更多科研思路的魔法理念。
自然不會認可多少命定的成分。
也不會多麼認同:「應許的凡人帶着宿命降世」這般的說法。
哪怕在很多時候，老法師也會運用這般的說法，去詮釋當前的宏偉大勢。
但在他的內心深處，都對此有着足夠堅定和篤行的信念。
也許那些宗教的狂熱分子，會認爲艾麗妮是災厄或魔鬼的化身。
以至於讓作爲「人間神祇」的大巫，也不由得投下關注的目光。
可一如老法師所研究了東方的超凡理念和哲學後的感觸。
他並不認爲，善與惡這般對逆的要素，在這片土地同樣有着多麼流行的市場。
在他所翻閱的那些晦澀而玄奧的神話故事中。
老法師並不覺得他所接受到的，是剝離了多少人性的純澈神性。
在那些或怪誕、或玄奇的故事中，所貫穿其間的，反倒是某種充斥了市井氣息的人性。
而比起善惡、人魔之類的要素，名爲「跟腳」實爲「後臺」的要素，反而更能貫穿其間。
這讓老法師反而愈發覺得真實。
這涉及到魔法領域，更爲深邃的理念:
他從不認爲，神與人的關聯是全然割裂的。
簡單粗暴些說:人，也是能夠通過某種途徑成爲神的.…...
魔法也好，修行也罷。
究其根本是爲了什麼?
老法師覺得自己是有屬於他的答案的。
「你對於黑暗的吸引，並不意味着，你必須投身於黑暗。「
「你可以篩選、剔除，乃至於……命令，支配。「
「你可以施恩於那些你所需要的力量，卻無需擔憂觸怒更爲深邃的黑暗。」
「孩子……「
老法師看着艾麗妮，他由於年月的增長而有些渾濁的眼眸，此刻似乎在熠熠生輝:
「生在這樣的時代，你是不幸的。「
「在這樣的洪流之下，原本該站在時代舞臺聚光燈下的你，只能艱難地謀取一個邊角的位置。」
「但卻又是幸運的——這舞臺，要比那過去的、或將暢想的，要遼闊和浩瀚得多.........「
在艾麗妮的注視下，老法師朝着窗外敞開雙臂，彷彿要將整片天穹擁入懷中:「它將比星海更爲璀璨…...」
..............
在背誦完畢，並徵得易夏的准許後，人蔘精石檸便逃難似的匆匆離開了。
好像如果再繼續逗留下去的話，就會被易夏一口吞掉。
這讓易夏很有理由相信，對方回到族羣之後，大抵會怎樣添油加醋般地妖魔化他的形象。
不過有一說一，對於自己在人蔘精族羣中應有的畫風如何，大巫心頭還是有些清醒認知的。
刨除暫且沒有實質性效力物件的口頭盟約，石檸所帶來的，還有某頭變異天龍的訊息。
天龍這個名諱，雖然聽起來似乎又能和十三龍宮扯上關係。
但事實上，其屬於蜈蚣精的……藥用稱謂?
總得來說，屬於聽起來威風，但實際受用者弄清原委後大概率不會多麼喜歡的稱呼就是。
當然，即便真是十三龍宮相關的龍屬。
一如其與易夏所言的那般!
若有爲惡者，自由易夏處置。
對於歷經了那動盪而混亂的年月，一路綿延至今的東方譜系老牌勢力，自然有其生存的根基思想。
些竟考慮到龍屬這類概念，在繁衍層面，跨越了種羣乃至於文明維度的離譜相關特性。
十三龍宮那看起來頗爲有限的體量之下，所對應的或將是足夠形成複數個完整文明的龐大衍生羣體。
而這也是易夏在與十三龍宮結好了之後，也沒有放棄打「餐條」主意的緣由。
自然不算大巫收了禮，還翻臉不認龍的操作。
事實上龍宮本身，也有着相關的內部清理制度。
不然任由龍屬作亂，還能一路綿延至今?
至少這組建十三龍宮的相關龍族，是不會犯下這般錯誤的。
而變異蜈蚣精的話……
易夏想了想。
這玩意兒他還真沒喫過，也不知道藥性如何。
相比於天地生成的人蔘精這般的靈物，其效力如何，易夏也難以判斷。
不過考慮到，其比人蔘在東方譜系民間更爲泛用的情況。
易夏估摸着，多半也是不差的。
尤其是上了年份的，那又與尋常的素材，又是另外的概念。
易夏對此的認知，還停留在幼年時翻山越嶺，在枯枝爛葉下尋找蜈蚣賣錢的記憶。
至於是否其中有詐，易夏倒是沒有多做考慮。
他沒有感知到相關的惡意氣息，且對方還拿着女嬌賜予的玉牌。
更何況如果真的有詐的話:
大巫覺得，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反而是夢寐以求的好事…….
如此，易夏思慮了一番。
原本易夏準備暫先休息一番，盤算下接下來的發展思路。
現在看來，自然事不宜遲。
這次與易夏接觸的人蔘精族羣，大概與這蜈蚣精有隙。
其提供給易夏的相關訊息，直接精準到對方所藏身之地的具體空間座標。
一如前言，易夏對於這類的利用並不反感。
於是，易夏也沒有過多逗留。
下一瞬間，隨着空間傳送的逐漸啓動，易夏的身影徑直消失在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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