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看了一眼截面上散發出來的劍意，眼中露出了一絲遺憾。
上面散發的劍意已經很弱了。
轉頭看了一眼通道里面，感知了一下，如今這劍意蔓延的距離已經不到六百米，而且正在以一個不慢的速度消散。
古鑠知道這不是因爲他在這裏領悟的過程中，對抗劍意消耗的原因。也不能說沒有這個原因，只是這個原因很小。真正的原因是這個劍意自己的消散。
歷經了漫長的歲月，這一道劍意在不斷地消散，剛開始劍意最強的時候，消散的會很慢，當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劍意消耗得越來越多，這劍意也變得越來越弱，消散的速度也就變得越來越快。現在的狀況已經是這一道劍意到了最後最弱的時刻。古鑠感覺，如果自己再晚來一兩年，這裏的劍意就徹底消失了。
只不過自己的到來，在對抗中領悟劍意，加速了劍意消散的過程。
古鑠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
一刻鐘以後。
他睜開了眼睛，看着那截面上的劍意，眼中若有所思。他經過這一刻鐘的領悟，已經感覺到，自己領悟的速度，還趕不上劍意消散的速度。如此造成的結果便是，自己領悟不了多少，這劍意就徹底消散了。
這就太浪費了！
失去了這次機會，也許一輩子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要知道，古鑠現在真的缺少一種能夠定乾坤的神通。而現在這個劍意就補足了古鑠的缺失。
他想到了當初自己還弱小的時候，在青雲宗得到的那塊劍尖碎片，當初可是自己用靈識探查，纔有了更多的領悟。
但是他心中也有猶豫，當初差點兒在那劍尖中的劍意受傷，就現在這劍意的品質，自己的元神能夠承受得住嗎？
但是不嘗試，就這麼被浪費了，古鑠實在是心痛。
試試吧。
做好及時中斷神識的準備。
古鑠探出一縷神識，碰觸在那宮殿的截面上。
“鏘！”
他看到了一副畫面，一個修士正在揮劍斬下。此時他的角度就好像是這座宮殿，面對着那個修士，那個修士給他極爲恢弘和凌厲的壓迫力。
那個修士的身形極爲模糊，只能夠大概看到一個人形輪廓，但是那輪廓給古鑠的感覺，就如同遮天一般。
恢弘！
而那劈斬下來的劍又充斥着無盡的凌厲。
古鑠瞬間中斷的神識，瞬間汗出如漿，渾身衣衫從內向外溼透，整個人如同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臉色極度蒼白，甚至渾身有着輕微的顫抖，心中滿是驚悸。
那一劍，竟然讓古鑠心中難起一絲抵抗的念頭。
古鑠心中知道，這還是這一道劍意經歷的歲月太過悠久，已經變得非常的弱，弱得那個人都變得極爲模糊，如果那個人的身形在清晰一分，恐怕自己的識海和元神就破碎了。
還有……
也是這幾年在這裏的淬鍊，讓自己的識海和元神變得強大了一些，否則也頂不住。
他強忍着心中的驚悸，努力讓自己進入到對這一道劍意的領悟之中。
生死中，有大恐怖，也有大機緣。
三天之後。
古鑠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帶着驚喜。
再來！
古鑠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探出了神識，碰觸在那截口上。
“鏘！”
又一聲劍鳴，那個模糊的人影再次出現，向着他斬出了一劍，只是一個起手式，便讓古鑠立刻中斷了神識，然後開始讓自己進入到領悟之中。
這次的古鑠雖然依舊小心翼翼，但是從容了許多，畢竟有了前一次經驗，心中的驚悸也少了不少。而且他隱隱的有了一絲感覺。那個人影又模糊了不少，帶給自己的驚悸也少了些許。只不過他來不及想這些，立刻進入到領悟之中。
又是三天多一些的時間，古鑠睜開了眼睛，思索着三天前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這種用神識直接激活截口劍意的方式，讓劍意消耗的速度提升了，究竟提升了多少不知道，但絕對不止一倍。
看來得更加珍稀了，不知道這道劍意還能夠維持多久。
古鑠再次用神識碰觸截口。
因爲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的古鑠雖然依舊十足的謹慎，但心情卻淡定了許多。所以，當那人影在出現的時候，他還能夠認真地觀察。
嗯！
那個人影卻是又變得更加模糊了，而且看的時間多了一絲。之前只是看到了起手式，而這次卻多看了一丟丟，起手式看完了，還看到了向着自己劈出來的一絲動作。
但是古鑠立刻中斷了神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只是因爲多看了那麼一眼，就讓自己差點兒識海崩潰，現在識海還有着一絲絲疼痛。古鑠內視識海。
還好沒事！
忍着疼痛，古鑠不肯浪費一絲時間，立刻進入到領悟推衍之中。
這次用的時間比較長，五天後古鑠才完全消化了看到的那一幕。而識海也沒有了疼痛。他吸了一口氣，不肯浪費一絲的時間，立刻探出了神識，再次落在了宮殿的截口上。
“鏘！”
那個人影又出現了，變得更加模糊。
起手式，劈出一劍。
這一次古鑠看得時間更長，看到那一劍應該使出了二十分之一左右，才中斷了神識。但是古鑠心中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有着絲絲遺憾。他感覺到自己這種方式收穫是巨大，但是對於這道劍意的消耗也變得巨大。自己這種直接激活截口的方式，彷彿給了這道劍意一個宣泄口，極大的加速了消耗的速度。而且原本這道劍意就已經到了最後關頭，變得很弱，消耗的速度就很快，古鑠感覺這道劍意在自己這種方式下，維持不了多久了。
兩個月後。
古鑠看着宮殿的截口，上面已經一絲劍意也沒有了。
古鑠的眼中有着遺憾，也有着喜悅。
他喜悅的是，他終於在最後一次，看到了完整的一劍，也就是從起手式到一劍完整劈出了軌跡。這樣的結果就是古鑠即便是失去了繼續觀看這一道劍意的機會，也能夠從那最後完整的一劍中，在今後的歲月中慢慢地推衍領悟。雖然這種憑藉記憶領悟的收穫遠不及能夠看到那道劍意收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