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塵土散去,砂礫沉落,衆人視線恢復了清晰。
只見,那小男孩已經是倒在了地上,周圍的土地全部有着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裂痕,猶如蜘蛛吐絲的網一般,而那小男孩正在正中央。
王嵐伐就站在幾米外滿臉不屑的看着小男孩,淡淡道:“非要自討苦喫,這一擊,你不躲避便算了,竟然還打算與我以傷換傷,真以爲你是打不死的小強了?”
小男孩沒有任何反應,就在衆人以爲他死了的時候,卻見小男孩那還發着紫的手,竟是動了一下,緊接着,小男孩全身都微微顫動,似乎是想起來一般。
“咦?”王嵐伐有些驚訝,有些疑惑,沒想到,這個小男孩到現在都沒有死,這命可真是太硬了。
但是,王嵐伐又豈會給他喘息的機會?
只見,王嵐伐走至小男孩身邊,一腳踩在小男孩的後背上,那剛起了一點的身體,瞬間便又與大地親密接觸起來。
“想起來?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我允許了嗎?”王嵐伐囂張道。
一連三問,囂張至極,但是,小男孩沒有迴應,而是在努力的想站起來。
可是,那些人偶本就沒有生命,更何況,他們也只不過玄元境而已,甚至還有些是真元境的實力,拿什麼去與元王境界的王嵐伐搏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嵐伐不過是手輕輕一揮,砰的一聲,一個金甲人偶瞬間炸裂開來。
不過是片刻功夫,所有金甲人偶,都被王嵐伐擊潰,沒有殘留一個。
期間,小男孩每次他剛起身一點點的時候,王嵐伐就會用力踩下。
小男孩不知疲倦的不斷重複起來的動作,王嵐伐也是樂此不疲的一腳又一腳的踩下。
而那些剩下的金甲人偶,此刻像是感知到了什麼,都一股腦的掠過身旁其他人,衝向王嵐伐,似乎是又搏命。
楊芸微微皺眉,哪怕這個小男孩之前還對她出手,可她仍舊感覺這樣太過分了,有些於心不忍。
楊芸開口道:“王前輩,我們就不要在這耽誤時間了,進去吧?”
聽到楊芸開口,王嵐伐看了眼她,淡淡道:“可以,你們,先去探路,我隨後就到。”
聽到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愣,他們都沒想到,這王嵐伐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言讓他們去探路,這也太囂張了吧。
可是,當他們看到地上那破碎的人偶,那起不來的小男孩,卻又沒有人敢吭聲反駁。
看到衆人沒有動靜,王嵐伐臉色不悅道:“都愣着幹嘛呢?還不進去嗎?我又不獨佔全部機緣,會留一些給你們的。“
然而,衆人都是沒有動靜,而是滿臉不信任的看着他。
見衆人這樣望向自己,王嵐伐的耐心早已用完,但他還是儘量穩住情緒道:
”一個有八品陣法師坐鎮的宗門,加上有黑龍寨作爲靠山的你們,我還不至於一下招惹這麼多人,裏面的機緣,我拿大成,你們拿小成,如何?”
馬風安沒有理會衆人的眼光,而是一臉警惕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王嵐伐看了看他,笑道:“我說我和黑龍寨的寨主挺熟的,你信嗎?”
馬風安沒有回話,因爲他是不信任王嵐伐的,自己寨子是黑龍寨的分寨之事,根本沒有幾人知道,即使是知道的,也不可能將此事告訴外人。
更何況,黑龍寨的寨主早已在幾年前就失蹤了,現在是二當家在做主,王嵐伐不可能與他有交道的。
王嵐伐倒是不知道馬風安心中所想,其實,這件事也是他偶然在聞風閣聽人說起的,至於情報是真是假,那聞風閣還是比較可靠的。
現在,看馬風安的反應,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但他一個散修,也懶得理會那麼多,現在所有做的,就是鎮住他們,讓他們乖乖給他探路。
王嵐伐對着馬風安道:
“我若真想殺了你們,還用給你們講這麼多嗎?你們三家的勢力,我還是比較忌憚的,沒有人想天天被追殺,事後機緣也一定會分你們五成,至於具體怎麼分,你們自己商量。”
聽到王嵐伐這樣講,馬風安雖然感覺五成不多,更何況是和楊芸那個陣營一起分,到手的就更少了。
但是,相比於自己的性命來講,那些什麼都不算,能在一個元王境修士面前保住性命,並且得一分機緣,已經是不錯的了。
馬風安淡淡道:“希望你說話算話”,話罷,他便帶着衆人往大門深處走去。
楊芸看到脾氣那麼大的馬風安都妥協了,她也只得照辦,抱拳道:“希望王前輩說話算話,此次前來,就是宗主的吩咐,事後具體的細節,我都會如實稟報宗主的。”
楊芸講完,看都沒看王嵐伐一眼,便帶人向大門處走去。
王嵐伐笑了笑,心裏卻是已經給楊芸記下了一筆賬,拿宗門壓人,這楊芸倒是好膽量。
王嵐伐不再理會他們,而是看着這個還在垂死掙扎的小男孩,淡淡道:“都出發了,你守的墓室也守不住了,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如何?”
小男孩沒有迴應,只是在不斷掙扎,卻始終是不得起身絲毫。
王嵐伐笑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話罷,只見他拿起自己的那杆長槍,高高舉起,黑元素縈繞在槍尖,一股死氣撲來,就在王嵐伐要了結他的時候,卻一道聲音響起,“爾敢”。
緊接着,他便見一道白影快速向自己衝來,王嵐伐將即將刺入小男孩身上的長槍調了個角度,向着白影刺去。
只聽哐噹一聲,金色刀影與黑色長槍相撞,不過是堅持了片刻時間,帶着金色刀器的白影瞬間倒退。
而王嵐伐也是將腳從小男孩身上挪開,帶有疑惑的看着那道後退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