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着資料,對着籠子裏半精靈殺手,我嘖嘖稱奇,半獸人可是罕見的東西,混血的另外一半是獸人的死敵精靈,就更少見了。
“巫妖?等下,別殺我,也別拿我做實驗,你一定也有很多仇敵吧,我可以免費幫你殺人!”
發現自己被送到巫妖這裏來,奧庫先是震驚,因爲巫妖最弱也是傳奇級的法師,然後,卻是安心了,因爲同樣屬於混沌陣營的巫妖,至少比義正言辭的法官和腦袋打鐵的聖騎士好對付,那些秩序陣營的僞君子,從來不知道交易和妥協,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但此刻,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從硫磺城監獄把他弄過來,可不是爲了找個打手。
枯骨般的手指放在半精靈額頭,即使是十惡不赦的變態殺手,生靈那溫暖的體溫依舊讓人眷顧。
只是對方的臉色卻不怎麼好,或許是想起了巫妖那些玩弄靈魂和屍體的傳說,那白骨的冰冷之觸下,臉色越發蒼白。
“……真是有趣,原本以爲只是普通的殺人犯,居然還是個隱藏的血肉祭者,骯髒的惡魔崇拜者,你用幼童的生命和九獄下的魔鬼交易,換取自己的陰壽和力量。”
果然,隨着我的言語,潛藏在潛意識中的記憶越發明顯,那骯髒的記憶越發明顯,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他越發恐懼的記憶。
“告訴我,有趣的小傢伙,你最害怕什麼。”
人腦是很有趣的,越是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的東西,潛意識反而越會主動去想。
四環奧術記憶讀取並不是高深的法術,也算不上什麼好用的能力,越是祕密的東西藏在腦海中越深處,而記憶讀取卻只能看到最上層的那部分。
但我,卻有自己的獨門祕法。
問你“你到底隱藏了什麼祕密?”,那麼,那人往往會下意識的去思考自己有什麼東西必須背隱藏,那在那一霎那,祕密付出水面,我的記憶讀取法術,就會把他思考的內容揭曉。
“……最怕的居然是真實身份揭曉?有趣?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卡隆城的奸細?真是有趣呀。”連鎖詢問之下,他隱藏的目的自然一清二楚。
今天運氣實在不錯,本來只是更換兩個囚犯刷邪惡點數,但剛剛試探一下,最卻發現了他居然還是其他城市派遣來的奸細。
地下城卡隆斯坦波爾,大概算是離硫磺山城最近的地下城了,但顯然,比起繁榮的硫磺山城來,他的人口和麪積都要小很多。
該地下城以獸人和灰矮人爲主,城主是個信奉暴君之神班恩的蠢獸人,礦業頗爲發達,但其他產業就不怎麼景氣了。
這個奸細是他在卡隆城被對方聘用的,任務只是最最簡單的收集情報,最多隻能算是兼職打零工的,但足以說明,卡隆城應該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伊麗莎?”
“嗯?”果然,神出鬼沒的女僕長,下一秒,就出現在我的背後。
“認真拷問下,把他祕密榨乾,然後給瑪格麗特一份。就說她不管的話,我就丟給亞當管。”
沒有好處可憐撈,這麼煩人的事情我纔不想管,既然碰到了,就丟給有可能有興趣的人吧,主管內政的大賢者瑪格麗特,會順着線索一點一滴剝開真相的。
至於這個囚犯?在送到我這裏來之前,已經說明了其罪不可赦,既然進來了,就不要出去了。
“砰!”
隨着兩聲巨響,整間老宅都在微微震盪,而在此之後,天花板落下的灰塵,在地牢中蔓延、
囚犯們被嗆着不住咳嗽,連我的骨頭上都蒙上了一層灰,而伊麗莎卻事先早有預備,用手巾封住了嘴。
“看來,阿寶已經等不及了。”
這地震,就是我可愛的阿寶,由於過了平日的散步時間主人還沒出現,就用跳躍的方式在催我了。
於是,不負責任的把所有工作丟給伊麗莎,工作時間到此結束,現在是和阿寶的散步時間。
或者說,是我被龐大雙頭地獄犬,拖着到處跑的時間…..
和其他的笨狗一般,剛剛離開家門,阿寶就忘記了自己的主人,近乎瘋狂的四處撒歡,亂竄起來,而帶着繮繩的我,全身骨架加起來都沒三十斤,力量不過5,自然會反被數十噸重的巨獸拖着飛起。
當然,這個時候,喫過幾次虧後,我一般會給自己加個漂浮術,然後把繮繩栓在最堅固的那根肋骨上,做一個合格的風箏…….
而這種散步方式,卻有了意外的收穫……
“骨頭旗升起來了,大狗快來了,大家快收攤子呀!”
“城管了?快叫城管!”
“大家加油。構建防線,死守肉鋪,今天休想奪走我的新鮮排骨!”
好吧,被拖着高高懸浮的我,反而成了阿寶的標誌,爲了避免被橫衝蠻撞的笨狗波及,隔着兩條街區的小攤小販,都開始收攤讓道。
“去城東亡靈區,那裏不該城管管!”
聽到這些話,我連忙下令,使勁拉繮繩,讓阿寶轉頭。
往日阿寶散步,最多隻會造成交通混亂,也沒有傷人的過往(骷髏兵不算人!)
城管往日要處理更嚴重的刑事案件,等她們到了,我也差不多結散步返回了,但現在,而作爲紳士聯盟唯一的倖存者,當我們聯盟不在給他們製造麻煩時,我絕對不會低估她們的出動速度,和一勞永逸端掉我們的決心。
“汪!”
而在我指揮下,阿寶一腳踢開擋路的牛頭人,再用******坐塌擋路的路障,一路絕塵的向着城東奔去。
“站住!!”
“給莫莫站住,都是你,害莫莫昨天無眠者大人面前尿褲子了!”
好吧,我還是低估對方拿下我的決心,城管大隊居然在設下了埋伏。
不過……“跳,阿寶!”
龐大的地獄犬,一個跳躍,就邁過了眼前的路障。
而跟在後面的城管們,卻無奈的停下了腳步。
一個六米多高的骸骨巨人,把金剛制的城門當做了盾牌,站在了她們面前。
空洞的眼洞中沒有一絲情緒,但卻沒有人敢於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