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個服務生是不是有點怪怪的?”李無歸摸摸下巴看向身邊的燕飛揚疑惑道。
燕飛揚收回視線,點頭應道:“許總也有點不對勁。”
李無歸下意識擡頭看去,一下想起來許總和服務生都不在了,他回想了一下剛纔的情況,點頭說道:“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他好像突然就體力不濟,看樣是暈倒了。”
燕飛揚沒有接話。李無歸說得沒錯,許總離開內場的時候只是神色有點不愉而已,和趾高氣昂的模樣確實判若兩人。
不過也不至於會突然暈倒。在許總臨走的時候,燕飛揚還特意觀察過他,看起來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要說他這麼快就突發暈倒,不光是李無歸,就連燕飛揚也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不是有外力施壓的話,許總想要暈倒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無歸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不解地皺眉又開口問道:“不過這也有點太突然了吧?幾秒鐘之前我還看他拿着酒杯侃侃而談呢。”
他說的是許總接過服務生的酒杯,神色得意地說了半天。
“而且你看到了嗎?他還把酒潑到服務生的身上了。”李無歸微微一頓,又繼續說道:“這個服務生也是倒黴,偏偏碰上許總這樣的客人。罵不還口,打也不能還手。”
李無歸話裏話外都是對許總的不恥,和對那個服務生的同情。
聽到李無歸的話,燕飛揚卻沒有接話,神情頗有幾分玩味。
李無歸很快就察覺到燕飛揚的不對勁了,他眼珠微微一轉,湊到燕飛揚身側,壓低聲音道:“怎麼了?”
燕飛揚語氣還是淡淡地,隨口說道:“你覺不覺得那個服務生有點不對勁?”
李無歸沒有表現出太驚訝的表情,聽到燕飛揚的話,他不動聲色地站回原地,仔細回想了一下剛纔服務生的表現。
“讓你一說,確實有點怪。我們過來的時候服務生不多,因爲這邊沒有什麼賓客。”李無歸把想到的事說道。
燕飛揚和李無歸到這邊來也是因爲許總,他們想看看這人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不過沒想到他們纔剛站定沒有多久,許總就不安分地開始找茬了。
他們對許總的這種行爲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許總找他們兩個的茬還是不久之前剛發生的事。
李無歸看到許總和服務生說話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個傢伙一定是在故意爲難服務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許總就把香檳潑到了對方身上。
服務生一直在道歉,但許總還是不依不撓,隱約有想要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李無歸微微皺眉,但他的餘光一直在觀察燕飛揚的反應。不出他所料,燕飛揚只是淡定地看着,並沒有進一步地舉動。
李無歸自然也不會多管閒事,耐着性子繼續悄無聲息地觀察許總和服務生。
很快,許總一個腳步不穩,眼看就要暈倒的時候被服務生一把扶住了。
從燕飛揚和李無歸的角度,他們只能看到許總和服務生兩人的背影。從服務生的動作看他似乎有些着急。
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後來這個服務生又一臉着急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好像是要找人來幫忙。
但不巧的是,附近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幫忙的人在。就連服務生也都到別的地方去忙了。
門口這邊就只有許總和服務生兩個人。
當然燕飛揚和李無歸也在,他們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行蹤的。他們一直在隱祕的觀察着,而且因爲角度的原因,對方是看不到他們的。
最後看似沒有辦法的服務生正好先拖着許總到別處去,在一個牆角處拐彎之後就消失了。
燕飛揚和李無歸也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那兩人的背影一點點消失。
這時他們就開始討論起剛纔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我看那個服務生挺普通的,動作也很嫺熟,不像是……”說到一半,李無歸一下頓住了,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兩眼放光接着說道:“我知道了!是他們來了!”
李無歸說的就是他們苦等多時的神祕人。
他說着話的工夫瞪大眼睛看向燕飛揚,好像在向對方求證似的。
燕飛揚點點頭示意李無歸繼續往下說。
李無歸短暫的驚訝過去之後,也冷靜多了,心中難免又有了疑惑道:“可是那兩個神祕人不是女人嗎?”
