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陰冷的目光掃射着李逸,“來人,去試一下。”

    坐在周天子身旁的美婦眼裏流露出一絲大仇得報的痛快神情。

    女人自然都是記仇的,更何況是個乾枯的老女人。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不給他面子了。

    圍着李逸的太監中閃出了一個年紀較小的身影。從李逸手中接過藥碗,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根銀針蘸了點湯藥有些猶豫的放進了口中。

    整個屋子裏都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衆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半晌後,喝了藥的太監依然平安無事。

    周天子一聲令下,圍着李逸的侍衛又隱於黑暗中。

    李逸冷笑着。“嘖嘖嘖。”負手站在了一旁。

    “藥也由您找人喂吧,誰知道我哪還藏着毒藥呢?”李逸臉上的笑容極盡嘲諷。

    “爹爹。”公孫雪的聲音中充斥着怒火。

    周天子站起來正對着李逸,李逸的身姿不由站直了一些,。“孤知道你有怨氣,只要你把雪兒能治好,孤賜你一生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頓了頓“你和雪兒的事情,孤也不會管,不過你的戰功不夠這個資格。”

    李逸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天子,前面那句他可以理解,後面補充的是什麼鬼啊。我有老婆的啊,撲街。

    李逸艱難的開口道;“大王,年後臣就有家室了。”

    拒絕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對李逸來說着實有些困難,不過帝王家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想牽扯太深。

    沒記錯的話,歷史上那些人死的花樣還挺多的。

    “怎麼,雪兒配不上你?”周天子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李逸趕緊跑過去,輕輕推了回去。周圍閃出來的護衛見狀又退了回去。

    “大王,不是,這個實在是家父從小就爲臣定下了一門婚事。”李逸弓着腰,死死的按住一直想拔出長劍的周天子的手。

    公孫雪躺在牀上的小小的身體聽了李逸的話後更顯瘦弱,眼中佈滿哀意。

    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是幸運,沒有遇上,是命中註定。

    周天子臉上帶着微笑的和公孫雪對視了一眼,眼中彷彿在說;“看我怎麼把他給你搞到手。”

    周天子揮了揮手,“來人,把李逸拉出去砍了。”說完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逸。

    李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王,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不能殺我啊。”

    “你什麼時候有孩子了。”周天子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

    “難道是你懷裏的這隻狐狸?”周天子戲虐的說道。

    李全早就派人告訴他李逸的荒唐行徑了,不過在他看來,只要能治好自己女兒,一隻狐狸算什麼。

    美婦適時的插口道;“大王,那雪山白狐是臣妾的。”

    李逸警惕的把藍瞳的小腦袋按進了懷裏。

    “行了,一隻狐狸你還專門來這兒。”周天子的語氣有着濃濃的不耐煩。

    美婦有些委屈的看了周天子一眼,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李逸有些猶豫不決的說道;“臣收養了一個孩子,就在家裏。”

    小花現在天天在自己孃親和三個女人之間亂跑,就算李逸想把她送走,也不可能了。況且當時的那點不快在小丫頭受傷後也早已煙消雲散。

    小丫頭雖然12歲了,長得卻像個8、9歲的孩子,活潑可愛,每次見了李逸都躲在人身後,害怕李逸不收留她。

    家裏有什麼活都搶着幹,李逸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早就把這孩子當自己家人了,說是自己孩子也沒啥大問題,雖然年齡有點問題。

    看着周天子不相信的表情,李逸連忙把芮香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講述給了周天子。

    包括他自己打造的那個小山村,連裏面的基本物資都是渡鴉衛在提供,李逸根本就沒想過能瞞過周天子。

    周天子聽完後久久無言,自言自語道;“孤知道他們會貪,可是沒想到竟然會貪的如此嚴重。”

    自從李逸開始講述芮香的事情開始後,美婦就有些坐不安,李逸還以爲她寂寞了。

    驟然聽到周天子的喃喃自語,美婦不顧自身體態的跪倒在周天子腳邊,和李逸一左一右。

    “大王要明察啊,小弟從小憨厚老實,一定不敢參與這種事情的。”美婦的哭聲響徹屋宇。

    李逸不想在摻和下去了,鬼知道你弟弟是誰,“大王,藥再不喝就有些涼了。”

    周天子聽到李逸的話後,眉頭一皺,“你站起來,跪倒在地像什麼話。”美婦趁機站了起來,左搖友右的胸脯上下起伏,李逸在心中腹誹着周天子。

    周天子踹了李逸一腳,“你跪着,李逸滾起來去喂藥。”說完扭頭就走,不給李逸反悔的機會。

    李逸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美婦,有些無奈,“您換個地方哭?病人待得地方不能太嘈雜。”一雙眼睛自上而下的不由自主的瞟向那一抹雪白。

