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山當然答應,忙不迭過來,今天剛好是週六,胡玉山依舊是小電驢,皺西服,不一樣的是眼鏡腿終於換了。
“陳先生,這裏就是金陵城最大的古玩市場了,前面有一塊地方是石頭聚集地,一向都很熱鬧,不過哭的人多,您要做好準備。”
剛進去胡玉山就提醒他。
陳長生點點頭,“我當然明白,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胡玉山不語,帶着他在這裏轉悠。
要說賭石,陳長生還是有一些認識的,畢竟當時當兵的時候隊伍裏就有個戰友是做這行的當時沒少跟他們吹牛逼,陳長生也聽了不少。
三分運氣七分經驗,經驗就是胡玉山,運氣,陳長生自認還不錯。
兩人在古玩市場轉了一圈,直到半個小時後來到了賭石聚集地。
今天是週末,人特別多,現場時不時傳來一陣叫好聲,還有唏噓聲音。
陳長生左右看看,沒發現自己感興趣的石頭,卻看見胡玉山一頭扎進了一個小攤位,這個摸摸那個看看,時不時搖頭,嘴裏還嘟囔着說着什麼。
攤主卻見怪不怪,只是招呼着:“老胡你又來了,你那點錢夠嗎?”
老胡頭也不擡道:“當然夠,今天帶了一個大客過來了,你就放心吧!”
聽見他這麼說,陳長生走了過去蹲在他的身邊,“有看中的沒?”
胡玉山搖頭,“這家的貨真假參半,得好好看看。”
“老胡,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在我這買了多少?我騙過你?”
攤主不樂意了。
“不這麼說,應該怎麼說呢?本來就是這樣,你們這裏面的攤都差不多,要不你們還不喝西北風啊!”
聽見老胡的話他怔住了,隨後笑了起來:“算你小子走運,這要是碰上其他攤主,非給你按在地上摩擦揍你一頓不可!”
老胡嘿嘿一笑,看樣子跟他已經是老交情了。
他隨手挑起了兩個,“就這個了!”
那兩塊石頭差不多隻有巴掌大,聽見他說話,旁邊的人看了過來,嘿嘿笑起來:“老胡,我說你成天在這浪費時間幹什麼,有那點錢還不如送到醫院給你女兒買藥呢!”
“這兩塊石頭,我都看了三天了,這裏面壓根就沒有東西,你這是白花錢!”
“就是老胡,今天是不是看在你帶了大客的份上想想宰人家一頓呀?老胡,咱做這事可太不仗義了,虧心少做,不然你女兒的病更好不了!”
他們的話讓陳長生不滿,怎麼說都不能拿胡晴晴的病開玩笑。
胡玉山神情明顯暗淡,不過依舊沉聲道:“我胡玉山從來不做虧心事。在這塊地方,誰不知道我的爲人?”
那攤主也是淬了他們一口:“行了行了!你們都別落井下石了,誰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費嘴皮子啊!”
“嘿!我說李大牛,你這攤子一年不開張,開張喫一年,你坑的人還少啊!今天這大客來了,你們想合起夥來宰人家一頓,兄弟,到那邊去,那邊的石頭多,別聽他們兩個在這忽悠你!”
那邊的攤口上圍了不少人,剛剛的叫好聲還有唏噓聲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陳長生只是睨了他一眼,那人沒拽動,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陳長生冷聲道:“老胡是我朋友,我信得過他,就讓他帶着我看。
不管多少錢,我都認了!”
“這兄弟敞亮,老胡,選好你該選的,開一個讓他們看看!”
“就是,自己眼力不好,還信不過老胡!”
圍觀看熱鬧的人紛紛出聲,剛纔說話的刺頭朱玉剛頓時有些惱怒:“你們說什麼呢?!”
“幹什麼幹什麼!還想打架啊?賭石市場大家都是自願的,你在你們家攤口看着就是了,人家老胡是來我攤口的,你敢搶客人就不怕壞了規矩?”
朱玉剛聞言悻悻地站在一邊,“我倒要看看你們能開出什麼來!”
攤主李大牛拿過來兩塊石頭伸了伸手,“五千塊一個。這石頭不太大,所以只賣五千。”
“五千?你也太坑了吧,就這還五千?”
朱玉剛又喊了起來,“我們那攤口只要三千!不如……”
“不如你妹!姓朱的你要是再多嘴小心老子敲爛你的腦殼!”
李大牛站起來手裏拿着一把錘子,嚇得朱玉剛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陳長生二話不說拿出手機掃碼付錢。
這麼敞亮的人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在這賭石市場上混的人都知道胡玉山的情況,看見陳長生這麼爽快,都說胡玉山運氣好。
“開吧!”
胡玉山示意師傅沿着他畫出的線開,“裏面保證有東西!”
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
朱玉剛不屑一顧,“要是這塊石頭有東西,我他媽啃了這裏的碎石渣!”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這裏有玉,你就得啃了,如果沒有我來啃!”
胡玉山接過話茬,朱玉剛冷笑:“諸位做個見證!我們就賭一把!”
“老胡,你看走眼的時候十有八九,開!就讓他們瞧瞧到底是裏面有什麼玩意兒!”
李大牛拿過石頭交給了後面的師傅,當着他們的面就開始切開石頭。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連對面攤口的人也都過來了,瞧見胡玉山和朱玉剛打賭,大家都過來看。
陳長生不語,他信得過胡玉山,就算沒有也不要緊,就當是做個練手了。
朱玉剛激動不已,這麼小的辣雞石頭要是能開出玉來,他朱玉剛三個字倒過來寫!
他可是這裏的老油條了,這麼多年在賭石市場裏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篤定這兩塊不會有貨。
沒一會兒工人師傅切開了一個口子,很快胡玉山的瞳孔收緊,很快這石頭就開完了,什麼都沒有,頓時周圍一陣唏噓,胡玉山的眼眸頓時暗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