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祝三娘還有些拘謹,不肯坐,站着說。但是被古鑠強行要求坐下喝茶,一來二去倒也習慣了。
這不,現在就一邊喝茶,一邊講的眉飛色舞。
等祝三娘離開後院,去前店賣丹,前店已經響起了喧譁的聲音。
“三娘,怎麼又只有一爐丹啊。”
“是啊,你和月玄師說說唄,每天多煉製兩爐唄。”
“我說?你去說唄。我可不敢。東家正在衝擊地師,有能耐你去說。”
“那……我也不敢啊。”
“哈哈哈……”
後院。
涼亭。
龍量飲了一口茶:“戰爭很膠着啊,兩個月的時間,人族依舊沒有推進到西風關下。”
古鑠笑道:“想去看看?”
龍量含笑搖頭。
古鑠又道:“爲何?”
龍量看了一眼古鑠:“你是不是認爲我們兩個害怕戰爭?把我們兩個看成只知道煉丹,從沒有戰鬥過的人?
我和你說,我們兩個也曾經殺過很要妖。再殘酷的戰場,對於我們兩個也不算什麼。”
“那你們?”
“呵呵,眼不見爲淨吧。”
“嗯?何意?”
龍量便嘆息了一聲:“戰爭……太殘酷了。我們兩個去了,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反而會讓周相如他們爲了保護我們兩個地師,牽扯到人族的戰鬥力。而我們實際上也幫不上什麼。
戰爭……
你會看着無數的人族修士死在你的面前而無能爲力。”
戰場。
易凡斬殺了一個妖族,低頭看着地面上躺着的自己的同伴,他的心中有着悲傷。目光環顧四周,身邊的人族修士正在向着前面衝殺,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是血紅色的。
他收回了目光,蹲下了身子,給自己的同伴餵食了一顆丹藥,實際上他知道這顆丹藥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他的同伴身上的生命氣息正在快速的消散。他這麼做,完全沒有絲毫的意義。
他看了同伴最後一眼,起身向着前方衝去,眼中帶着悲愴,還有着一點點麻木。
一座山嶺上。
周相如站在那裏,望着絞殺的雙方戰場,人族修士佔據着微弱的優勢。西風關和西鐵關縱向距離三千餘里,這要是平常的趕路,對於一個化神修士來說,也就是不到三十息的時間。但是對於絞殺的戰場來說,當初雙方大約在兩個關的中央爆發了戰爭,也就是相距兩關各一千五百里左右。兩個月的時間,人族也只是推進了五百里。
這五百里,人族斬殺了無數的妖族,但是人族本身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他此時看着下方絞殺的戰場,心中想起來古鑠和大荒小隊,心中多少有些腹誹。
他和古鑠當初有約定,如果妖族渡劫出現,他立刻會給古鑠飛劍傳書,而古鑠也會立刻趕到。
如今距離西鐵關兩千裏左右,從這裏釋放飛劍到古鑠接到,也就是不超過十息的時間。古鑠再趕過來,就算三十息的時間,加起來也就四十息的時間。就算人族有所傷亡在那個渡劫的手下,卻也不會太多。
但是,大荒小隊完全沒有參加的意思。他也不好去徵召。別人也就算了,哪怕是化神,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徵召。
但是大荒小隊不行!
不行不是因爲大荒小隊,而是因爲大荒小隊的隊長古鑠。
古鑠就是他心中對這場戰爭的底牌,是用來針對妖族渡劫大修士的。這種情況下,沒有古鑠的同意,他敢徵召大荒小隊?
所以,他的心中對於古鑠就多少有些腹誹。
你古鑠就不能向陽鎮天學學?
陽鎮天是打不過你,但是人家也是化神圓滿,是名滿天下的四神之一,是少陽宗的領軍人物,是渡劫大圓滿石開天的大弟子。這些東西加起來,地位就不比你古鑠低了。人家好不是身先士卒?
心中嘆息了一聲。
戰爭暫時停了下來,雙方都開始修整。陽鎮天的身影落在了周相如的身邊:
“這一場贏得有些艱辛啊!”
“是啊!”
陽鎮天望着戰場,沒有受傷,或者傷勢輕的修士正在打掃戰場,傷勢較重的正在療傷,傷勢很重的,正被一直等在戰場後面的那些修士很低的修士往西鐵關那邊運送,當然還有收斂人族修士屍體的。
“我們是不是應該徵召一些丹師,讓他們直接來到戰場?”
“這個不可能徵召,丹殿是不會同意的。”周相如沉吟了片刻道:“但是我們可以發出任務,給出很高的福利,就看有多少丹師自願過來了。”
“如果月同輝登高一呼,以他在煉丹界的威望,應該能夠吸引一大批丹師前來戰場吧?”
“他……不會來的。”
“那……他還是自私了些啊!”
此時,有兩個人走進了西鐵關。一個老者,一個青年。
“師父!”那個青年眼神中帶着一絲憂慮:“你前些日子不是說快要突破渡劫八重了嗎?爲什麼要到這裏來?”
老者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個青年:“用你自己的腦袋想想。”
那青年聲音又低了幾分:“是爲了古鑠?”
那老者正是百戰川,此時也改變了容貌,調節了修爲氣息。聞言才滿意地點點頭:
“能想到這一點還不錯。”一邊說着,一邊遊目四顧:“王繼,咱們太清宗最近這幾年下滑的厲害。這個下滑不僅僅指着宗門實力,還包括聲望,消息等等。現在的宗門有些人心散了,人浮於事。古鑠曾經出現在西鐵關,斬殺暴猿的事情,需要這麼久才傳回宗門,宗門該好好整頓了。”
王繼咬牙切齒道:“這都怪雷海潮和楚雲愁,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宗門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這是要分裂太清宗。”
百戰川眼中閃過厲色:“這兩個小輩的事情可以先放放。但是古鑠不能放,他成長得太快了。必須在他完全成長起來,將其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