    美婦站起來極度怨恨的掃了李逸一眼,旁邊跟着的宮女攙扶着走了出去。

    李逸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撇了撇嘴,“咋地,沒個人扶着還走不了路了?”加大火力嘲諷。

    公孫雪不禁莞爾,蒼白的臉上透出一抹紅潤。

    李逸動身準備搬個椅子去服侍公孫雪。

    “李公子,坐我牀上就好。”一雙明亮的美眸緊緊盯着李逸。

    彷彿只要李逸不同意,她還能繼續找到合理正當的理由。

    李逸摸了摸頭,“那好。”

    “李公子,藥好苦啊,加點蜜糖好不好。”

    “不行,良藥苦口,來,啊。”

    .......

    承德殿金碧輝煌的房間中,周天子看着周國的疆域,眉頭漸漸緊皺。

    “王叔,我們不應該再拖下去了,是時候行動了。”

    鬚髮皆白的公孫絳沒有說什麼時機未到,只是和周天子一起看着周國的疆域圖。

    “與楚國的盟約在月初已經達成,此事傳開,魏韓聯軍異動,北狄好像也有些想法。”公孫絳有些話不對語的回答了一句。

    “西戎要與我們建交,那小子要的有點多,可能西戎人不會同意。”周天子淡淡的說道。

    “邊軍不可輕動,我們手上可用軍隊,不過10萬於,糧草只能勉強供應5萬人左右的消耗。”公孫絳拿着指揮棒在地圖上畫出了一道路線。

    周天子猛地轉身盯着老者;“我們急需一場戰爭來轉化國內將門與文官的矛盾,事不宜遲。”

    “西戎那邊讓禮部的人按照李逸所說的去交涉,呼力隆也來了,倒是有點意思,他就交給李逸了,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周天子的雙眼驟然精光爆射。

    “刺殺李逸的人是誰查到了嗎?”

    .....

    “看來都有些不甘寂寞了啊。”

    公孫絳沉默的站在疆域圖前不發一言,雖然他也是王族之人。可正因爲如此,才更要深知,有些東西,不能觸碰。

    .......

    王鐵柱恭敬的站在身着黃紫衣裳之人面前。低着頭說道;“殿下,幽鬼失手了,屍首並未尋得。看起來大王已經起了疑心。”

    “一羣廢物,養着你們有什麼用。”男子嘴上怒罵着跪在身前的下屬,臉上卻始終保持着微笑。

    發了一陣火後,男子似是有些疲累,擺了擺手,所有人慢慢退出了房間。

    “能在幽鬼手上活下來,我倒對你有點興趣了,呵呵。”男子輕笑着拿起一旁的竹簡,用心品讀。

    “來,最後一口了,喝掉它。”看着撅起小嘴,揉着藍瞳的公孫雪李逸就有些無奈。

    “不喝,就最後一口了,你幫我喝掉嘛,好不好,就這一次。”公孫雪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李逸,軟糯的嗓音在她故意的撒嬌下更好聽了。

    李逸差點就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行,你再不喝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公孫雪得意的挺了挺鼓鼓的小胸脯,感覺有些不合適後縮了一下身體,擡頭就看見李逸一直盯着她的那裏看。

    公孫雪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好色。”

    李逸打了個哈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誰知道這小姑娘這麼有料。

    氣氛一時間尷尬了下來,公孫雪搶過李逸手中的勺子,一口嚥下了湯藥後,轉頭扭向一旁,氣鼓鼓的鼓起臉蛋,假裝不想理會李逸了。

    “那在下就告退了,明天在下會派人把藥送進來,公主一定要記得按時用藥。藍瞳。”李逸躬身行禮,藍瞳靈活的跳在了李逸肩上。

    聽見李逸要走,公孫雪有些繃不住了;“等會兒,別走,你過來。”

    李逸有些疑惑的走向公孫雪的牀榻。

    剛剛拉開簾子,一抹紅脣如蜻蜓點水般在李逸臉上輕輕一點,然後李逸就看見公孫雪拿着一個荷包就要往自己腰間寄上去。

    李逸剛想喊住公孫雪,他記得雲凝幽的就在那邊掛着,話還沒喊出口。

    公孫雪就發現了那個有些泛紅的荷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這個是她的嗎?”公孫雪的聲音中有着一絲希冀。

    “是。”

    “公主,在下並非良人。京中才子衆多,公主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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