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德哈哈大笑起來,領着江夏輝拎着東西走了進來,陳長生見狀欣喜萬分。
“江爺爺您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讓我去接你們這大冷天的!”
“接什麼!現在帝都的交通這麼發達,我們下了飛機就直奔這兒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夏輝和劉成剛聯繫上了,得知你們在這,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們。這一次我們來帝都是過來看看老朋友的,夏輝有一個發小在帝都這兒得了重症,我們過來看看,順便到這來拜訪拜訪你們!”
聽見江天德這麼說,陳長生一家高興不已,連忙又拿了酒水出來和老爺子好好喝了一杯。
酒足飯飽之後,江天德拍拍江夏輝:“你有什麼事和你長生哥說去吧,我和你梁叔聊聊。”
江夏輝滿口答應,陳長生知道他們有事,於是就帶着江夏輝去了書房,“說吧什麼事,來了也跟我說一聲。賽馬場那邊一切順利吧?”
江夏輝嘿嘿一笑:“賽馬場那邊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爺爺說的我那個發小,他得了重症倒是真的,現在我也沒辦法,只能求長生哥你幫個忙,能不能找個權威的醫生幫他看看,他還年輕,他是我們同村的發小。”
“到底在哪家醫院?”
“就在帝都醫院,但是因爲牀位太緊張,住不進去,一直都在外面的旅館裏窩着,每天靠喫止疼藥過日,如果再有兩天找不到醫生給他開刀的話,他就完了!”
聽見江夏輝這麼說,陳長生沉聲道:“這樣,現在就去看看,現在是過年醫生估計都不在家,但是也有值班的,我幫他看看,如果可以的話,這兩天就給他手術。到底是什麼病?”
“胃癌。他是想着到帝都來打工的,但是沒想到錢沒掙倒,反而在單位體檢中被查出來得了癌症,這回單位見他這個樣子,乾脆就把他給辭了。”
江夏輝唏噓不已,通過賽馬場的管理,江夏輝明顯成熟了很多。
“員工在在職期間,如果生大病的話是不允許被辭職的,你這發小都沒想起來去勞動監察部門投訴嗎?”
江夏輝嘆了一口氣,“怎麼沒去啊,就給一萬塊把他打發了,他在帝都也沒朋友,也沒個朋友人幫他支招,所以什麼都不清楚。
長生哥咱們現在就去,我怕遲了,他一個人在那想不開,我接到他的電話就趕緊過來了,爺爺說先來找你們想想辦法,畢竟你在帝都人脈廣!”
江夏輝這麼一想頓時着急起來。
陳長生點點頭,和葉初夏打了個招呼,這就帶着江夏輝出門了,直奔帝都醫院對面的小旅館。
車都開不進去,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地下室。
看見陳長生錯愕的眼神,江夏輝解釋道:
“這旅館開在地下室裏五塊錢一天,也是爲了省錢。”
陳長生聽聞不由得吸吸鼻子,沒想到帝都還有這樣的地方,他只知道醫院裏面一牀難求,可是沒有想到這些病患家屬竟然爲了省錢住在這個地方,這天寒地凍的,整個地下室裏面就跟冰窟一樣,進去以後凍得不行,病人要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怎麼才能夠養好身體?
這小小的地下室門口看上去小,實際上裏面別有洞天,原來是一家車庫改建的,裏面每一個車庫都是牀位,一個小小的房間不到五個平方擠了四張鋪,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江夏輝摸着走到了五十號,看到裏面黑洞洞的,朝着角落裏的人喊道:“林楓?”
林楓反應過來,藉着朦朧的光問道:“是夏輝嗎?”
“是,林楓,我帶你找到朋友找到貴人了!”
林楓一聽這話,緩慢起身竄着鞋子,嘆了一口氣,捂着捂肚子緩緩走着過來。
走出門的那一刻,陳長生這纔看清楚,因爲病痛折磨的滿臉蠟黃,藉着昏暗的燈光能看出來,他的身材很高大,可是樣子卻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模樣。
整張臉都是苦色,又冷又凍的,幾乎扛不住了。
“廢話少收拾東西跟我走!”
陳長生見狀當機立斷吩咐他。
林楓一愣,“去哪兒?”
“當然是帝都醫院!”
林楓苦笑:“我每天都去問三次都沒有牀位,人家還把我趕出來了。”
林楓有些遲疑,陳長生搖頭,“跟我走沒問題的,夏輝,讓他收拾東西,把賬都結清了,先去喫頓好的,一會進了醫院要檢查,恐怕有的折騰。”
聽見陳長生這麼說,江夏輝連連點頭,心裏也知道,今天可是過年,雖然是大年初四,可是林楓在這地方肯定沒喫什麼好東西。
當即收拾東西,林楓其實也沒什麼行李,就幾件爛衣服,乾脆給他扔了,帶上他的貴重物品,這就帶着林楓出去。
結清了這幾天的房錢之後,幾個人在路邊找了個小店,陳長生喊了一嗓子:“上個羊肉火鍋!”
隨即扭頭對着他們兩人:“羊肉不是牛肉也不是發物,你儘管喫,喝點湯,暖暖身子,一會我帶你去醫院。”
聽見這話,林楓瞠目結舌,擡頭看着陳長生激動不已:“不知道怎麼稱呼?”
“這是我長生哥。你管他叫陳先生就行了。”
江夏輝在一旁介紹。
“陳先生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我在這帝都已經轉了一個月了,身上的錢都花完了,實在是沒辦法,所以纔跟家裏打電話的。”
陳長生搖搖頭:“有事就說,你和夏輝是發小,出了這種事情,第一時間要跟朋友聯繫,錢可以再掙,可是身體是自己的,要是把身體弄垮了,怎麼跟家裏人交代?”
這話說的是。
“林楓你太不得把我當成朋友了,都到了這個時候纔給我打電話,這大冷天的我把爺爺一起拉了過來,要不然的話這一大家子人怎麼弄?”
“老爺子也來了?”
林楓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