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看着進來就坐在自己牀邊也不說話的卞蘭就有些無奈。
感應了一下傷口的情況,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之前的傷勢雖然比較嚴重,但總的來說倒不是傷口本身的緣故,只是現在還沒有抗生素這種東西,炎症太嚴重了罷。
吃了卞蘭給的那顆不知名藥丸已經差不多都好了。有了水雲的存在,他恐怕是這個世界上生存力最強的男人。只要一下不把自己打死,那種藥丸再來個十顆八顆的,簡直就是不死的小強。
李逸起身下牀,卞蘭看見只以爲他要去茅廁,默默地拿過了一旁在架子上地衣服,李逸只要張開雙手就可以站着不動了。
可今天李逸並沒有這樣做,他覺得可能是之前自己地行爲讓卞蘭感覺自己不是很在意她。穿衣服這種小事,還是自己來吧。
李逸伸手拿過衣服,很自然的就穿戴完畢。對着卞蘭揮了一下手;“我傷好了,出去轉會,你去不去啊。”
李逸本以爲卞蘭會跟着他出去,這樣他只要給卞蘭買些衣服什麼的,再哄哄她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誰知道卞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我不去了,你換下的衣服還沒洗,我去洗了。”
“啊,這?”這怎麼搞,看着抱起衣服就要往外走的卞蘭,李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了。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卞蘭在他面前走過。
心情煩悶的李逸推開門朝着方生的房間走了過去。好兄弟就要有難你當,有福你喝湯。自己這麼難受,方生怎麼能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呢。
“喂,敲門怎麼不回話啊?你在幹什麼?”李逸暴躁的敲了幾下方生的門見沒有人迴應就一腳踹開了大門。只見裏面空無一人,書桌上還沒有乾的墨跡顯示方生還沒有走多久。
“大人,方大人聽說王將軍要回京述職了就趕着去城門了。”一旁聽到了動靜的衛兵過來對着李逸解釋道。
“哦,我知道了,你去給我找輛馬車過來,我要出去一下。”衛兵聽了李逸的吩咐後就小跑着出去了。
王鐵柱的事情他也聽方生說過,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李逸自然也不能帶着這剩下的四五千人馬去和人家幾萬的遠征軍去找死。
更何況那還是他父親的軍隊,聽方生說那天還有人通知他來着,李逸就知道王鐵柱絕對掌控不了這支軍隊多久,聽說監察官都死了。
可別是你殺的吧,小王。你這麼找死我都沒有時間親手宰了你了。
在馬車裏的李逸想了好久怎麼弄死王鐵柱的方法。最終還是沒能想到怎麼在別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兇手的情況下快速殺掉他。
這要是到了京城,周天子一下激動宰了他的狗頭怎麼辦。報仇結果仇家死了還不是自己殺的,就很氣。
坐在馬車裏的李逸胡思亂想着,最好的結果可能是自己以後哪次和他一起作戰時故意坑死他,就像王鐵柱這次乾的一樣。
不過這樣風險也很大,手腳乾淨點,就算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是李逸乾的但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也不能拿一個實權將軍怎麼樣。
王鐵柱這次做的就不太好,也不知道他是爲什麼殺了那個監察官。那羣人李逸很清楚,從來不上戰場,一有危險跑的比誰都快的人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的死了。自己這裏人都快打沒了,那兩監察官還不是好好的。
“大人,到了。”胡思亂想中被打斷的李逸出了馬車就看見城門不遠處密密麻麻聚集了好些人,有些人就算和王鐵柱不是很熟也會出來送一下。人都要走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威脅這樣的順水人情大多數人都是很樂意做的。
在一羣人中找了半天才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方生,這傢伙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恐怕都是被方生的毒舌勸退的。
李逸笑了一下,徑直走到了方生面前。略帶嘲諷的說道;“怎麼方大人就一個人在這兒啊?是不是沒人願意和方大人聊會天啊。”
方生看了李逸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不是人嗎?”
