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實在是一樁怪事,莫非,真是自己太着急,體力都用來抵禦那團火了?從而導致自己體力不支?
突然,他感覺少了點什麼,他轉頭看去,他的那些小弟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對,少了那羣傢伙的議論,他們的嘴,可是出了名的管不住,難怪沒他們聲音了,原來已經跑了。
估計是拿着剛纔的那袋子錢去花天酒地了吧。
這羣傢伙,什麼用都沒,倒是眼力勁還是有的,溜得挺快的,趙裂心中暗道。
但是,他看着那羣依舊沒有動的商隊,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又講不出哪裏不對勁。
“哥哥,是不是小女子真的太沉了?哥哥怎麼不走了?”花裙女子突然柔聲問道。
趙裂深吸口氣,輕聲回道:“這麼會,咱們這就走,哥哥帶你回去。”
話罷,趙裂也容不得想那麼多,扭頭繼續向前走。
趙裂沒注意到的是,那個年輕男子的袖口處,有了絲絲血跡。
而在那商隊最前面的馬車裏面,有着幾具屍體,若是趙裂在的話,定會認出來,因爲,那些人正是他剛剛的那羣小弟。
三冶城,李家。
原本因衆人沉默而寂靜下來的屋子,就在這時,突然,吱吖一聲,門被打開了。
一個穿着灰黃色的衣服的老頭子站在門口。
這個老頭的頭髮已經白的不能再白了,佝僂着身子,滿臉的皺紋詮釋了他的年齡之大,但是他的身形卻是特別穩重,雙腿看起來極其有力,並不像是一個垂暮之人。
看到來人,所有的李家人都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待衆人開口,老人卻是先笑道:“小夥子不錯,老夫就喜歡你這種實誠的小夥子。”
老人便進屋便說道:“做事不虛假,重規矩,不錯”。
李風青急忙騰開位置,想讓老人坐在這裏,但是,老人似乎並不買賬,而是徑直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夜星痕的身旁。
“都站着作甚?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都喫飯”,老人訓斥道。
此話一出,竟是沒有一人反駁,更沒有一人說一句話,而是都坐了下來,埋頭喫飯。
哪怕是依舊是一臉不樂意的李斕椿也是不再擺臉色。
夜星痕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這老人的權威極大,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就是李家的老爺子了,一個最核心的存在。
老人見夜星痕還在站着,笑道:“來,小夥子,坐下說話,不用警惕,就和老頭子我聊聊家常就行了。”
夜星痕點了點頭,隨之緩緩坐下。
老人開門見山道:“李燁華這小子的命,是你救的吧?”
夜星痕點了點頭,老人繼續道:“什麼都不要嗎?”
夜星痕又是點了點頭。
“好,好,好”,老人連說三個好字,而後道:“以後,李家就是你的避風港,有什麼麻煩,我們李家能幫的一定幫。”
“老頭子我就開口了,小夥子,你就不要再執着了,哪裏有恩情不報之理?我們李家也是向來極重規矩的,莫要讓我們也壞了規矩。”
話到此處,夜星痕只得點頭答應,而後老人笑着站起身來。
夜星痕也跟着起身,卻被老人按了下去,道:“你繼續喫飯,我就是過來看看燁華的救命恩人長什麼樣,還有你們,不要送,老頭子我很煩這些的。”
說罷,老人看了一眼,其餘想起身相送的人,而後,漫步離開。
但是,在老人完全走之前,他講了一句話,“李墨不夠五年,不准你們任何人動用任何力量和關係將他放出來,我們李家的規矩,不能破”。
此話一出,不止是李家的人,就連夜星痕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個老人竟然會偏向於他。
而且,老人的話竟是如此管用,不管是講什麼,都極爲順從,這不像是一般的家族,真的不像。
一時間,夜星痕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好奇心也越來越大。
這李家,沒有一處地方不透露着古怪的,實在讓人難以琢磨。
有了老人的插入,這頓飯沒有人再講什麼,很快便散了。
趙裂揹着那個花裙女子,本來是一刻鐘的路,此刻竟然是走了將近半個時辰。
路上他也在琢磨爲何會如此,可是,每一次,這女子都會恰到好處的拿捏了他。
總是讓他不再思慮那麼多,就這樣,他痛苦着快樂着,搖搖欲墜的到了家門口。
這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是他大哥專門給他安排的宅子,留着他以後娶老婆用。
但是,他遊手好閒的,這裏就成了他與那些狐朋狗友的聚集地。
到了門口,花裙女子很識趣的開口要下來。
她一開口,趙裂自然是極爲樂意的,都撐了一路了,差點把小命搭上。
但是,女子下來之後,他也只是感覺身後輕了一丟丟而已。
好像他本來就是舉步維艱一樣,每一步都要很費力氣一樣。
但他沒發現的是,在他的後頸處,有着不太清晰的紋路。
若是小道士在此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爲,把千斤符畫在人的身體的,還真是沒幾個。
花裙女子很是懂事的攙扶着趙裂的胳膊道:“哥哥,小女看着你的臉色似乎不是太好,這是怎麼了啊?”
趙裂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倒不是趙裂不想說話,而是實在是沒力氣回話。
趙裂推開大門,在花裙女子的攙扶下穿過院子,進了屋子。
而花裙女子就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不停的稱讚趙裂家的房子大,裝飾好之類的。
這讓趙裂的心裏甚是開心,同時也確定了,這女的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但他也好奇起來,這女子爲何會來三冶城。
似乎是看出了趙裂的疑惑,花裙女子將趙裂扶至牀邊,嘆了口氣道:
“其實,不滿哥哥說,小女就是個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