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感覺到南宮睿對她的愛護不是假的。
然,他有很多事情亦是做不了主。
“月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
南宮濤的神色諱莫如深。
“父王,我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月兒已經長大了,也想爲父王分擔一些擔子,如果西泰月兒是必去不可,那麼就讓月兒爲我們煥郡王府出一份力吧。”
南宮月擡眼堅定的望着那個心腸冷硬的男人。
“好,父王答應你,月兒真是長大了,父王倍感欣慰,快起來。”
南宮濤思索片刻,面上露出喜意,彎腰親自將南宮月扶了起來。
“月兒謝過父王。”
南宮月就着南宮濤的力道站了起來。
臉上帶着感激的笑容,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心中更是一片冷寒。
“叫人進來把屋子收拾一下,月兒也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早起身呢。”
南宮濤吩咐完,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去。
“月兒,你能想開是最好了,你早些休息,哥哥明日爲你送嫁,會將你安全送到西泰的。”
南宮睿撫摸了一下南宮月的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轉身離開。
“母妃,你也回去休息吧,這些時日你日日陪着我,我心中亦是難安。”
南宮月走到煥郡王妃跟前,跪坐在她的面前。
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輕將她扶了起來。
煥郡王妃對她的疼惜她是知道的。
她不怪煥郡王妃軟弱無能。
對外,母妃是煥郡王府的女主人,看似無限風光。
但,只有她知道。
這些年母妃過是的多麼的不易。
煥郡王需要的是一個撐門面的王妃,而不是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妻子。
“月兒,我可憐的孩子,都是母妃無能,才讓月兒遠嫁到西泰去,在那種粗魯野蠻的地方,可怎麼過活呀。”
煥郡王妃說着話,眼中的淚水又溢了出來。
“母妃,無妨的,月兒既然去了那裏,就會有心理準備,再說還有父王的暗衛,我定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倒是母妃,以後身邊沒有了月兒的陪伴,在郡王府難免孤立無援,後院的那些賤人若是敢挑釁,你只管打回去,爲了我和哥哥,父王應是會護着你的。”
南宮月將煥郡王妃眼中溢出的淚水小心的擦拭乾淨,反而溫柔的安慰着她。
煥郡王妃看着突然如此懂事的女兒,有欣喜,有欣慰,更多的卻是心疼。
“好了,母妃,時辰已經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一會吧,明日一早還有得忙呢。”
南宮月豈能看不出煥郡王妃心中的不捨和愧疚。
但這些不是她能改變。
她已經不易,何必讓她再添堵呢。
翌日。
京城的煥郡王府,下人早早起來穿梭忙碌着,郡王府下下一派熱鬧的場面。
南宮默代皇上給南宮月送嫁。
又是孃家人又是婆家人的端木凌雲更是早早的來到煥郡王府。
陪在南宮月的身旁,給南宮月將一些關於西泰的風俗禮儀及趣聞趣事。
以此緩解南宮月緊張的情緒。
吉時到。
端木擎宇將身穿大紅喜服的南宮月迎上了花轎。
大紅花轎在衆人或不捨、或祝福聲中離開了大洛京城。
長長的送嫁隊伍,載着豐厚的嫁妝,向着西泰一路行去。
喧囂退盡,京城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狀態,衆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
這日,宮中又傳出了幾個消息,讓剛恢復平靜的京城又熱鬧起來,街頭巷尾人們見面都在議論着。
一則消息是,大將軍蘇轍在與西泰一戰上,爲國爲民身先士卒,大敗西泰,大洛邊關恢復平靜,萬千百姓得以安居度日,於朝廷社稷有大功,封大將軍蘇轍爲忠勇侯。
二則消息是,爍王南宮爍已到婚娶之齡,將孔太傅之孫女孔月嬋賜婚於爍王,擇日完婚。
三則消息是,稷親王南宮稷已到婚娶之齡,將忠勇侯之大小姐蘇鳳媛賜婚於稷親王,待蘇大小姐及笄後完婚。
消息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忠勇侯府可謂是門庭若市,京中但凡能有點關係的府邸,想盡辦法到忠勇侯祝賀。
雙喜臨門,本就在京中的地位斐然,如今更是讓人望塵莫及,使衆人的交好之心更甚了。
而默王府的主院內,瓷器落地的聲音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
院內伺候的下人們,皆小心謹慎的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成爲主子發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