“我他喵的...”雖然李逸有了心裏準備,但是親自聽到方生說,那效果還是槓槓的,怪不得沒人願意搭理方生。其他人要是多說兩句,恐怕直接能拔刀砍了方生的狗頭。
“那些是什麼人?”李逸發現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但是自己一個人也不認識。
“誒呦呦,方大人好厲害啊!白將軍輾轉數百里,將西戎人遛狗一般玩的團團轉都不放在您老眼裏啊。”李逸表情誇張的看着方生。
“白將軍不在。”方生淡淡的回了一句。
李逸深吸一口氣,離方生站遠了一點,他有些理解其他人爲什麼站那麼遠了。李逸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刀沒帶。
“你就算帶了刀,就你現在這副病怏怏的樣子也不是我的對手。”頭都沒動的方生好像後腦勺長眼了般,依然在不遺餘力的嘲諷着李逸,好像是在爲之前李逸的嘲諷做出回擊。
李逸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緩緩平靜下想用水雲直接一巴掌拍死方生的衝動。
方生嘴角動了動,剛準備再開口進行精準制導的時候,今天的正主終於來了。
李逸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壯碩如熊般的男子正下了馬車,和周圍的人在寒暄着什麼。聽到不時傳來的男人都懂的笑聲時,李逸就知道這些貨就和方生說的一樣,不是什麼好鳥。
雖然李逸對他們的談話也很有興趣,可他還是要堅決的不與他們同流合污,與其在這裏yy還不如驛站去找蘭兒妹妹交流一下感情。
即使蘭兒妹妹心情不太好,可李逸腦海中有那麼多祖師爺留下的寶貴知識,還能搞不定一個小孩子。
正在腦海中搜尋怎麼哄好蘭兒妹妹的時候方生已經快步上前走向王鐵柱了。李逸只好跟了過去,這貨別被一下打死了,自己過去也能幫他收個屍。
“王鐵柱,你爲什麼當天不支援我們,看着我們在那裏和西戎人廝殺。你還算周國的將軍嗎?你覺得你配穿着這身衣服嗎?”剛走進的李逸就看見方生毫不識臉色的插了進去,開始自己的看家絕活了。
正在和別人哈哈大笑的王鐵柱轉過頭來,嗤笑道;“你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是在教老夫怎麼打仗嗎?你也有資格質疑老夫。至於你,不是還活着嗎?一羣寇匪,死就死了。”
還要開口的方生突然聽見李逸有些討好的開口向着着王鐵柱問好。
“是王伯伯吧,家父從小就在我面前稱讚伯伯史奕一員悍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說完李逸躬身一拜。
“你是李逸?”王鐵柱有些疑惑的問道。
“小子就是李逸。”李逸含笑說道。
他是不知道自己要弄死他嗎?看看李逸滿臉堆笑的表情,王鐵住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一定是在求饒,討好自己。看來這次的經歷讓他害怕了,也對,只是個孩子而已。別人帶着笑臉,自己也不好讓他太難堪。傳出去還說自己故意爲難一個小輩。
李逸還不知道王鐵住已經腦補了一波他的意圖,要是知道了。可能也會覺得這他孃的真是個人才。
“是小逸啊,剛纔伯伯就看着你有點眼熟,現在看來,眉眼間都很像你父親。來,把這塊玉佩拿着,伯伯這也沒什麼好東西。”說着王鐵住就在自己的腰間扯下了一塊玉佩,不由分說的塞在李逸手裏。
忽然有一陣馬蹄身由遠及近的傳來,衆人都舉目望去,這個時候來送行也太不給人面子了吧。
只見一個渾身黑甲的男子翻身下門,走到方生身邊。
“將軍有請,還有李公子,不知哪位是李公子?”黑甲男子擡頭望向一旁的衆人。
“我就是李逸。”李逸一眼就認出了男子的身份。畢竟鬼殤軍重現於世,還狠狠的打退了西戎人的進攻,在周國已經四散傳開了。李逸想不知道都難。
“那還請李公子和方公子一同前往,在下已經備好了馬車。”似是在響應男子的話語。
街角轉角處,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過來。
“對了,伯伯。上次見的您的侄子倒是長得頗爲清秀,看來伯伯家要出個讀書人了,不過這樣也好,一個家裏也總不能一個讀書人都沒有。”李逸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對着王鐵住說道。
“老夫沒有什麼讀書的侄子啊,你是不是認錯了。”王鐵住一臉疑惑的問道。
“王天心啊,他不是您的侄子嗎?”李逸一臉驚訝的回答道。
“那是我兒子。”王鐵住一臉不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