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複雜地望了他一眼,想說寶寶不是他的,她與那個不知在哪快活的君寞殤纔是一家三口。

    不能說的祕密,只能深藏在心裏。

    “就算我鳳驚雲身無分文,也不需要你可憐。也不需要人憐憫。更加不用依靠你才過得上好日子。”她絕美的面容盡是傲氣,落魄的時候,她的尊嚴也不容許任何人踐踏。

    轉身,她向着旁邊的一條小街而去。

    君佑祺動了動嘴,想說不是憐憫,只是想照顧她,既然她領情,那就隨她,也不問她去哪,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頭。

    白天時在馬車裏,鳳驚雲聽到街上的百姓在議論木子巷的陳府陳老爺六年前病重,看了很多大夫都不見效。陳府貴爲當地的商賈巨搫,家大業大,起初陳府貼出告示,說是誰能治好陳老爺,奉白銀三千兩當診金,無數名醫接踵而來,又一個個鎩羽而歸。

    如今陳老爺多年沒人治得好,陳府願付的診金已上漲到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白銀,普通人一天也不過賺一兩銀子而已,終其一生都未必賺得到那麼多銀兩。當然,如此高昂的診費,也不是誰都拿得到的。至少,六年了,萬兩診金還沒人拿得走。

    陳府很好找,在木子巷的巷頭,硃紅大門,金漆門匾。

    鳳驚雲站在門前望了眼高門闊府的宅院,看到了貼在門邊牆上的告示,正是她要找的人家。

    陳府的門房見到她,以爲見到天仙了,直到走上臺階,才愣愣地問,“姑娘來陳府有何事?”

    “給貴府陳老爺治病。”

    “別開玩笑了吧,姑娘,大過年的可不好笑。”門旁說道,“給我家老爺治病,有規矩的,要給五個疑難雜症的病患診脈,斷錯了的話,會討一頓板子轟出去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萬一捱了板子可就不好了,看你這樣兒……”打量了下她的肚子,“是有七個多月的身孕了吧。別鬧騰了……”

    “多謝好意。”她淡然說道,“蔽人鳳驚雲,有把握治好你家老爺的病。”

    “鳳驚雲?”門房瞪大眼,看那表情顯然是知道她的,看着她的長相貌衣着,結合傳聞,一看就不像冒充的,“你是神醫忘川?”

    她頷首。看來名氣大也是有好處的,報上名號,至少知道的人多。

    “我家老爺病重,對於聞名的名醫,多少都有耳聞,知道神醫最近在苗疆一帶,原想去請您來着,想不到您竟然親自來了。”那名門旁熱絡地道,“小的馬上去通報,您且稍等……不不不,您還是且先進府,小的不敢讓您在外頭候着。”

    外邊也確實冷,鳳驚雲也不推辭,進了陳府。

    君佑祺與園子自是跟在她後頭,門旁不解地問,“你們是?”

    “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君佑祺說得理所當然。說出這話,真是心情舒暢。能向全天下人的人說自己快當爹了,不用遮遮掩掩,不栽贓給君寞殤,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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