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巨人的殿堂,巨大的紫色寶石大門高大到足以讓泰坦巨人並行,那高聳的天花板仿若處於雲端,更是可以數只巨龍在室內翱翔,連鋪地的磚石都是罕見的奇珍翡翠白玉。
殿堂兩邊的壁畫,是無數神話一般的故事傳說,那是一幕幕史詩般的戰場,其中的敵人強大無比,有遠古真神、有傳奇惡魔,有無數無法分辨的已滅絕生物,而其中那踩龍屠神的巨人主角,就是殿堂的主人——土元之神厄姆迪羅肯。
曾經的土元素之主,是立於最頂端的古神,在所有的不朽者眼中,這個傳奇的名字,也代表這無盡的歲月和往昔,還有一段段史詩傳奇。
一代代的真神隕落,興起,而它依舊存在,並在歷史中刻下了自己的痕跡,已經說明了他的強大。
無以計數的漫長歲月,讓厄姆迪羅肯把自己的老巢佈置成了輝煌神聖的殿堂,在往昔,這裏滿是不遠千里趕來的朝拜者和忠實的僕從,厄姆迪羅高坐王座,俯視諸生。
而如今,這裏空空蕩蕩,唯一的訪客,站在廣場之中,卻如殿堂中的螞蟻一般,但依舊是不折不扣的惡客,也是最爲危險的挑戰者。
“厄姆迪羅肯,出來,我知道你躲在這裏!你不出來,我就去把元素王座砸個稀爛!”
“……你怎麼知道我沒死。”
熟悉的嗓音在殿堂中迴盪,壓抑着的話語中滿是憤怒和仇恨,從輝煌的雲端被逼到這個角落,都是眼前的“螞蟻”造成的,他怎麼能夠不怨,不恨。
他的憤怒質問如雷鳴。卻直接被我無視了,我可沒有嘮叨一大堆,然後給對手準備、翻盤機會的打算。
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就這麼倒下。最高老的元素之神可不是僅僅說說而已的榮譽頭銜。當我們這邊的勢力出現了壓倒性的優勢的時候,而厄姆迪羅肯遲遲沒有露面的時候。我就差不多猜測到他會作出什麼選擇了。
“裝作沒有發現而私下做佈置?打算不戰而勝啊,你問我是怎麼得出結論的?因爲若我處在這個境地,我也會這麼做啊!”
當自己的實力處於最低谷的時候,面對不懷好意的宿敵。勝率不超過兩成,那麼,這場戰鬥自然要想辦法避免。
但作爲元素之神,這裏就是自己的主場,不戰而逃是不可能的,就算跑了,對手也必然會追殺到底。重傷的自己最後很有可能被從角落中挖出來,而若是註定打一場必輸的戰爭,那也更傻了。
以己度人,都是從無數災難中走過的不朽者。從某種意義也都不算什麼光明正大的好人,厄姆迪羅肯做出的選擇,大概和我的相差彷彿。
“是假死還是逃跑?他畢竟是土元素之神,離開這個位面會受到很多限制,那麼,只有假死了。”
丟出一個誘餌,讓他替自己去死,讓自己的敵人以爲自己死掉了,獲取活下去的機會,這是老傢伙們常用而有效的救命辦法。
而爲了逼真到讓所有的元素領主都認爲其真死了,必須要付出代價,厄姆迪羅肯甚至願意犧牲大部分力量,對於他來說,只要活下去就夠了,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重新強大,就有希望討回失去的一切。
而既然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接下來,恐怕就是元素王座被毀,失去了元素之神的身份,也是他的底限之內,他必然會縮頭烏龜到底。
“......就算失去一切,只要我自己活下來就夠了!今日所報,明天十倍奉還!”
我都可以想象他在陰影中咬牙切齒的模樣了,畢竟,當年我也是那麼做的,但我絕對不期望他的目標能夠實現。
不朽者的執着,讓其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壯士斷腕的決心,若是其他人的話,我或許還會稱讚兩句,但對於那個混蛋,我只有一句話。
“想活下來,做夢!你當時怎麼沒有問問那些被你弄死的人,那些以爲戰爭而死的無辜者,他們想不想活下去!”
我這人有很多壞毛病,大概排在首位的,就是小氣和記仇,但看來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也不打算改。
當年對嵐之國的覆滅的幕後黑手,我花了百多年,一個個全部找出來了,全部弄死了,這次戰爭的獸人酋長死的乾乾淨淨,秋後算賬正在進行中,作爲唯一的“逃犯”,厄姆迪羅肯不死,我睡不安寢!
“土元素之神?呵呵,難怪他們叫你縮頭烏龜了,我一個人你都不敢出來,你就這麼怕我嗎?哈,一個元素之神居然畏懼一個剛剛黃金階的菜鳥,這傳出去你豈不名聲掃地。哦,抱歉,我都忘記了,你本來就沒有名聲吧。”
“羅蘭!你找死!”
怒吼在空蕩的神殿之中迴盪,但我卻依舊無法知道他躲在那裏,所有的偵查魔法都早已經失效,看來,他藏得很深。
在付出了那麼多代價後,厄姆迪羅肯已經近乎不可能再度出現,必然會縮頭烏龜到底,而這樣的存在一旦拋棄一切隱藏自我的話,想找出來很難,之所以會出聲試探,除了以爲認定自己可以喫定我,還有就是我們之間的深仇大恨,讓他無法平靜的耐受眼前的仇人。
而當以上因素齊備之後,再給厄姆迪羅肯可以保住元素王座和神位的期望,然後我再來親手摧毀元素王座,只有他親自出場纔有可能組織,這諸般因素糾纏下來,我就不信這廝還忍的主。
“來吧。只要幹掉我,你可以報仇,你的神位也能保住了。”
是的,我是把自己當做誘餌來釣魚。雖然這釣起來可能是一隻鯨魚。但只有我自己獨自前來,覺得有勝算的厄姆迪羅肯纔有可能出現。我纔有可能親手復仇!
而在他出聲的那一剎那,這場戰鬥就註定是死鬥了,他現在不出現真身,只是在試探我有什麼伏兵之類的。
“行。你不出來,我這就毀掉元素王座,那你睡到永遠!”
如同散步一般的前進,但殿堂中的空氣卻猛地往下一壓,讓人覺得窒息,突然,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