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亙古至尊 >第22原來是“心”
    葛瀟緩緩轉頭,對柳慕白道:“人,我打了,賬呢,也記在我身上”

    柳慕白本想講話,可是瞬間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襲遍全身,緊接着,撲通一聲,柳慕白雙膝跪地,兩手撐地才避免了與大地來個全身的親密接觸。

    其餘黃金衛士正欲出手,只是,瞬間,他們便全如柳慕白一般,無形的威壓讓他們站都站不起來,所有人,無一例外,都趴在了地上。

    只見葛瀟冷漠的開口道:“我講話,你們聽着便是,點頭或搖頭都可以,我不強迫你們,但是,我不想聽到你們在我講話時講話。”

    葛瀟頓了頓,繼續道:“你,是叫柳慕白對吧,柳家三年前晉升的金甲將軍,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若不是我這小師弟的緣故,你的潛力怕是不會被柳家發現的。”

    柳慕白心中早已是喫驚不已,顯然是沒想到這葛瀟竟然記得自己,更沒想到,他竟會講起那些陳年往事。

    那些話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但確確實實是實話,如果沒有夜星痕,他柳慕白這輩子什麼時候才能入得了柳家法眼還不一定呢。

    葛瀟看到柳慕白那古怪的神色繼續道:

    “你的事情,我懶得理會,你的忘恩負義,以後我的小師弟自會親自找你算賬,我倒也不至於對你動手,至於那個姓張的,”

    說到這,葛瀟看了一眼遠處的張彷,緩緩道:“你告訴張家人,人是七星宮的木葉宮宮主,夜星痕的二師兄,葛瀟廢的”

    話罷,柳慕白臉色大變,暗道不好,但是他連起身都做不到更不要說去阻止這葛瀟了,

    當然,即使葛瀟撤去威壓,讓他阻止,他也是擋不住的。

    只見那葛瀟右手一揮,一道綠色光波飛向遠方,那在破碎山石中躺着的張彷瞬間被震起的煙霧包裹,看不真切,能確定的就是,那一擊,很強。

    張彷廢了,被這個男人廢了。

    柳慕白臉色蒼白,他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交代,更不知道如何對張家人交代,沒想到,自己爲柳家忙忙碌碌半輩子,竟然會這樣。

    只是,那葛瀟像是懂得他心裏所想似的,對柳慕白沉聲道:

    “你不會有事的,柳家問起你今天的緣由,你如實稟報即可,不過,要記得講一下,張彷貪戀你家小姐美色,夜星痕師兄替夜星痕出手,若有不滿,可以隨時來中洲找我木葉宮”

    話罷,葛瀟揮了揮手,衆人身上的那股壓迫感才消失。

    柳慕白瞬間恍悟,難怪這張彷怎麼今天如此執拗,跟平常那個處處謙讓,禮貌到極點的張彷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原來是因爲自家小姐,倒是自家眼拙了。

    柳慕白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我會如實稟報家主的”

    葛瀟擺了擺手道:“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走,別影響我的心情。”

    柳慕白看了眼張彷,嘆了口氣,帶着衆人揹着那已經是廢人的張彷迅速離開此處。

    夜星痕笑了笑道:“師兄還是如此霸氣”

    誰知葛瀟不予理會,而是反手一巴掌拍在了夜星痕的腦袋上,這一下把夜星痕拍懵了,怎麼?最近,都喜歡拍別人腦袋的嗎?

    只是,不待夜星痕講些什麼,那葛瀟就帶着訓斥的口吻道:“學能耐了呀?敢不經過師兄的同意就去學那歸一訣了,真是長大了呀”

    話罷,葛瀟又是一巴掌下去,夜星痕滿臉委屈,你這是夸人呢還是損人呢,怎麼還動不動就動手打人呀?

    夜星痕趁着葛瀟後面的話還沒出來,急忙道:“二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呀?”

    葛瀟露出了個神祕的微笑,“你猜”

    夜星痕無奈,怎麼這麼久了,還喜歡玩這套呢。

    葛瀟笑道:“師兄放心不下你,便來看看你。本來以爲你能應付這場景,誰知道,你小子倒是越來越不中用了,讓柳丫頭吃了虧怎麼辦?師傅不得把你打個半死?”

    葛瀟當然不會如實講出,怎麼講?如何講?

