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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藍微微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搖頭道:“事有專攻,我專攻冰屬性,對土屬性不能算是陌生,但還未必如你。”
“那我自己想想!”
冰藍起身道:“你自己想想,你把水劍衣的功法傳承給我,我看看能不能推衍出冰劍衣,到時候看看威能。”
古鑠眼睛一亮:“好!”
取出了一個空白玉簡,將水劍衣的傳承輸送進去,遞給了冰藍。冰藍接過,推門而去。
古鑠開始推衍土劍衣。
一天,兩天,三天……
一晃七天過去,古鑠睜開了雙眼,搖頭嘆息了一聲。
創立神通真的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推衍出來的,這條路暫時行不通。
冰藍還沒有出關,古鑠起身推開房門,離開了青雲客棧。他想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自己看得上的土屬性防禦神通。
沿着街道走了不久,便感覺到街道上的修士看向他的目光有所異樣,而就在此時,一個人族修士攔住了他。古鑠看向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攔住他的這個人族修士滿臉悲痛,悲痛中還有着憤怒和恨意,這讓古鑠心中一楞。
此人自己不認識,爲何如此恨自己?
而就在此時,那人向着古鑠吼道:“古鑠,你爲何不去城外?你不是能打嗎?你不是厲害嗎?爲何龜縮在萬族城,反而讓別人替你去死?
可憐我那哥哥,爲你所累,慘死在萬族城外!”
古鑠並沒有被無故責罵而惱怒,神色冷靜道:“你哥哥?爲我所累?你什麼意思?”
那修士悲痛嘶吼道:“你不要在這裏假惺惺地裝作不知道。
七天了!
七天的時間,萬族城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族修士因你而慘死,你會不知道?
好!
既然你假裝不知道,我就說給你聽聽。
就因爲你狂傲自大,爲了你自己的虛名,跑到多臂族和翼族的疆域殺戮,激怒了多臂族和翼族。現在多臂族和翼族的玉仙修士就在萬族城外,不管是從萬族城出去的人族,還是從外面前來萬族城的人族修士,都被他們截殺。
七天的時間,他們已經殺了過百人族修士。我的哥哥,就被他們這樣給殺了。
多臂族和翼族在城外揚言,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只要你獨自走出萬族城,他們就不會再如此針對人族。
如果不是你,這百餘人族修士如何會死?
如果不是你,我的哥哥如何會死?
你不是厲害嗎?
你不是孤身赴多臂族,獨行翼族嗎?
你出去啊!”
那修士聲嘶力竭:“你出去啊!”
古鑠明白了,但心境卻更加冷靜了。
他當初怎麼坑那個在拍賣會門外堵自己的翼族修士,現在翼族和多臂族修士就怎麼聯手來坑自己。
當初自己坑的那個翼族修士被整個翼族孤立,翼族和多臂族現在是有樣學樣,逼迫人族來孤立自己。
現在不就已經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聲嘶力竭的譴責自己了嗎?
任由這種聲音擴大,自己被人族孤立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這是不是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古鑠平靜地看着那個人族修士:“修士修仙,如逆水行舟,如履薄冰,原本就是爭,以萬族爭,與地爭,與天爭。今天沒有我,你的哥哥就不會死?會永生?
你也知道,多臂族和翼族是人族的族敵!
什麼叫族敵?
就是兩個種族之間的仇恨,是敵人。面對這樣的敵人,人族每個人都應奮發圖強,而不應該怨天尤人。
你想一想那些在族戰中死亡的同胞,難道因爲他們爲了給人族爭奪一片自由的天地,你就怨恨他們殺得多臂族和翼族太多,造成你哥哥的死亡嗎?
不!
你應該以那些同胞爲榮!
是他們的披荊斬棘,砥礪前行,才換來人族如今相對安寧的生存環境,你是受益者,而不是受害者。”
“你少狡辯……”
“放屁!”一箇中年人族修士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指着那個人族修士破口大罵:“就你哥哥死了嗎?
我的兒子也在三天前死在了萬族城外。你的哥哥是親人,我的兒子就不是親人?死了親人就抱怨別人,你如果有血性,你去報仇啊!
古鑠孤身赴多臂族,獨行翼族,把我們人族丟在地上的面子撿了回來,把我們人族跌落的士氣提升了回來,兩次萬族碑內渾身浴血,救的不是人族?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嗯?”幾個犬族的修士看了過來。
中年修士轉頭看向古鑠:“不要出去,現在多臂族和翼族在萬族城外逼你出去的是玉仙,但我懷疑有羅天上仙埋伏。你現在已經成了多臂族和翼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有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奇怪。”
“我明白!”古鑠看了一眼那個還在哭泣的修士,然後看向那個中年修士:“我沒事的。”
而此時,大街的一頭走來了一些修士,其中正有那個當初在拍賣會坑古鑠,然後古鑠又坑回去的那個翼族天仙期修士。那翼族修士眼中帶着戲謔看向古鑠:
“貌似膽大,實則膽小如鼠!”
“你不用出去,只要去城頭看看,便知道是你給人族帶來了禍患。”
“被同族孤立的滋味好嗎?”
“你今日怎麼不叫囂一個打三千了?”
翼族修士紛紛肆無忌憚地向着古鑠挑釁着。
古鑠看着那個翼族修士,笑了:“喲,你還沒死啊!”
那翼族修士冷笑:“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古鑠又道:“打交道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那翼族青年道:“句恪。”
古鑠看着句恪道:“這是你出的主意?”然後又果斷擺手道:“不可能,你沒有那個智慧,更沒有那個身份地位。不過你給你們族長傳個話,事情適可而止,否則他不要後悔。”
話落,也不待句恪回話,便向着那個中年修士拱手道謝,然後走出了人羣,繼續向前行去。至於去城外,他沒有那麼傻。
那個方纔來呵斥他的人族,他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