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很相信的高鳴的審美,倒是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
兩個人告別了範小雨和於景之後回到家裏,林星星看着高鳴,小聲提議:“要不,你搬來和我住吧?”
高鳴深情吻了吻林星星:“好。”
“你光記得同學錄的事,那你還記不記得其他的?”林星星突然開口問。
“什麼其他的?”
林星星想了想:“就比如高一下學期開學的時候,當時我們還很尷尬。”
在林星星的印象裏,好像每個開學的日子都是陽光明媚的。
衆所周知的開朗外表下藏着小惡魔的林星星,喜歡新的東西:新的課本,新的筆記本,新的學期……好像所有新的東西就是重新開始,就像可以重新來過。
初中所有的不愉快都打包扔在了昨天,今天的林星星仍然可以帶着最開朗的微笑在嶄新的高中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這是林星星從小甚至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本能,可以迅速活絡在人羣中以抵消自己的“依賴症”。
走在上學路上漫不經心地踢着石子,嘴裏還帶着吸管喝着牛奶的林星星被拍了一下,轉過頭來看了眼,笑了一聲:“高鳴?”
高鳴也笑了笑,擡手扶了扶單肩揹着的書包:“今天有點早啊?”
“嗯,物理作業沒寫完,過來抄宇哲的。”
“哈哈哈,你也會抄作業的嗎?”
“對啊,哈哈哈。”
校門到教室也沒有幾步路的距離,但對於兩個明明從小一起長大但還是並不熟稔的同班同學來說,嘮嗑正好,少了不夠,多了尷尬,剛好夠問候一下對方。
兩人前後走進班級,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各自的事情。
林星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高一逐漸進入正軌,座位安排都定了下來,生活也失去了一開始的新鮮感,逐漸公式化和尋常化。
“這誰記得的啊?”高鳴笑起來,“但是我記得那個,我給你帶了那個芒果慕斯,你過生日的時候。”
林星星記得。
那個時候她和高鳴被調成了同桌,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倆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熟悉”。
高鳴第二天偷偷帶了一個芒果慕斯。
那時候高鳴笑着說:“今天是你生日對吧,蛋糕太大了,就這個慕斯湊合一下。”
臉上掛着大大的笑臉。
林星星接過塑料小勺,剜了一口放進嘴裏,清甜的芒果味席捲了她的味蕾:“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高鳴得意地晃了晃腦袋,說:“全班同學的生日我都記得,厲害吧?”
林星星喫着芒果慕斯,看着高鳴的笑臉,只覺得這個生日實在是甜的過了頭。
“鬼才記得!”林星星沒好氣地搗了搗高鳴,“我只記得某人錙銖必較,自己過生日的時候還好意思找我要禮物!”
那會兒正在上數學課的時候,高鳴忽然搗了搗林星星的胳膊,無視講臺上老師掃來的目光:“喂,林星星,你知道麼,今天是我生日誒你記得不?有沒有禮物呀?”
果不其然,高鳴被數學老師叫上去做題,好在他數學底子不錯,回到座位時還跟林星星笑嘻嘻地說:“喂,速溶咖啡也成的,下課你去接熱水吧。”
林星星感嘆:“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我錯付了心,然後纔跟你廝混糾纏這麼久。”
“怎麼說話的人,什麼叫錯付,這明明是終成正果,會不會用詞啊你!”
林星星理直氣壯地叉腰:“那你呢,你高中不會就一點也不記得和我之間的事情了吧?”
“我記得一個,印象特別深刻,”高鳴說着把林星星撈到自己腿上坐着,“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了,你懟語文老師那次。”
高鳴不說起來,林星星幾乎已經忘記了那次了。
高中的時候,高鳴語文成績不太好,不巧他們新換的語文老師偏又尖酸刻薄。
又一個週一評講作文,高鳴的作文被老師冷嘲熱諷。
“就這個作文水平,高考怎麼可能考得上?”
同學們都習慣了老師用詞尖刻,班裏安靜一片,都擔心自己貿然出聲會成爲下一個公開處刑的對象。
“老師!我們高鳴數理化成績都是年級第一第二的,就是模擬考也是在市裏排上號的,怎麼高考就考不上了?”林星星的聲音迴盪在教室裏,班裏還有小聲附和的聲音。
“你!”
高鳴拉了拉林星星的衣袖,示意她別把事情鬧大。林星星轉頭對着高鳴笑了笑,正是窗外的陽光灑進來,林星星的瞳孔在陽光下呈淺色,令高鳴愣愣地看了許久挪不開眼。
最後林星星寫了一萬字的檢討並向老師道了歉,方纔了結了這一風波。
只不過,那檢討是高鳴寫的。
“要我說,當時就不該道歉,那個老師就是刻薄就是刻薄就是刻薄!”林星星一想起來還是憤憤的,“她不是說你考不上嗎?我們高鳴現在可是中層!看她打不打臉!”
高鳴揉揉林星星的頭髮:“算啦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我作文確實寫得爛嘛。”
“嘿嘿……所以照你這麼說,你就是那個時候愛上我的?”林星星飛速變臉。
“那倒也不至於,”高鳴故意激怒林星星,“就是對我這個同學有了點正面的印象吧,之前應該都是負面的印象。”
“高鳴鳴!給你個機會你重新說!”林星星伸手抱住高鳴的脖子威脅道。
“哈哈哈哈哈哈……”高鳴被撓的癢癢的,“你這個人……哈哈哈……怎麼聽不……哈哈哈進真話呢?”
林星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誒嘿?沒錯,我就是隻能聽得進假話,根本聽不進真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