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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量避開,如果被發現了,就....”李逸手作刀狀。

    周德點了點頭,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他們不可能再被發現了蹤跡後,不理不睬。在魏國境內本就步步殺機,容不得半點猶豫。

    在行軍途中碰到幾個在嚴冬季節依然出來打獵的獵人,周德直接下令射殺,帶着幾具屍體終於安穩過了盈自村進入了房拜郡,李逸的目標就在此處。

    之所以帶着屍體也是儘量掩蓋自身的蹤跡,僞裝成山中猛獸的行跡。李逸也不知道還能藏多久,大軍自雪地上而過的痕跡不是那麼好掩蓋的。只要有從過軍的山民看見,李逸的蹤跡就不再是祕密。

    屠村是個很好掩蓋蹤跡的手段,大雪封路,各州府和治下山村的聯繫降到了最低。只要李逸狠下心殺盡所有可能發現他們蹤跡的人,沿途的村莊一個都不放過,自然無憂。

    只是李逸覺得戰時殺平民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手段,屠殺雄關李逸是在報復魏軍對潛沙幾城所犯下的罪孽。所以縱然香草他們那個村莊已經知道了李逸的蹤跡,李逸依然沒有動手。

    那個村莊本就是爲了迷惑魏軍而選的落腳點,李逸依然可以殺完他們,然後只留下幾個村名趕去報信。達到的效果也許會更好。

    李逸沒有下令,自然不會有人反對他。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李逸是怎麼想的,事實上,李逸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心慈手軟了。原因可能有很多,也有可能只有一個。

    “大人,有危險。”周德的驚呼聲響起,李逸下意識的腦袋一偏,伸手摸了一下有些冰涼的耳朵,血跡森然。

    兩邊的山坡上涌出了幾百人手持弓箭身背斧頭的山野村民,李逸笑了笑。

    “殺完他們,然後屠村。”

    竟然這抹迫切的想加入戰爭,李逸也不會阻撓人家。

    區區幾百村民。如果不是剛好射到沒有被盔甲覆蓋的部位,李逸覺得隊伍中的幾個輕傷兵都不會出現。

    在原地等了大約兩個時辰的時間,出去的一個千人隊安然而返,遠處冒起了滾滾濃煙,李逸有些無趣的看了眼黑壓壓的天空,好像就連本就純潔的白雪也沾染上了點點污穢。

    一處陰暗的監牢中,關押着衆多身形曼妙的女子,全都驚恐的縮在角落裏,偶爾有人醉醺醺的進來。看守的人會把木門打開,拉起一根繩子,繩子最前頭的那個女子毫無例外的會哭喊着淒厲的聲音被拖到離監牢不遠的木屋中。

    排列成一排的木屋裏面傳來女人的哭喊聲和求饒聲,男人暢快之極的大笑聲。

    還在監牢中的女子臉上不知是慶幸還是恐懼的神色,所有人眼睛緊緊盯着監牢的入口出,她們在祈禱。

    “嬈兒,一會如果再進來人姨娘會拼死爲你打出一條通路,地下藏着的銀屍會把你揹出去,切記不要回頭,出去了就去找你的大姐,記住了嗎?”一個身姿綽約的夫人懷裏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低聲的囑咐着什麼。

    “娘,我們爲什麼不把銀屍大哥放出來,打跑這些壞人啊。還有那邊是怎麼回事呀。”小姑娘猶如黑寶石的眼瞳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問向自己的姨娘。

    婦人苦笑了兩聲;“姨娘沒用,不能操控銀屍太長時間,你先去找你大姐,姨娘馬上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小姑娘低着頭仔細想了想,搖搖頭,奶聲奶氣的說道;“不行,我要和娘一起走。”

    “嬈兒,聽話。”婦人的聲音多了些許嚴厲。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眨着大眼睛,“娘不和我在一起,我害怕嘛。”

    婦人心疼的抱了下小姑娘,剛想再繼續勸導,監牢外又搖搖晃晃的走進了一個人。

    婦人一時不察,沒能將小姑娘遮擋住。

    “這他孃的還有個這麼好看的女娃子,便宜老子了。”大漢淫笑着說道。

    婦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嬈兒,你怕死嗎?”

