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氣的狠狠捶打了一下李逸,扭頭又去訓練軍隊了。

    他現在看見李逸就火氣賊大,看自己的事情看的那麼清楚。怎麼到他自己身上就和個呆子一樣。

    李逸回到自己的營帳,給方生交代好軍隊訓練的結果就好,自己不用操太多心。

    躺在臨時支起來的牀鋪上李逸還能聞到空氣中絲絲的幽香。

    李逸打開營帳的簾子,希望氣味儘快的散去,可李逸卻感覺越來越濃。好像卞蘭就站在他眼前,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睡覺。

    李逸突然衝出營帳,到馬棚裏隨便牽出來一匹朝着卞蘭走的方向狂奔。

    聽見動靜的方生淡淡的笑了一下,訓練時也變得不是那麼嚴格。

    方生的手下瞬間感覺從地獄來到了天堂,頓時感覺這繁重的訓練任務也不覺得有什麼了。其實他們的訓練和早上時一摸一樣,甚至由於李逸的加量還更加繁重了一些。

    李逸騎在馬上,待李逸看見前方緩緩行駛的車隊時緩緩的停下,車隊中也有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回頭看向李逸。眼中有着濃濃的驚訝之色。繼而轉變成驚喜之意,美眸中似有一片星空,璀璨而美麗。

    男子向女子揮了揮手便掉轉馬頭離去,似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女子向前奔跑的身影陡然停住,眼神中盡是錯愕。

    車隊緩緩的停了下來,女子走到男子剛剛所站之地。

    久久的佇立,直到月明星稀。

    待女子回到車隊緩緩起行時,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臉色蒼白。

    “我們這幾天出去後方和運糧部隊聯繫的探子一個都沒回來。”坐在中央的漢子臉色陰沉的說道。

    “會不會是被境關守軍的探子截殺了。”站在下方的一個漢子回答道。他有着挺拔的身軀,裸漏在外的皮膚上佈滿了傷疤,好像在訴說着他的功績。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我們糧草不多了。呼力隆,你帶人去後面看一下吧。就和幾天後的傷員一起行動。看是誰在耍花樣。”中央的漢子沉聲說道。

    “諾。”衆人答道。

    李逸躺在樹下,一臉愜意的看着方生在烈日下訓練軍隊。

    看着方生汗流浹背的樣子,李逸心裏有點不忍。剛準備過去幫下忙,就看到方生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方生一定是不想我過去添亂,算了,繼續躺屍吧。

    就在李逸和方生鬥智鬥勇的日子中。西戎押送傷兵的部隊按時到來。

    “李逸。”經過了那天李逸開導方生之後,方生就不見外的直呼李逸姓名了,“我收到的消息裏面沒有這麼多人啊。”

    “這傷兵加上護送的軍隊快有一萬人了。”

    “沒事,我們有兩萬多人,隨便打。”李逸懶洋洋的躺在地上說道。

    看方生的臉色越來越差,李逸補充道;“再說他們大部分人是傷兵,戰鬥力沒那麼強悍。按原定計劃來就可以。”

    “你跟我去下達一下作戰任務。”方生實在忍受不了鹹魚一樣的李逸。

    李逸舒服的讓方生覺得他們是在度假,不過度假的人只有李逸罷了。

    李逸撇了撇嘴。“大事還得靠我。”

    方生心裏默唸了十遍每逢大事有靜氣才忍住住暴揍李逸的衝動。

    李逸看着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山川河流就有些頭昏腦脹,用慣了導航的他看地圖實在是有些費力氣。

    索性就靠着柱子神遊天外。慢慢的李逸就愉快的找莊公下棋去了。

    “我們的位置在這裏。”方生指着地圖上被圈起來的一個地方對着李逸說道。

    “現在我們可以埋伏的地方有三個。”

    “開東山是西戎人必經之地,但是此地能伏擊的人數有限。若在開東山伏擊,我們就要放棄人數帶來的優勢。”

    “寧寧溝周圍丘陵衆多,地上崎嶇不平,且有些地方有淤泥。這裏不適合騎軍衝鋒。”

    “清繁山處有一峽谷,且足夠寬大。不論是山上埋伏向下滾落巨石還是騎軍衝鋒,我們都佔據着絕對的優勢。”

    “你看我們在何處伏擊最好。”雖然方生心裏已經選好了地方,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要向同爲主將的李逸詢問一番。

    即使李逸這麼鹹魚導致現在騎軍也在他的掌控之下,但那是李逸推給自己的。李逸要是不這麼鹹魚,他絕對不會插手騎軍的事務。

    “嗯?李逸?”方生疑惑的看向李逸的方向,只見剛剛還在聽的李逸已經靠在柱子上已睡得酣然。

    真是難爲他了,這都能睡得口水給留出來。

    然後方生飛起一腳將李逸踹飛了出去,李逸的身體隨着他的口水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李逸摸了摸自己摔的有些發疼的屁股,沒有理會方生的無禮,順勢坐在地上,斜靠着王五的大腿。

