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還要繞城一圈,蘇鳳媛則是抄近道,故蘇鳳媛比花轎先到。
武安侯府門前,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蘇大小姐到了,快請進!”
歐陽鈺瑄身邊的大丫鬟真兒,看到忠勇侯府的馬上快步迎了上來。
“真兒,一直等在這裏嗎?”
蘇鳳媛跟着真兒往武安侯府內行去。
“不是的,我們小姐知道蘇大小姐先去御史府,故算着接親的時間,奴婢也是剛到不久。”
真兒是個口齒清晰,活潑伶俐的丫頭。
“瑄姐姐今日要有的忙了,不留你在身邊幫忙,還去迎我作甚。”
“正是呢,小姐說若今日若不是脫不開身,她倒想親自去迎您呢。”
蘇鳳媛掩脣一笑,這還真是歐陽鈺瑄會說的話,怕麻煩,怕應酬。
今日,若不是她嫡親大哥娶妻,她還真會找理由躲開。
“鳳兒,算着時辰你也該到了。”
歐陽鈺瑄今日亦是一身紅裙,趁得她肌膚賽雪,青春靚麗,嬌美動人。
“瑄姐姐,送走花轎,我就忙不迭的趕過來了。”
見到數月未見的好友,蘇鳳媛眸中的喜意怎麼也遮掩不住。
“幾個月未見,鳳兒又長高了些。”
看着已然略高出自己的蘇鳳媛,歐陽鈺瑄羨慕之餘是滿眼的開心。
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歐陽鈺瑄,視線不經意間從君若蘭的臉上掠過,人也呆在那裏。
“這位......”
“嫂子,我是君若蘭,終於見到你了。”
君若蘭打斷歐陽鈺瑄的話,壓低聲音,自來熟的上前挽住歐陽鈺瑄的胳膊。
饒是歐陽鈺瑄性格開朗大方,也被君若蘭的一句“嫂子”喊的滿臉通紅。
歐陽鈺瑄用帕子捂住紅的滴血的俏臉,一時羞的無地自容。
“總聽鳳兒提起你,我一直盼着早日見到你,果然跟我哥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蘭......蘭兒,叫你胡說。”
歐陽鈺瑄擡手在君若蘭腰間的軟肉上輕輕擰了一下。
“嫂子害羞了呢,哈哈哈......”
君若蘭和歐陽鈺瑄初次相見,歐陽鈺瑄雖然被小姑子揶揄,但兩人卻沒有陌生人初見的生疏。
“好了,別鬧了,我們快些過去吧。”
蘇鳳媛好笑的看着笑鬧的二人,提醒道。
前面的貴女們,已經被這邊的情況吸引,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她們只是看到蘇鳳媛三人間的親暱,卻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些什麼。
“鳳兒,蘭兒,我們過去吧。”
“歐陽小姐,請!”
君若蘭收起了嘻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蘭小姐請!”
歐陽鈺瑄強忍笑意,帶着蘇鳳媛和君若蘭向着那羣貴女走去。
因蘇鳳媛不常在京中走動,這裏聚的這麼多小姐,有好多是她不認識的。
“鳳兒,這邊。”
前方不遠的亭子裏,南宮柔正在向她招手。
“幾日不見,柔姐姐風采依舊。”
“那也不及鳳兒容顏的十之一二。”
兩人互相見禮後,南宮柔將亭內的另外幾人介紹給蘇鳳媛:
“這是黙王嫂,這是爍王嫂,以後都是一家人。”
以後可不是就是一家人麼,可這麼明着說出來,蘇鳳媛還是羞紅了臉。
“見過黙王妃,爍王妃,鳳媛有禮了。”
蘇鳳媛曲身給兩位王妃見禮。
“鳳兒,自家人何須那些虛禮,快來這邊坐。”
爍王妃孔月嬋並不託大,她起身也微微欠身給蘇鳳媛回了一禮。
黙王妃端木凌雲雖也站起了身子,卻是坦然受了蘇鳳媛一禮。
蘇鳳媛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在孔月嬋的招呼下,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端木凌雲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蘇鳳媛身後的君若蘭身上:
“這位小姐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這是我遠房的表姐,這次跟我一起來府中做客的。”
蘇鳳媛笑着給大家解釋君若蘭的身份,拉着君若蘭在她身邊坐下:
“蘭姐姐,坐這裏。”
端木凌雲收回打量的眼神,在君若蘭的身旁坐下。
“蘭小姐,在京中住的可習慣?”
端木凌雲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君若蘭。
“小女惶恐,勞黙王妃辛苦了。”
君若蘭趕緊起身,有些侷促的伸手,準備去接那杯茶。
就在君若蘭即將碰到茶杯時,端木凌雲突然鬆手。
“啊”的一聲,茶杯傾斜,茶水已全倒在了君若蘭的手上。
好在茶水不是很熱,饒是如此,君若蘭拍晳的手上也被燙的通紅。
“蘭姐姐,可燙傷了嗎?”
蘇鳳媛趕緊抓起君若蘭的手,面上盡是焦急之色。
“無事,茶水已不是很熱,只是燙紅而已,一會就好了。”
君若蘭慌亂的一邊擦拭手上的茶葉和水漬,一邊說道。
“蘭小姐,真對不住,本妃一時手滑,倒害你受苦了。”
端木凌雲謙然的道,眸中卻滿是不屑。
“去將上個月貴妃賞賜的玉容膏拿一瓶給蘭小姐,可別留了疤痕。”
“小女無事,怎能收黙王妃如此貴重的禮物。”
君若蘭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眸中卻是掩不住的驚喜。
“錯在本妃,蘭小姐收着便是。”
端木凌雲眸中已現厭煩之色,也不再多說。
“是,小女謝黙王妃賞。”
君若蘭受寵若驚,小臉都漲的有些發紅。
在場衆人卻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君若蘭和端木凌雲。
先是端木凌雲親自給君若蘭倒水,倒完茶水還親手遞過去,這已經驚一衆人的下巴。
端木凌雲平日自持身份高貴,平時裏對身份稍低的京中貴女,她從來都是看不上眼的。
今日,卻對一個身份來歷不明的小姐,如此的上心。
正在衆人羨慕嫉妒恨,君若蘭得了黙王妃的眼時,事情又發生了轉折。
黙王妃持茶杯的手一個不穩,整杯的茶水倒在了君若蘭的手上。
在場衆人還來不及譏笑嘲諷,幸災樂禍,黙王妃又甩出了一瓶玉容膏。
當看到那瓶玉容膏時,在場衆人又甘願被燙傷的是自己。
只有蘇鳳媛和君若蘭心裏明白,端木凌雲爲何會有此一舉。
試探!
端木凌雲這是在試探君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