    “嬈兒不怕,只要和娘在一起嬈兒就什麼都不怕。”小姑娘攥緊拳頭好像在給自己打氣。

    兩人面前的地上瞬間有一具銀光閃閃的屍體破土而出。一把抓起了地上的繩子扯斷,雙臂舞動間粉碎了木製的監牢,巨大的響動聲使着木屋裏面鑽出了些衣冠不整的魁梧大漢。

    而木屋裏面,悄無聲息,就算之前一直有的哭泣聲也彷彿停滯了下來。

    “老子就覺得這次生意賺到了,盡然還多了個卜家餘孽。”一名大漢提起褲子,獰笑道。

    “你們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們幫你們活動活動筋骨?”站在首位的大漢表面平靜,呼吸的急促聲出賣了他波瀾起伏的內心。

    巫山卜家,身穿上古控屍術,巔峯之時有3000具銅屍,90具銀屍和最爲珍貴的3具銀屍。

    10年前,一夜之間,身處三國交界處的卜家被當地的江湖正義門派所滅,一把大火燒盡了整個巫山。

    此後有傳聞說卜家的上古控屍術依然被在外的餘孽所掌控,當日參戰的門派不過得到的是殘缺之術。

    想想當年卜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薊全呼吸越發的粗壯了起來。

    經過這麼大的鉅變,還能擁有一具銀屍,要說這倆個女人不是卜家的重要人物說給狗聽,狗都不信。

    婦人緊咬牙關,操控着銀屍向幾人襲殺而去。

    薊全大吼道;“分開,找繩索控住他,一具銀屍而已,不用害怕。”

    一陣騷亂過後,銀屍砸到了兩個盜匪,自己身上也被密密麻麻的套着數不清的伸縮。

    薊全手拉着繩索,大吼道;“來幾個人去把那娘們打暈,這銀屍沒人操控不值一提。”

    話音剛落,騰出手的幾個大漢滿臉獰笑着朝美婦和小姑娘跑去。

    美婦眼神絕望的蓋住了小姑娘的眼睛,雙手揚起,目標赫然是兩人的天靈蓋。小姑娘緊緊抱着美婦,臉上有着溫暖的笑容。

    就在美婦凝神運氣就要拍下的同時,牢房外傳來了清朗的笑聲,“我說怎麼一個大頭都沒有,敢情都躲在這兒啊。”

    美婦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的年輕人笑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同樣頭髮花白,身形乾瘦的老人。

    渾身浴血,身穿鎧甲的大漢跑到清秀男子身前,單膝跪地,“將軍,山上的活人都被兄弟們宰了,現在整個山寨都是我們的。”

    男子笑了笑,“做的不錯,看看山上有什麼喫的,讓兄弟們喫一頓,好好休息一下。”

    用4000多人的鬼殤軍打一個山寨,李逸覺得這簡直是在用尚方寶劍在繡花。

    “朋友,這個笑話可不好笑。”薊全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做了個不易察覺的手勢,還在監牢裏的人手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後。

    銀屍在男子剛進來是就沒了動靜,待沒人再限制它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美婦身邊。

    “唉,我說話難道不嚴肅嗎?”李逸轉頭問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天手。

    “像個街頭賣藝的,你和這些廢物有什麼話好說的。直接全殺了不好了。”

    “還有這麼多美麗的小姐,風度你懂嗎?”李逸瞥了一眼天手,果然是個無趣的人。

    李逸鼻子抽動了幾下,在他身周左右,有濃厚的血腥氣息。李逸皺着眉頭順着味道的來源推開了木屋的房門。

    一具身無寸縷的女屍躺在牀榻之上,脖子明顯的被扭斷的痕跡,雙腿間明顯的血紅。身上幾乎遍佈的青紫之色。

    就在李逸推開房門的一瞬間,薊全帶着剩下的幾人從地上摸起斷裂的木棒,揮舞着迅速衝向李逸。

    李逸聽到了襲向自己頭頂的破空聲,不過他並沒有理會,只是安靜的走進去,拿着毯子幫她們裹起了身體。

    薊全面色大喜,他彷彿已經看見了這個白髮男子的慘烈下場。

    下一秒,薊全看見自己離李逸越來越遠,劇痛傳來,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擡頭望去,只見跟着白髮男子的枯瘦老者出現在了剛剛白髮男子站立的位置。他和他的兄弟們就像四散的花骨朵一般飄向各處。

    “老爺子,留他們一條命。”李逸幫助女子把頭復歸了原位,身上裹着棉毯抱了出來。

    李逸面無表情的掃了地上哀嚎的幾人,扭頭對周德說道;“周德,去找幾個人,去找幾條狗過來,再帶幾包**過來,我有大用。還有,把她們也帶走,安置好,出現什麼情況,我把你餵了狗。”

    “是。”周德沉聲應道。

    天手突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嘖嘖笑道;“李小子,好運氣啊,沒想到還能碰到卜家的人,收了她們,逼問出上古控屍決,這就相當於多了一支不死的軍隊,動心了沒有。”

    美婦面帶警惕的站在原地抱着小姑娘,銀屍站在兩人身前防備着天手。小姑娘好奇的看着李逸的滿頭白髮,再看看自己的黑髮,煞是可愛。

    李逸面帶歉意的朝美婦和小姑娘笑了笑,“不用管這老頭子說的話,您只要在這兒安靜的待幾天,沒有人會打你的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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