    告訴他其實一開始就有他的三位師兄在看着他?告訴他他的師兄們看了他三年之久?告訴他當他在冰郢國欲修煉歸一訣時他的三位師兄要不是被師尊攔着早就把他痛打一頓了?

    有些話不用講,有些事默默做了便可,帶有深切的關心向來是藏在深處的。

    說完,葛瀟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青煙,而柳青煙也以微笑報之但是,臉色早已紅彤彤的,這次,不是氣的,而是害羞使然。

    夜星痕帶着委屈道:“我也不想啊,可是那歸一訣我纔剛修煉,現在一絲修爲都沒有”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

    普通人天天爲金銀髮愁,嚮往着那飛來飛去的修士。

    其實,修士又何嘗不羨慕他們那些普通人呢,三兩銀子便能開心好久,一袋人間煙火便可一家團圓。如何讓這在外奔波的修士不羨慕呢?

    有宗門勢力或者是家族勢力的修士還好一些,可那些散修,就太不好了。

    只能說是,各有各的路吧,各有各家難唸的經。

    葛瀟突然開口道:“師尊讓我告訴你,不管選什麼路,不管做什麼事,不管是以前力壓同輩的夜天神還是現在修爲盡失的夜星痕,我們,都是一家人。”

    夜星痕沉重的點了點頭,有些傷感。

    葛瀟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去,急忙開口道:“柳丫頭明天確實要離開了,大道之事,不可耽誤太久,我去給你們把風,你們兩個多待一會。”

    夜星痕露出古怪的神色道:“二師兄,你確定是把風而是不是偷聽嗎?”

    葛瀟並未答話,只是揮一下手,夜星痕便哎吆一聲,又一巴掌打在了夜星痕那小腦袋瓜上。

    帶葛瀟在兩人的視線中消失後,夜星痕緩緩走到柳青煙身邊:“你是不是傻?真打起來會喫虧的”

    柳青煙嘟着嘴道:“他可以看不起你現在修爲盡失,但他不能講出口,即使他講出口了,但他不能讓我聽到,我不能讓你受這委屈”

    夜星痕聽後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纖細小手道:“明天就要看不到你了,我就貪心一點點,只牽手”

    柳青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允了”

    時間很快,夜星痕和柳青煙都感覺明明纔剛見面現在卻就要離開了。

    傍晚,夜星痕問道:“大道合成之後,有什麼打算?”

    柳青煙有些猶豫,甚至是眼神有些閃躲,這讓夜星痕不得不認真了起來。

    片刻,柳青煙緩緩道:“去冥界外圍,把家族的那把劍拿回來”

    夜星痕眉頭緊皺,有些生氣的問道:“誰的主意?”

    柳青煙扭頭未答,夜星痕更是着急,但是,又不知該如何做纔是對。

    半響,倒是柳青煙率先開問道:

    “我記得,你曾給我講過,有一種很獨特的喜歡人的感覺,可以再講一遍嗎?”

    夜星痕愣了下,隨即點頭道:“當然可以,那種感覺,就是,喜歡的人明明近在咫尺,明明每多看一眼都是多一分喜歡的,可是,不知爲何,每看一眼心裏就會一陣難受,就像。“

    夜星痕頓了頓,看着柳青煙那雙水潤的眼睛,繼續道:

    ”就像,你的心在告訴你,你不可以那麼喜歡她一般,可是,你的心也在告訴你,你就是越來越喜歡她的,明明很衝突,卻又很對。每一眼在淪陷的同時,又何嘗不是飽受煎熬。但是,你就是喜歡她,哪怕備受煎熬。”

    柳青煙迎上夜星痕的視線,輕咬嘴脣,輕聲道:“你之前給我講,這是你的一個朋友的感受,而且,是與我也很熟悉的朋友,他,是誰?”

    夜星痕露出微笑道:“你那麼聰明應該猜得到的”。

    柳青煙竟帶些撒嬌道:“我想確認一下嘛,想讓你親口告訴我”

    夜星痕想了想道:“你若答應我,安然無恙的從冥界回來,我便告訴你,我說的是答應我,不是敷衍我”

    柳青煙沉默片刻道:“好,我一定安然無恙的回來找你”

    話罷,看向夜星痕,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夜星痕沒有講話,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

    柳青煙笑了,夜星痕也笑了。

    原來,他所謂的朋友叫“心”,那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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