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訣,其它洲的人可能不清楚,但中洲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這歸一訣,是中洲的上古卷軸中的功法,卷軸中曾有三套功法,然而,其它兩套分別被兩個中洲至尊勢力所獨佔,只有這歸一訣是流傳開來的,並不是它不強,而是基本沒人修煉成功過。
這歸一訣,講究一個九九歸一,世間萬物都由一生,經千變萬化後再歸爲一。
若想練成這歸一訣,最少要達到仙人境,然後,放棄一身修爲,搭配那歸一訣的心法,重新踏上修煉一途,一切都從零開始。
而且,待你修煉突破之時,每一境界的難度會大大提升,而當你渡那雷劫之時,雷劫會加倍,像是修煉此功法的被天地所針對一般。
當然,伴隨難度提升的同時,你的收益自然會更多,每一境的你都會突破原來的極限,也會打破你肉身的桎梏。
再次修煉有多難?已經有許多天才人物試過了,只不過,他們卻從未有人成功過。不說太久之前,只算最近三千年來,陸陸續續有多達十位的中州公認天才人物去修煉那歸一訣。
只是,除了那一個被認爲十人當中資質最差的一個天才達到了自己以前的仙人境,其他的人沒有一個再回到自己自廢修爲的那個巔峯境界。
而那唯一一個回到自己巔峯境界的人,也一直停留在那裏,雖然比同境界的修士更強,但大道一途,再也無法去往更高處看一看了,至於爲什麼是資質最差的那個反而可以返回巔峯狀態,這麼多年來,沒有人講得清楚。
有了那麼多慘淡案例,問這世間,又有幾個人願意放棄自己的那些修爲,去走一個可能註定走不遠的大道之路?
要知道,有人修煉到仙人境用了幾百年甚至一千多年,也有資質好的用了小几百年,更有那天才人物寥寥幾十年便已達仙人境。
可是,這麼久以來也沒人願意再走那條路,而那十人距今最近的一人也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
若說真的沒人練成嗎?那倒也不是,傳聞,有兩人練成過,一人是那歸一訣的創造者是百萬年前的人了,是神話傳說裏的人物。
另一人,便是一萬年前的那第五百任的中洲之主,只是,後來,他突然失蹤了罷了,他是歷代中洲之主中最強的存在,也是唯一一個下落不明的一洲之主。
柳青煙嘆了口氣,似乎是已經在心底接受了夜星痕修煉歸一訣的這個現實,開口問道
“既然已經修煉了歸一訣,爲何你還是可以動用那把劍?甚至依舊可以幻化出身外神?那把劍的出現,最少你也要是玄元境的修爲,而身外神最少也要在天元境的修爲,你的修爲難道沒跌嗎?”
夜星痕沉默片刻道
“這我也不太清楚,我確確實實按照那上面的做的,我也發現我功力修爲在倒退,只是,這並沒有影響我對這些能力的使用,相反,彷彿只要有一絲元氣,這些我便可以做到,甚至比以前更輕鬆,或許,要到我徹底失去修爲後這種能力纔會消失吧。”
柳青煙疑惑道:“可是史書上的記載可從未提及過廢了修爲還可以有如此能力的。”
夜星痕點頭道:“這個我倒也清楚,確實是沒有我這種情況的。”
柳青煙接着開口道:“等我晚些傳信於師傅那裏,讓他老人家幫忙查詢一下”
夜星痕思考片刻道:“現在只有神識境的修爲,按這個速度來算的話,三天後便要修爲盡散。”
“打算從哪裏開始?要不要我給你護道一程?”柳青煙問道。
夜星痕搖搖頭道:“我決定就從這裏開始,從這南潁洲向東方的紫金洲去,再從紫金洲前往北方的寒荒洲,再遊歷至西方的瀾洲,若道心已成,我就前往中州,回去見師傅”
“若不成呢?”柳青煙插口問道。
“若不成”夜星痕頓了頓道:“不成就去往那佛國與神國一趟,再不成,去往那魔界一趟。”
柳青煙那櫻紅的小嘴撇了撇,欲言又止,夜星痕見此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開口道:“你說過要相信我的”
柳青煙只是點頭並未答話,顯然,是心情不太好。
這五經界有多大不言而喻,不用傳送陣的話,普通人走個百萬年之久也未必走得完一圈。
若是仙人境,假設從相鄰兩洲趕路的話,不用傳送陣一心趕路的的情況下,至少要長達幾個月。這葉星痕馬上就要修爲盡失,竟然要圍着這片大陸游歷一圈,她心情怎麼可能好。
夜星痕安慰道:“放心啦,沒有我過不去的檻,相信我”
柳青煙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只是點了點頭。
此時,在那冰郢國的皇城處,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戒備森嚴的皇宮,這皇宮有無數侍衛與暗哨,可是,無論是哪一方,都沒有發現這人的到來。
在那皇宮正中央,一個身穿鳳袍的中年女子正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摺。
在她身邊有着兩位身穿藍衣,頭戴面紗的女子,雖看不到女子的臉頰,但看她們那窈窕的身材,多姿的背影,足以知道是美人一位。
這是冰郢國皇帝的親衛,因爲一年四季都身穿藍色服裝,便被外人稱作藍衣衛。
這藍衣衛是經全國挑選的修士組成,每一個最低都是玄元境的修爲,而藍衣衛的領隊之人,更是那元王境強者。
或許是因爲這冰郢國皇帝是女性的緣故,這些親衛,也一律全是女子。這也就造成了藍衣衛的人數一直都未超越百人,畢竟,長得好看,修爲還高的女子可是不多的。
正在批閱奏摺的女子突然眉頭微皺,與此同時,女子身邊的兩名藍衣衛也各自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武器,走至這女子前方,以戰鬥姿勢面向正前方的那扇大門。
門被緩緩推開,一張英俊的臉頰出現在三人眼中,只是,不知爲何,這男子的眼瞳竟是紫色的。
他身穿淡綠色長袍,頭別髮簪,在他的腰間處掛了一個捲起來的卷軸,看起來風度翩翩。
如果不是因爲這是皇宮重地,她們就要以爲這男子是哪家遊歷至此的公子了。
“你們先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入這裏。”中間那鳳袍女子突然對身邊的兩名藍衣衛吩咐道。
她們兩人皆是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女皇會讓她們在這個時候退下,她們算是在女皇身邊最久的一批藍衣衛,與女皇有所相識的人,她們都見過,顯然此人是不在相識範圍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