紅衣男孩的話李無歸記得分明,那晚在墓園出現的兩個神祕人,一老一少,都是女性。
燕飛揚這時候開口解釋道:“這個不難,可能是他看錯了,或者他們是故意的。”
“你是說他們是女的故意僞裝成男的?”李無歸直截了當地說道。
燕飛揚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倒是很有可能。他們的易容術那麼厲害,扮成服務生對他們來說肯定算不上什麼難事。”李無歸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李無歸的理解只是其中一種,燕飛揚反而更趨向於第一種可能。紅衣男孩那晚在墓園內遠遠看到的兩人,很有可能當時他們就已經是易容狀態了。
也就是說兩個人有可能都是男的,爲了某種目的故意僞裝成兩個女人,迷惑他人的視線。
這會兒只出現了一個服務生,燕飛揚已經自動開始搜索另一人的存在了。
但他仔細看過了,周圍顯然沒有什麼幫手或者形跡可疑的人在。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另一人一定還躲在暗處。
兩個神祕人互相照應,一個在裏一個在外,配合默契。
“那他爲什麼要帶走許總?”李無歸有點納悶。
李無歸覺得那個服務生要真是神祕人僞裝的話,他何苦要浪費時間在沒用的人和事上呢?
在和許總糾纏的這段時間,他們完全可以靠自己出色的僞裝直接找到燕飛揚。
“許總可能對他們的計劃有用處。”燕飛揚推測道。
李無歸皺眉,問道:“什麼用?他連招標會都不能參加了。”
“不是他的頭銜,是他這個人,他的身體。”燕飛揚這次說的更加直白。
李無歸皺眉默唸了一遍燕飛揚的話,隨即反應過來,恍然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服務生如果真的是神祕人的話,他把許總帶走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僞裝成許總。這麼一來,原來的許總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到這裏,李無歸的神情變得有幾分嚴肅,道:“這樣的話,許總看來已經凶多吉少了。”
燕飛揚沒有說話,他和李無歸的想法一致。畢竟他們都見識過神祕人心狠手辣的程度。
這兩個神祕人連不到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更何況是許總。
他們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許總必須從世界上消失,這樣誰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燕飛揚和李無歸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塊去了。許總的下場在他喝下那口香檳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預見了。
許總會怎麼樣,燕飛揚和李無歸都不是很在意,他們更不會爲了他貿然出手,現在一切都還在摸索階段,輕舉妄動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而且到現在無論是燕飛揚還是李無歸,都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剛纔那個平平無奇的服務生就是神祕人。
因爲在任何普通人眼裏,服務生剛纔的行爲都是非常得體的。在賓客無緣無故找茬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道歉,尋求理解。
只不過看在燕飛揚和李無歸的眼裏就不那麼普通了。
“我們只要在這裏等就可以了。一會兒從那邊出來的如果是許總,結果就定了。”李無歸說着眼神也變得諱莫如深起來。
李無歸的雙手微微握拳,視線牢牢鎖在服務生和許總消失的那個牆角處。
燕飛揚和李無歸的想法一樣。而且他幾乎可以確定,原本的許總是絕對不可能從那裏再次完好無損地出現的。
而且很有可能只有許總一人,畢竟服務生裝扮已經不需要了。
燕飛揚深深地看了一眼拐角的方向,隨後收回了視線。這種事交給李無歸他還是很放心的。
比起這個僞裝成許總的神祕人,燕飛揚反而對另一個躲在暗處的神祕人更感興趣。
不過直到現在,燕飛揚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對方隱藏得太好,連燕飛揚都無法察覺,那麼就是另一個神祕人根本不在會場內。
李無歸反而有點想不通了,爲什麼兩個神祕人不一起行動,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陰謀?
燕飛揚當然不會自大到以爲神祕人是因爲忌憚他所以故意躲開的。
燕飛揚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要對付的至少是兩個神祕人。這兩人和他真正要找的不是一夥人。
不過在找到那人之前,他還是有必要先把這兩個壞事的神祕人解決。
不僅是因爲他們兩個在他的水裏下毒,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視人命如草芥,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至極。
燕飛揚可不想讓男孩死的不明不白,還有從鬼門關被他就回來的方老爺子,總要有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