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的府規很嚴,家風也是極其好,若有意外發生,青年壯漢必然要第一個站出來。
女子老幼則是隨着幾名核心人物一同撤離。
但夜星痕只得,這一次,趙府的人,只活了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叛徒。
夜星痕走向前去,他們的屍體皆是被掏空了心臟,鮮血染滿了整個廣場。
他知道,這些心臟,那些人並沒有拿走,而是都堆積在了最後,不爲其他,只爲警告所有人。
當然,對夜星痕來說,也是一種挑釁!
一時間,夜星痕杵在原地,似乎是不敢再往前走。
可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卻是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傳來,“是爲不敢?這些人卻因你而死,那麼多的生命,都是因爲你才死去的,可即使如此,他們死後也不得安分,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你的良心,真的過的去嘛?”
這一次,夜星痕沒有再回罵,而死怔怔的愣在了那裏,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迷離之色。
“若真的良心不安,那就制裁於此吧!”
這句話就如魔音一般,一直繚繞在夜星痕的腦海中。
忽然,一道遙遠的聲音傳出,“小子,既然經歷過一次了,又何必怕第二次?這一次,不管你去不去,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了,既然如此,何必害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夜星痕猛然驚醒,這是老翁的聲音。
他不再猶豫,向着最裏面走去。
與此同時,在虛無縹緲的時空長河之中,一個白髮老翁正坐在河邊緩緩行走。
空間突然發生了扭曲,接着,一道詭異的影子衝入時光長河之中。
在影子身後,有着一道紫色旋渦,隱隱看去,裏面似乎還有紫色雷霆。
“老東西,你是找死不成?竟然敢插手我的事情?”
影子的聲音聽起來極爲嘶啞,就像是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一般。
老翁緩緩擡頭,面露不屑,“你敢進來與我一戰?還是說,你已經厭倦了紛爭,也要入這時光長河來看一看?”
影子冷哼一聲,惡狠狠道:“你若再插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白髮老翁突然笑了起來,“堂堂天道雷劫,竟然對一個小輩下如此狠手,你也好意思?”
講到這,白髮老翁突然語氣凝重道:“他可是我的弟子,你若再對他出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的弟子?不就是修煉了歸一訣罷了,而且這傢伙的歸一訣還有那麼多層沒有修煉成功,這就算是你的弟子了?你什麼時候標準這麼低了?”影子滿是不屑,甚至有了嘲諷之意。
老翁卻是不怒,平靜道:“歸一訣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訣,之氣的那些個弟子,之所以沒有成功,並非是歸一訣如何如何難修煉,只是心境不過關罷了,想修歸一訣,必要有大心結,過了,歸一訣也就不重要了,過不了,這輩子就沒了,歸一訣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
“哼,你說的好聽,這麼久以來,我可是沒見過有誰可以修煉成功的,也沒見有哪一個強者是真正的心即是道,哪個人還沒有點解不開的心結?你開什麼玩笑!”
影子繼續嘲諷着,似乎恨不信任老翁的話。
但他說的也是事實,這個世界上,難解的心結太多,解不掉的心結也是好多!想要真的沒有心結,簡直是癡人說夢。
哪怕是活了幾十年的凡人都有心中不平事,更何況是能夠活百年,千年,甚至萬年的修士呢?
他是天道雷劫,自然知道許多,看似那高高在上的大如佛祖以及那道家三清執掌者,心中皆有心結。
見他不信,老翁也不強求,只是提醒道:“你已經出格了,再出格的話,我不介意用這條老命破開時光長河,直接拉你下水。”
“老東西,你……”
不待影子說完,老翁就打斷道:“你心裏清楚,你只是負責引出心魔與心結罷了,並不是你充當心魔,剛纔你擾亂我徒弟的心智的事情,我可以先放一放,但你若再出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影子不再說話,這老翁若真是拿命破開時光長河拉他入水,老翁是必死無疑,但那時,他的下場也不會太好,恐怕就會被永遠沉入時光長河中,無限循環,始終不出。
忽然,影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對着老翁道:“這樣好了,咱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老翁疑惑的擡起頭。
“賭你的傳承,你若贏了,以後我對歸一訣的絕對不再故意干涉,你若輸了,以後,你的歸一訣,我見一個滅一個。”
老翁一怔隨即問道:“如何賭?”
“很簡單,我不去幹擾那傢伙的心智,你也別去給他提醒,他若真的能依靠自己解開心結,破了那心魔,就算你贏,若不然,就是你輸。”
聽完,老翁卻是搖了搖頭,道:“你這不是穩賺不賠嗎?我那歸一訣,本就是心關罷了,你再幹涉,也只是微乎其微罷了,對他們的修煉起不到決定性因素,他們若真的解的開心結,就算你再幹涉,他們也照樣修的了歸一訣。”
“那你是不賭了?”影子問道。
老翁搖了搖頭道:“賭自然是要賭的,東西要換一換,我若輸了,就如你說的,歸一訣修煉者,見一個滅一個,我若贏了,你就把你的真正天劫之力輸送給他,冥界入侵在即,他這點實力,完全不夠的,起碼,也要抵達天聖境吧。”
影子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猶豫不決。
老翁也不着急,就這樣等着。
夜星痕如果渡過了這次劫難,抵達到天尊境巔峯不成問題,他只是讓這天道雷劫助他破一境而已,也不算爲難。
良久過後,影子突然道:“看來你對他很有信心啊?”
老翁輕輕嗯了一聲,並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