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跟着他走吧。”
當下除了眼前這個李老三之外,他們也找不到其他人,也只能順着對方的話走。
於是乎,三人來到了村外的一棵大樹下。
只見李老三貓着身子,東張西望,看上去十分之謹慎。
“這裏沒人。”
羅非淡淡地開口道,他早用氣息探測,這附近方圓十里並沒有人。
“唉……”
李老三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你大可放心的說。”
實際上,通過村民們的反應,羅非也能夠勉強猜出一二。
“實際上,穎兒那一家是沾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迫於村裏的壓力,所以只能夠搬到別處去。”
李老三小聲地說道。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簡直是胡來,再說了,穎兒一家生生世世乃至於祖輩的生活在這個村上,你要他們搬往哪裏搬?”
李小秀憤憤不平地說道,難以想象這段時間裏,穎兒一家人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這事兒沒辦法,我也覺得鬼神之說不可信,可神婆說,若是繼續將穎兒留在村上的話,恐怕會阻擋村民的財運,這可不是小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李老三無奈地說道,這事他也做不了主。
難道跳出來阻攔大家,別到時候反被當成一夥人,給趕出村!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憑什麼大家都說穎兒一家染上不乾淨的東西?”
羅非可以初步判定,是神婆在背後搞鬼,那麼對方這麼做目的在於何處呢?
農村最忌諱鬼神之說,而且村上人大多沒有文化水平,盲目從衆更是常事兒。
正所謂法不責衆,同樣包庇了他們。
他不敢想象這段時間裏,穎兒一家承受着多大的壓力,受到了多大的屈辱,以至於扔下祖祖輩輩留下的一方田地。
要知道,在農村人眼中田地就是家底千金難換!
“那天寧小二說是身體不舒服,特意請來個十里八鄉有名的神婆,她做了法之後,公雞從村口的位置啊,一直走到了穎兒她家,實在是太邪乎了!”
李老三繪聲繪色地說道,同時語氣中帶點惋惜。
“真是可惜了,我跟穎兒那小姑娘還有些交流,當時我從山上摔下來,腿腳摔骨折了,還是她特意拿的藥材來我家替我包紮。”
羅非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裏立刻出現了穎兒的身影。
在午後,在深夜,那一抹在藥架忙碌的身影,那張一談即能夠回村幫忙時,總洋溢着期待和喜悅的臉龐……
“枉費她還想回村建立醫館,能讓你們這些村民能夠方便看病,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羅非微微慍怒,臉上染上的一絲不悅之情。
他這人,向來護短。
一想到自家徒弟所受的委屈,便氣不打一出來,必定要幫徒弟討回個公道!
“……”
李老三沉默了。
當時爲了自身的利益,他鬼迷心竅地加入了討伐的隊伍。
現在想想真是有些不該,可事情已經做了,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那現在穎兒一家搬到哪你知道嗎?”
穎兒家庭情況一般,沒有土地的話,更不可能舉家遷移到城裏……
“聽說他們家正好在村西郊外有一塊地,本來是快種苞米的地,現在把苞米地剷掉之後,找了些木頭和石瓦片,蓋了一間小小的平房。”
李老三既然拿了這筆錢自然不會撒謊。
“行,帆子咱們趕緊趕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確認穎兒所在的位置之後,李小秀着急地拉着羅非的手,恨不得立馬飛奔過去!
“等會兒。”
羅非穩住了李小秀,因爲他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
“你剛剛所說的寧小二又是誰?”
直覺告訴他,寧小二不簡單,恐怕此次事件全由他策劃。
可穎兒一家無權無勢,皆是一些普通村民,平日裏有好帶人,更不會說去得罪誰,怎麼會引來如此大……
“寧小二是新來村長的兒子,平常呲牙必報,這人小心眼得很,上次我路過村長家,不小心在門口打翻了一碗東西,那小子差點沒衝出來揍我!”
一談到寧小二,李老三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嗯。”
羅非淡淡地應了一聲,心中已然能夠大概清楚事情的全部經過。
目前當務之急,應該快點找到穎兒家,具體看看是什麼情況,不然自己心上的大石頭始終不能落下。
“行,謝謝你。”
禮貌性地道謝過後,羅非和李小秀兩人先回到穎兒家門口。
此時,只見一堆村民在羅非車旁圍了一圈柴火,手上更是高舉火把!
“趕緊燒了這個不乾淨的東西!”
衆人高喊着。
若是不懂之人撞見了這一幕,必然會嚇到,還以爲是邪教在此肆意妄爲!
手上拿着火把的村民,把火把扔了出去,眼看就要燒到車子!
幸虧羅非眼及手快,隨手抄起了一旁,不知誰家擺在門外的掃帚,準確無誤地將火把打到了一旁。
“你們要對我的車子做什麼?”
他大步走向前,臉上陰鬱一片。
“這是一輛不乾淨的車,已經沾染上了晦氣,必須要消滅,不然會給村上的財運帶來影響!”
說話這人年紀20出頭跟羅非相仿,頭上頂着一撮紅毛,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面相。
“愚昧之極!”
羅非冷冷地說道。
面對這些愚昧的人,他甚至不想多費口舌,因爲說再多對方也聽不懂。
“你他媽說誰愚昧,別忘了現在你在誰的地盤上,臭小子,我勸你嘴巴放乾淨點,對我客氣點。”
寧小二惡狠狠地說道。
自從父親做了村長過後,在這村上他可算是坐上了一回土皇帝。
雖說比不上城裏,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感覺,也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至此,哪怕是隻有短短數月,也讓他養成了囂張的性子。
“你該不會就是寧小二?”
羅非眼睛微微一眯,誰不知眼前之人便是寧小二,冥冥之中有種直覺……
“嗯?看來本大爺的名諱已經傳遍四方了,春晚也會知道我的名字。”
寧小二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