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一道道元技,功法,身法陸陸續續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最終,她漸漸失去意識,昏迷了過去。
在她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又一次聽到了項俊良的話,他說,出去之後轉告白菱畫,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是她,最大的遺憾也是她,之所以不願喊她入宮,不僅僅是因爲沒臉見她,更是因爲怕她與他死在一起,被他連累!不求原諒,只求她知。
孫曉蕊很想罵他,罵他這個所謂的爺爺!
孫曉蕊想說,白菱畫等了你幾百年,哪怕死後,還是化作鬼魂在此等你,你是如何敢如此薄情寡義的?
孫曉蕊想罵,罵他不是個東西,罵他活該。
可是,孫曉蕊也想再次質問,爲什麼不問問白菱畫的意見,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憑什麼你自己就決定了?
如果白菱畫願意隨你入宮呢?入宮她願意跟你死在一起呢?你憑什麼不問她的意見?
孫曉蕊有很多話想與她這個沒見過面的爺爺講,可是,她卻無法開口,而那縷神識,也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等孫曉蕊再次醒來之際,只見三雙眼睛正在關切的看着她。
她揉了揉額頭,有些疑惑道:“你們怎麼了?”
夜星痕一陣無語,明明暈倒的是你,你還問我們是怎麼了。
“原來,你真的是他後人。”女鬼有些失落。
或者說,女鬼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項俊良已經死了,不願意相信這裏的事情已經過了百餘年。
孫曉蕊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此刻,那顆藍色寶石已經沒有了光澤,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戒指。
但是,孫曉蕊知道,戒指裏的東西,已經全部給了她。
“罷了,終究是我的一廂情願,難爲你們兩個了。”
說罷,女鬼右手一閃,夜星痕與王竹月的脖頸處發出一道紫色光澤。
待光澤消散,女鬼道:“好了,你們幫我找人,我幫你們解詛咒,你們可以走了。”
“那你呢?”孫曉蕊突然問道。
似乎是沒有想到還會有人關心自己,女鬼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我呀,我心結已解,過陣子,就會去該去的地方了。”
“真的解了嗎?”孫曉蕊接着問道。
“女娃子,你什麼意思?”察覺到了不對勁,女鬼問道。
孫曉蕊指了指女鬼自身,道:“你看你身上的黑氣,你根本就沒有解了心結,只不過是陷入了心魔罷了,照這樣,你會化成厲鬼的,到那時,你會爲禍一方!”
女鬼甩了甩身上的黑氣,不屑道,“那又如何?趁我現在不想殺人,你們走吧!”
說罷女鬼就直接動手,打算把他們給趕出去。
可也就在這時,孫曉蕊卻是突然道:“白菱畫,我見項俊良了!”
此話一出,女鬼已經伸出的手愣在了那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女鬼有些不確定道。
“我見我爺爺了,他留了一縷神識在戒指中。”孫曉蕊緩緩回道。
“當真?他有沒有說什麼?”女鬼飄到孫曉蕊身邊,一臉激動道。
畢竟,同爲女子,她自然也是更加理解女鬼的。
只是,當孫曉蕊把話講完,女鬼卻沒有想象中的發怒,也沒有對着幾人直接出氣。
反而是一臉恍然大悟之色。
女鬼神色中帶有悲傷,只聽她喃喃道,“難怪那道士要下如此陣法,是害怕我提前知道了,會爲禍一方吧。”
說着,女鬼卻又哭泣起來,“俊良,你怎麼忍心的,你都不問問我,憑什麼替我做主意?你個傻子,你怎麼能這樣!”
女鬼愈說哭的也愈是厲害。
哪怕是夜星痕,一時間也是看的有些於心不忍。
孫曉蕊則是緩緩來到女鬼身邊,想替她擦掉淚水,卻是被女鬼拒絕。
最終,似乎是女鬼哭累了,也似乎是女鬼已經發泄完了。
她終究是停了下來,對着夜星痕幾人道:“謝謝你們了,讓我知道,他並非是拋棄了我。”
說罷,女鬼走向孫曉蕊,道:“你要幫你爺爺守護好這個太華,當初我不知道她是一國之主,更沒想到,他早就已經謀劃好了最後的退路,是我沒有跟上他的速度,沒有考慮那麼多。”
“你不恨他嗎?”孫曉蕊疑惑道。
“恨?算不上,如果說你來之前,我還愛他的話,那麼現在,我對他的愛,只會更多。”女鬼緩緩回道。
孫曉蕊感到疑惑,甚至是不能理解,“爲什麼?”
這次,女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嫵媚一笑,“等你以後碰見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你就知道了。”
說罷,孫曉蕊愣在了那裏,喜歡?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夜星痕。
夜星痕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警惕的看着她,“我可是有道侶的人!”
孫曉蕊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行了,你們走吧,替你父親守好太華。”
說罷,女鬼身影緩緩飄入臥室,吱吖一聲,屋門也順勢打開。
夜星痕幾人對視一眼,緩緩走出屋門。
只是,在孫曉蕊要即將踏出屋門之際,她緩緩的扭頭看去。
透過臥室門縫,她看到那名女鬼身穿紅色嫁衣,手中捧着什麼,正在細細的看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孫曉蕊的目光,女鬼微微回頭,莞爾一笑,隨即,臥室之門緩緩關上。
孫曉蕊深呼口氣,走出了這個院落。
一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竟然是直接跨到了她的爺爺輩,哪怕她再厲害,還是需要緩一緩的。
……
“與你何干?”柳青煙冷冷回道。
赤天神愣了一下,而後笑道:“與我何干?”
他緩緩走到柳青煙身前,帶有一絲自傲道:“這一招本就是我所傳承下去的,你說與我何干?”
此話一出,柳青煙臉色微變,喫驚的看着他。
他所傳承下來的?
怎麼可能!
一時間,柳青煙心中翻江倒海,但她表面還是強做鎮定道,“我憑什麼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