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小心翼翼地再問一遍。
“確定。”
羅非看着穎兒這幅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這天,羅非在醫館裏,幫村民看病,穎兒則在一旁記錄學習,幫忙打下手。
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穎兒許是對這方面感興趣,所以悟性很高,中小病都能夠輕鬆解決,所以羅非也能放心地交給穎兒。
下午到了約定上貨的時間,羅非將醫館的事情交給穎兒之後,自己則是去查看。
還沒等他到藥材加工廠,便撞上了氣喘吁吁的二狗。
“二狗你怎麼在這裏?“
羅非一臉疑惑,二狗這時應該在監視藥材的裝箱纔對。
“貨出事了!“
二狗喘着粗氣,臉上寫滿了着急,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到出什麼事了!“
羅非面色陡然下沉,怎麼會在這種節骨眼出事!
跟着二狗來到藥材加工廠,便看到幾個裝貨工人坐在樹下乘涼,黑熊一臉頹廢。.
“帆哥“
黑熊一看到羅非,表情更加難看。
羅非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接着直直地走向了貨車後方。
他拉開箱子,原本應該滿滿當當裝滿藥材,全部變成了雜草。
這批藥材顯然是被人掉包了!
交貨的時間迫在眉睫,就算是現有的草藥已經採摘好,重新進行加工也來不及了。
“媽的,昨天我跟黑熊擔心出問題,還特意留在工廠裏查看,誰知道還是被人掉包了!“
二狗狠狠地咒罵一句,踹開了其中一個箱子。
“帆哥,這事全怪我跟二狗,是我們工作上有失職的地方。“
黑熊低着頭走到了羅非面前。
“是兄弟就別說這話,這件事情不怪你們,藥材最後一天被調包,我們誰也沒有料到。”
羅非箱子裏抓了一把雜草,仔細查看。
可惜只是普通田間雜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找不到蛛絲馬跡。
“全部的貨都被換了嗎?”
“我跟黑熊剛剛檢查了一遍,2/3的貨被換了,剩餘1/3原封不動。”
二狗回答道。
總共貨物就七箱,一箱大概有一百多斤,足以證明這不是一個人幹出來的事兒!
這絕對是一夥人幹這事兒!
“帆哥,你說這事兒是不是甘茂那小子乾的!”
一提到甘茂,黑熊恨得牙癢癢。
“不會。”
羅非搖了搖頭。
甘茂如今在村上人人喊打,怎麼還會有人跟他狼狽爲奸?
他自己一個人不可能讓這麼多藥才憑空消失!
“那他們到底是誰幹這種缺心眼兒的事兒!詛咒這個人生孩子沒屁眼兒!”
二狗惡狠狠地說。
“我估計是外村人乾的。”
羅非放下手中的雜草,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們跟外村人無怨無仇,怎麼可能會是他們呢?”
二狗摸了摸腦袋,有些轉不過彎。
“偷東西必須要跟你仇才能偷嗎?就不能爲了錢嗎?”
羅非從車上下來,又接着說:“不過咱們村肯定有內奸,不然不可能把事兒做得那麼幹淨。”
一聽這話,二狗黑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黑熊摸了摸後腦勺,憨厚地笑了笑。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問題是分析出來了,可是應該怎麼解決問題呢?
“藥材加工廠剛建成,很多地方沒有按監控錄像,我們這無憑無據,難道就要喫啞巴虧了嗎?”
二狗嘆了一口氣,有些不爽。
“放心,我心裏有打算。”
羅非低頭思索片刻,安慰了一句。
“這件事情我先去跟老廖說,你們具體等通知,我告訴你們怎麼做。”
留下這句話,羅非先走一步。
畢竟是他違約,所以耽誤到客戶的事兒,肯定要道歉。
之前掙的錢,全部投入到藥材加工廠以及機械人工費用上,這批貨的違約金一共是一百多萬,着實讓羅非感到有些頭疼。
“老廖,我這邊的貨出了一些問題。”
撥通了老廖的電話,羅非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幾百萬的貨,說沒就沒了嗎?
老廖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事實。
“對方預謀已久,加上藥材加工廠沒有監控錄像,所以有些麻煩。”
“不行,絕對不能讓那幫人得逞!”
老廖氣不過,跟着也憤憤不平。
“你放心,這件事我心中有數,敢這麼坑我,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羅非暗暗下定決心,接着又說。
“客戶那邊就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老廖拍拍胸脯打包票,羅非滿意地點了點頭。
先是新來了個小徒弟,再接着藥材加工廠出問題。
一時間,羅非村上議論紛紛的對象。
不過,與前幾次相比,大家都爲羅非憤憤不平,集體聲討那個小偷。
事情似乎塵埃落定,過了好幾天,羅非專心在醫館替人看病,偶爾去後山查看藥材地的情況。
彷彿一切沒有發生,讓衆人看得雲裏霧裏。
“帆子,嬸沒權利干涉你的事兒,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得趕緊抓住那個小偷!”
張大嬸來看病,看到羅非表情平淡,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嗯。”
沒有多說話,羅非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
“你也不要嫌棄嬸說話囉嗦,聽說損失了幾百萬,那可不是開玩笑。”
張大嬸瞪大了眼睛,語氣裏滿滿的可惜。
“沒有證據,我也沒辦法,只能喫啞巴虧了。”
羅非故意裝成一副喪氣無奈的模樣。
“這可糟了!”
張大嬸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叫一聲不好。
“是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張大嬸平常最愛在村口說閒話,此番羅非透露出的無奈,恐怕第二天就能在村子裏傳開!
正如羅非所料,果真第二天字就傳開了,這些信息自然而然地也傳到了甘茂耳朵裏。
這天,他在自家院子裏喝酒,忍不住開懷暢飲。
“太好了,也有你羅非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