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非將菜單送到鄭彩靜跟前:“靜姐姐,你喜歡喫啥就點啥,可別心疼老廖,他比我有錢多了。”
鄭彩靜點點頭,嘴上說笑着要宰人家老廖一頓,最後就點了兩個家常菜。
羅非掃了一眼,笑道:“差不多,再來一個人,幾碗米飯,夠喫就行了。”
“哎呦,羅非,彩靜丫頭你倆這不是罵我呢嗎。這好不容易來城裏頭一趟,就喫這個啊?”
老廖說着話,直接衝着旁邊等候的服務員說道:“最貴的,硬菜,全都上來,桌子必須給我鋪滿,鋪滿,懂吧?”
三人邊喫邊聊,老廖想着剛纔羅非拒絕人家美女老闆的事情,就問道:“羅非,我真是搞不懂你小子啊,那可是五百萬,你點個頭的事情。刷刷!那五百萬就到賬了啊!”
“你說說,你怎麼就能拒絕人家呢,還忽悠她說沒啥東西了。”
自己斷了自己財路的,老廖活這麼多年,也就見過羅非這麼一個。
羅非呵呵一笑:“老廖,往後咱倆就算是正式上一條船了。我跟你說實話,那三座大山不能落在商人手中,不然生態環境全都完蛋。至於那個美女老闆,呵呵……”
羅非喝了一口橙汁,嘆息道:“你信不信,我前腳交出一批人蔘,她後腳就立馬把山給弄到手,掘地三尺,有什麼挖什麼!”
“這……不至於吧,那挖絕了,她咋辦啊?”
“咋辦?林下參怎麼出現的,你心裏沒數嗎?”
老廖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吭聲了。
林下參一開始,其實只是針對人蔘的一種保護性繁殖的技術,後來被無良商家利用了這種技術,轉而成了漫山遍野種植人蔘了。
而且,林下參要十五年才能成材,這種纔算是野山參。
可那些無良商家,哪裏等的了十五年,五年就是極限了,甚至還有打一些藥劑,利用化學催生人蔘生長。
這樣的人蔘,圈內的人叫做毒人蔘。
老廖嘶了一聲,端起酒杯,衝着羅非笑道:“羅非,我老廖在圈內混了一輩子,誰也不服!今天,我就服氣你!你是真……”
“真什麼啊?”
羅非挑眉一笑,心裏卻是有些苦澀。
他這錢還沒湊夠呢,爲了保護那三座大山,羅非也把自己給坑的明明白白。
老廖一拍桌子:“真爺們!我這一輩子都是靠山喫山,那山要是落在他們手上,那就完了!”
這個時候,鄭彩靜從包裏拿出一些錢來。
不多,一千多塊。
“羅非,我知道這些錢只是杯水車薪,這是我在衛生所上班那段時間攢下來的。能湊多少湊多少吧。”
如今羅非手裏已經有貳佰貳拾萬左右,這缺口,還差了80萬。
80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更不要說對於一個生在大山長在大山的窮小子了。
這個時候,老廖眨巴眨巴眼睛:“那啥,我能拿出來二十萬。你也知道,我那兒子不省心,我賺的錢他都給我禍害了。可我能怎麼啊,就這麼一個小崽子,哎……”
估計這二十萬,是人家老廖的棺材本。
想到這裏,羅非一擺手:“不用了,缺口80萬,你給我二十萬也沒啥用,你老人家自己留着吧。”
三個人正說着話呢,小餐館門口進來一個人。
這人擡眼就朝着三人這邊走過來,手上提着一箇中號行李箱。
“羅非,老廖,可算是找到你們了。”
老廖看了一眼,衝着羅非說道:“這是李老闆,咱們這藥材市場裏面的和事老,很多家鋪子要是有什麼矛盾,都是他出面的。”
“嘿嘿,什麼和事老啊,大家都在一個藥材市場,這也是一個屋檐下混食喫的主。對了,這個錢啊,我們剛纔商量了一下,聽說羅非是急等着用錢,大家湊了一下。老廖,你賬本帶了嗎?”
老廖頓時兩眼忙光,急忙掏出一個小賬本:“在,在呢,欠條都在呢啊!”
這東西,他睡覺都不帶離開自己的。
兩人對了一下,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錢也都是算好的,藥材市場這邊,各家鋪子每天大量現金流動,這現金還真不缺。
驗過錢之後,李老闆這才說道:“這裏面有五萬塊錢,是多出來的。這筆錢啊,是幾家老闆各自拿出來千八百的,湊在一起,算是拖債給你補的辛苦錢。”
老廖一怔,他在藥材市場折騰了快一輩子,如今土埋半截,才享受這種待遇。
這一切,肯定還是看人家羅非的面子。
李老闆打了一聲招呼,也不討人厭,送了錢對了帳,事情辦法就走人。
老廖嚥了嚥唾沫,衝着羅非說道:“小子,你知道你這邊多少錢嗎?”
羅非想了想,試探道:“三十多萬吧?也就那樣吧?”
“哈哈!我該說你什麼好呢,合着你小子不記賬啊。”
羅非點頭,他哪有那個閒工夫啊。
老廖比劃了一下:“正好87萬!除此之外,人家這五萬塊其實是給你的,我給你湊個整我加三萬塊進去,95萬。”
說着話,老廖將錢給分出來,又拿了五萬放進去:“這個,我跟你預定一些東西。”
一百萬,直接擺在桌子上。
那小餐館的老闆路過,嘖嘖道:“我天天守着你們藥材市場這幫爹,都想打劫你們了。”
羅非雙眼發直,看着這一百萬,當即是嚥了嚥唾沫
320萬!
這轉眼間,他就擁有了320萬,承包合同的錢完全就夠了啊!
老廖將那些錢重新裝回去,然後就拉着羅非去銀行,這錢數目太多,羅非也覺得不好帶,索性全都存進去了。
鄭彩靜也是無比激動:“太好了,小非,這回你肯定能把承包合同拿到手了!”
正說着話,羅非手機就響了。
電話是顧夢然打回來的:“羅非,你快點回來,甘大星非要承包大山,這功夫回家拿錢去了!”
羅非頓時瞪圓了眼睛。
甘大星!你tm的一天不作死,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