    懶洋洋的說道;“我不是說了嘛,你做主就行,我聽你的安排。”

    “李逸,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自從卞蘭走了之後你像個什麼話。”方生有些痛心的大聲說道。

    李逸不復剛纔的淡然,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俯身看向地圖。

    方生大爲驚喜,終於罵醒了李逸。

    “回來了,回來了。”方生喃喃道。

    “這些圈圈代表啥啊。”李逸擡頭一臉懵懂的問着衆人。

    方生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我他媽的簡直太天真了。

    沒有人敢說話,李逸就盯着王五。

    那意思不言而喻;“小老弟,就靠你了,你可是我心腹啊。這還是你自己效忠的。”

    王五感覺自己吃了翔一樣難受。

    但自己選的老大,被打死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李逸聽完了王五的敘述後,閉目沉思了起來。

    李逸在思考風險和收益相結合的最大利益。

    雖然他懶得管這些事情,但是早點結束了自己也能早點回去調戲香噴噴的小丫鬟子衿和雲家大小姐。

    一個偉人說過,結束一段痛苦的戀情對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啓一段新的戀情。

    如果一個治癒不了,那就兩個。

    沒有什麼是兩個風格不同的小姐姐解決不了的。

    “清繁山,騎兵全給我,你在清繁山設伏。這裏我們能損失最小的取得勝利。”李逸睜開眼睛,掃視了一下營帳,沉聲說道。

    不等放生反駁,李逸直接下達了出征的將令。

    軍中無戲言。

    方生看着帶着騎軍飛馳而去的李逸,也下達了出征的將令。

    不同的是,他要等李逸勾引敵軍過來,而他自己就像是個撿現成的。

    “大人,您一會在後面,不用跟隨大軍衝鋒。衝陣之事交由末將即可。”王五策馬走到李逸身前,沉聲說道。

    李逸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五;“怎麼,看我威勢不在,這麼急着架空我。你還不太夠格。”

    王五翻身下馬,跪倒在地。

    “末將不敢。”

    李逸輕笑了一聲,沒有理會。駕馬從王五身前走過。

    王五跪倒在地,一言不發的看着李逸越走越遠。

    自己就像染了瘟疫一般,所有人都繞着自己走。

    “起來跟上吧,再有小心思,本將滅你滿門。”李逸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王五立馬從地上爬起,翻身上馬。跟在李逸身旁,神清自然,好像剛纔跪在地上的不是他一樣。

    “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王五。多看看兵法,未嘗不能成爲一代名將。”李逸看了一眼回來的王五,出聲指點道。

    梗着脖子高喊尊嚴二字然後貌似英勇赴死的在李逸看來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

    死多簡單啊,不過是睜眼與閉眼的過程。

    王五雙手抱拳,眼神誠懇的相對李逸說些什麼。

    還沒等王五開口,李逸就打斷了他熟練的表忠心。

    “你再說一個字就可以繼續去後面跪着了。”李逸有些疑惑,這是把自己當傻子嗎?

    在走到一處小山丘後,李逸下令休整。

    “連良,召集百戶以上的將令來我這兒集合。”李逸對那天晚上收到的那個親衛吩咐道。

    待人道奇後,李逸下達了作戰行動和獎罰之後就下令讓他們回到自己的連隊,去整頓軍隊。

    李逸看一旁的王五欲言又止,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感覺有趣極了。

    “怎麼,你想問我爲什麼不戰前動員?”李逸像一旁的王五發問道。

    王五點了點頭,忍不住的說道;“末將不才,但也覺得這樣有助於增加軍隊的士氣和大人的威望。”

    “沒必要,這招可能對普通百姓組成的隊伍有用。但是這些人本來就是山中盜賊。

    場面話見多了,我只要告訴他們殺人會得到什麼獎勵和不克扣他們的賞賜足以。說太多反而會顯得畫蛇添足。”李逸解釋道。

    事實上,李逸心裏也沒底。自己都需要有人激勵一下,更何況去激勵別人。

    李逸讓他們以百人爲一小隊進行衝陣,每10個百人隊互相聚集又可以在局部組成一個千人隊。畢竟是一次截殺,不是大規模的騎兵作戰。稍微分散一下軍隊進而增強以點破面的效果。

    經過了上次的清洗,現在騎軍只有五千多人。

    李逸下令他們分爲倆隊,一對進行側面衝陣,另外一隊則在外圍搖曳,起預防作用。

    李逸的直覺告訴他這次伏擊可能會有變故。

    而他親自來,生存的機會遠遠高於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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