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月江陽早已察覺看透,看到少女完美掩飾着所有情緒,他只覺得一股自責與愧疚瀰漫心頭:“相思變了些許。”
聽到這話,月清雅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人設崩了?
看出少女的緊張,月江陽垂眸,轉變了話題:“相思,告訴爹,想你阿孃嗎?”
月清雅奇異的發現,一股莫名的酸澀與委屈情緒突然出現控制了她的身體,她乖順的低了頭回道:“想...”
月江陽的眸子閃過一抹暗光:“相思以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牛頭不對馬嘴,月清雅被問懵了。
接下來不應該是接着說便宜孃的事嗎?怎麼又扯到這來了?
月江陽今日好生奇怪。
在她疑惑的同時,俊逸的男人將她的衣袖拉了拉,露出白皙的手腕,見一朵紫色小花紋在內側,他的神色恍然了片刻,眼底泛出淚花。
“你若想平凡安穩的過着俗世日子,爲父便爲你尋一位好郎君,護你一生平安,無憂無慮。”說着他頓了頓,擡了眼,眸色深沉,“當然,你若想修行隨那強者成神,我也不會再阻撓。”
月江陽拉着少女,開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你之前……身體不好。”
“……去了那尋靈祕境……”
“被純粹靈氣所滋養……”
“現在回來我瞧着已經沒有大礙。”
“現如今……我很歡喜。”
“見你……”
“爲父……”
男人自言自語說了許久。
直到管家出現說造器室出了些問題方纔離開。
月清雅一頭霧水的起身回了房。
爲什麼突然提及原身母親?
又問她想過什麼生活?
還有什麼叫做她之前身體不好,現在沒了大礙?
少女回到房間,關門撓頭。
“原身身體好了嗎?我咋沒什麼感覺呀?”
青檀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但是他比月清雅好一點。
因爲他至少知道這月江陽問月清雅母親的事是爲什麼。
可是月清雅的體質還是如以前一樣,談何而來的沒有大礙?
一個想法隱約浮現腦海。
難道,月江陽說的是靈魂滋養……?
青檀立刻搖頭。
不,不可能的。
小男孩否決了這個想法,轉了話題:“不管怎樣,月江陽突然提起原身母親,肯定是有什麼原因,這個我也不能透露,你自己慢慢猜咯。”
月清雅踢掉繡花鞋一屁股坐在牀上滾了滾抱住被子。
“身世祕密他守了十八年,難道是想通了?打算告訴我?”月清雅摸了摸下巴猜測道:“你說月江陽會不會是個負心漢?辜負了我的便宜娘?”
“呵呵呵呵……”知道劇情的青檀敷衍一笑。
“哎呀,我知道你不能告訴我劇情,但是我問個問題總行吧?”少女脫下衣裳鑽進被窩。
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她開口問道:“我那孃親還活着嗎?”
青檀沉默,奶奶的聲音在片刻後響起:“活着。”
少女一本正經的點頭確定:“那就是她負了我爹了。”
青檀疑惑:“爲什麼這樣說?”
月清雅信誓旦旦的哼了一聲:“女兒長到十八歲都未來見一面,天下哪個做母親的會這樣?”
“這麼一想就對上了,月江陽被她傷害,所以纔在月府下了關於她的禁忌。”
“難道不是嗎?人與人之間不就是我愛你你不愛我亦或是我不愛你你愛我這樣的戲碼嗎?”
聽到這話,男孩的動作頓住,俊俏的眉宇輕輕一皺,似乎想到了誰。
見青檀沉默,月清雅揮手打了個哈欠:“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故事如何,總會慢慢揭曉。”
陷入回憶的小男孩在許久之後方纔回神,他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棒棒糖,竟覺得無味。
他透過神識空間看向少女,人兒已經閉眼在午間呼呼大睡。
關閉系統屏幕。
揮手變出牀榻。
他躺下蓋好被子,又開始出了神。
最後久久未能入睡。
……
男女主果然不會放棄報仇的想法,兩人這段時間是白天出門打聽,夜裏秉燭商議。
就是行動上始終不會帶上傅深。
傅深現在是唯一的師弟,兩人都想要保護好,所以打算什麼都自己扛着,不同少年講。
雖然那晚上吵了幾句,到底在雲挽寧心中,傅深都是個單純善良的少年。
傅深因爲這幾日找不到人,有些陰沉。
心中煩躁難以壓制。
知道天華出事後,師姐沒有來過問他一句。
綁好手腕處的護帶,他擡腳踏上鵝卵石路,踩下了地上微翹的紅梅。
敏銳的洞察力讓他下意識往左上看去。
只見一牆之隔的桃樹伸了過來,粉粉嫩嫩之間,有抹紫影趴在上面,因爲太高有些害怕,她踩抱着樹枝輕輕一抖,便震落下不少花瓣。
“賞風景?”傅深啓脣,一股清冷香氣泄出。
少女爬樹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手提着花籃低頭看向少年,雙眼亮晶晶的:“早呀傅深,我是在摘桃花給我爹爹做清粥喫呢。”
她眼中盪漾瀲灩,讓人晃神。
少年彎了彎嘴角:“那你小心,可別掉下來了。”
這可不是什麼善意的提醒。
月清雅立刻抱住稍微粗壯些的樹幹,果然躲過了一道無形飛來的靈光。
少年撇嘴,沒意思的收回了視線。
月清雅有些咬牙切齒,她真是在拿小命完成任務。
這狗崽子除了雲挽寧就沒有什麼認知。
呵呵,害她無數次,她早晚讓他把腸子給悔青了!
此時花籃中的花瓣被風吹起,月清雅連忙擡手拿衣袖擋風護住,待風吹過她再低頭看去,少年已經離開,只留下一地餘香。
“唉,肯定是去找雲挽寧君遠之他們了。”月清雅跳下桃樹,按了按花籃中桃花:“也不知道主角們還能待上多久。”
青檀看着一側雲挽寧的轉播畫面出聲:“這幾日他們離開,是去了天華派。”
月清雅挑眉:“去天華派?這三五日就到了?”
青檀搖頭又點了點頭:“長玄城歸屬於蒼瀾州,天華宗地也在蒼瀾,御劍飛行不眠不休,不遠不近五日剛好,她們剛到不久,現在正在爲爹孃師兄姐妹下葬立碑呢,哭的很傷心。”
月清雅擡起繡花鞋走向後廚方向。
人都有感情。
天華派的那些人和主角們朝夕相處,如今全部死去,對於男女主來說是一種心底創傷。
估摸除了傅深這個黑心肝的,兩人這段時間都不會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