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亙古至尊 >第1章 灰衣少年
    冰郢國的第二大城,汀蘭城的冬天要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空中不時飄着潔白無瑕的雪花,順着呼嘯的狂風颳向這座已被白雪覆蓋的城市。

    然而,就是在這狂風肆虐,大雪紛飛的日子,卻是汀蘭城排名第二的天霜學院的招生日。此刻的天霜學院早已人山人海。

    也正是這樣的日子,在天霜學院的最西邊,一個身着灰色衣裝的少年在呆呆的坐在崖邊,目光呆滯地看向學院大門的方向,但他看的不是下面,而是天空。

    偶有路人看到這少年,會打趣道:“你看,這傢伙竟然不看太陽了,竟然在看學院大門口那個方向”,“是啊,難道啞巴也會開竅?”一羣人哄哄笑笑的離開。

    當然,他們只是從崖邊附近路過而已,倒不至於真的閒來無事來看他們口中所謂的啞巴。

    畢竟這是學院最大的山峯,加上有陣法加持,很多人在此修煉。人來人往實屬正常。

    再加上這處崖邊是出山的最近的一條路,每天都要路過許多人的,而類似的場景也是司空見慣的,倒不是說天霜學院的學生喜歡欺負人,只不過是這被稱作“啞巴”的少年確實比較“特殊”。

    要知道這崖下卻是危險至極的妖獸森林,雖然有陣法保護,下面的妖獸也飛不到這裏,但在十年前,還是有意外發生過的。

    當時死了三個內院弟子,事後,學院加固陣法,並在此立了警示牌,沒人願意再靠近崖邊。

    可偏偏這少年就一直待在崖邊,從早到晚,從晚到早。

    而且,這少年,無論是對誰,一句話都沒講過,哪怕是將他收養來的楊副院長,也從未開口講過什麼,倒也怨不得有些人說他是啞巴。

    說起這少年,也確實是個奇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是被副院長收養的人,相傳,在一個寒風刺骨的冬天,一個灰衣少年死氣沉沉的躺在路邊,渾身瀰漫着讓人敬而遠之的渾濁酒氣。

    也就是這樣的冬天,他被信奉佛教的楊副院長所撞見。這楊副院長是出了名的慈悲爲懷,遇見少年,即做天意,以慈悲爲懷,將他帶回學院。

    楊副院長一邊調查他的身世想把他送回家,另一邊,又好喫好喝的伺候着。

    可是,楊副院長調查了半年,也調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少年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極少數的線索也甚是無用。

    調查期間,曾有人說看見這少年入城時也是醉醺醺的,帶着一個不知年代多久的灰色酒葫蘆。

    也有人說,這少年入城時,本來晴空萬里卻突然來了大片的烏雲,遠遠看去,就像千軍萬馬在天上奔騰一般,隨即便是大雨連綿。

    據那人回憶說,那場雨過後,他又一次出城的時候,那少年依舊在城門處,而那剛亮的清晨,卻有了晚霞的紅雲,也正是異像發生,他纔對此獨有印象。

    還有守城士兵說,那個少年起先一直待在城門處,從下雨到雨停,待出現晚霞紅雲,才進城。

    有的人說他是傻子,活到現在是個奇蹟,因爲,無論是任何人與他問話他都是不答的,從不講話,即使有惡霸拿他出氣,他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有的人猜疑他本是天才,卻被仇人所害,如今變的精神不正常,也有人說,他是個災星,走到哪裏,哪裏就會有災難。

    總之,什麼版本都有,但就是查不到他的身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少年,經常拿一個酒葫蘆,至於酒是怎麼來的沒人知道,只知道,那酒葫蘆從未換過,也從未壞過。

    這楊副院長到也確實是慈心仁厚,他收養這少年,從未動過少年的酒葫蘆,也從未強行去檢查這少年的神識狀況。

    用他的話來講,就是皆是因果,不可強求。

    可這少年卻並不領情,每天總是醉醺醺的,楊副院長的酒也不知道被偷喝了多少,但楊副院長並不惱火,反而與外人說道

    ”這酒,就是用來喝的,他沒時間喝,讓這酒給了那少年也好。”

    就這樣,持續了半年時光,楊副院長在一次閉關之後,那少年便再未嘗過酒。

    楊院長本以爲是這少年想開了,便將他送入外院,讓他自行修煉。

    可誰知他卻天天在那天霜學院最西邊的山峯上看太陽。

    從日出看到日落,從日落看到月出,從月出看到月落,再從月落看到日出。

    雖說在這汀蘭城,這天霜學院是看日落晚霞的不二選擇,但由於相比日出,這日落,反而寓意並不太好。

    而且,城外的一處山峯上的日出景色更加迷人,以至於更多的是去城外看日出,看日落的人少的可憐,幾近無人,一年下來,來看日落的人一隻手便可數過來。

    剛開始,楊院長還不放心,怕這少年想不開,一下跳入懸崖掉入妖獸森林中,還會派人暗中跟隨。

    但後來,他發現,這孩子只是看太陽和月亮而已,並無其他舉動,這才放心下來,撤掉了那些暗中保護他的人。

    畢竟,這些都是學院的資源,他還不至於如此假公濟私,但他還是讓他的得意弟子瀟意在暗中盯着點。

    時間久了,學院的學生都喊他啞巴,他也只是面無表情,從未言語過什麼。

    這少年,雖然很多人看不起他,但他畢竟是被副院長帶進來的人,至於修煉能力,似乎全無,甚至連勉強打雜都算不上。

    按理會被踢出學院,但楊副院長說相遇即緣,就當做是善緣即可,學院礙於楊副院長的面子,纔沒有趕他走。

    畢竟,偌大一個學院,倒也是能養活一個普通少年的。

    一道鐘聲響起,震徹雲霄,傳入所有在天霜學院的人們耳中,學院招生處原本沸騰的廣場上瞬間安靜下來,招生,要開始了。

    而那崖邊的灰衣少年打了個哈欠,竟奇蹟般的漏出認真的神色,只是那神色一閃而過,繼而之的仍舊是那懶惰的神情。

    只是,這次他未繼續坐在崖邊看那天空,而是起身向山峯出口走去。

    偶有路過的學生都是驚奇不已,有的學生甚至揉了揉眼睛,怕自己看錯,這倒也不怪這些學生,只能說,這灰衣少年在中午離開崖邊實在是罕有。

    平常這灰衣少年都是隻有在早飯和晚飯期間纔會離開崖邊半個時辰,其它時間,不要說是中午,根本就從不離開的。

    而那些學生看不到的是,在灰衣少年離開後,暗中有一黑影隨着他一起離去。

    天霜學院廣場處,擺放了五個大大的圓形臺子。每個臺子被劃分爲十塊,中間是一個小圓形,被彎曲的弧線分成兩塊,小圓外邊的部分被平均分爲八塊。頗有八卦圖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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