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認爲血濃於水,她表現好點便能融入爸爸組建的新家庭,成爲他的乖乖女,他們的好姐姐。
最後,原來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他們一直都在各取所需。爸爸還撫養她,完全是爺爺的震懾,而且爺爺那還有一筆可觀的財產。
繼母留下她,除了爺爺的威力,還有她身上的兩個腎,可以治療繼母的疾病。
陸如心需要綠葉襯托,陸承意更不用提,明明考零分的是他,他卻底氣十足的說別人!
這麼多年遊戲下來,最終費力不討好不說,還落得慘死野外!
這一世,陸釐絕不重蹈覆轍!
……
“爺爺,您慢點,不着急。”
陸釐在校門口終於等到了她的另一個家長,從一輛黑色商務車裏下來的爺爺,步履雖蹣跚可精氣神十足,陸釐飛奔向前攙扶。
不是這次校長要求有家長籤保證書,陸釐也不想麻煩爺爺。
“死丫頭,你媽不是答應給你來籤保證書的嗎?怎麼還驚動你爺爺!”
人未出現,聲先到。不分青紅皁白地對她大罵是陸正雄最擅長的事。
這次還真不是陸釐主意,是爺爺陸添堅持要來,學校都說有陸老爺子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了。
“我媽?她死了!”
勞累過度致死,陸釐之前也認同這個說法。不過,現在她不相信了。不然,那男人的龍鳳胎怎麼只比她小半年?有點說不通!
“不孝的畜生!”陸正雄就要一巴掌扇下來。
被陸添抓住手腕:“讓你好好照顧她,你是這麼照顧的?”
“爸,正雄只是氣頭上!”於美鳳扭着身體走來,“她每次考零分,已經成了陸家的醜聞。學習上的事不得不嚴管!”聲音陰柔,綿裏藏刀。
陸釐凝神注視着於美鳳,不得不說她抓人心坎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老爺子一向看重他孫兒們學習,此時再怎麼寵溺陸釐,一提到學習上,陸添只得輕輕搖頭率先進了校長辦公室。
“零分笨蛋!走啦!”
“有娘養沒娘教!還敢咒我媽?呸!”
隊伍後面的陸如心和陸承意翻着鄙視的眼,得意地揚長而去。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
“小釐,今天的考試爭取比上次考好點!”
年紀原因,和校長交涉完,陸添離開了學校。
“比上次好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次考一分就可以了!”陸如心頭也不擡地嘲諷,眼底盡是不屑。
“好啦!你們快回到班上去準備準備!”陸正雄柔聲制止,喚着他們離開。
單腳撐地靠牆的陸釐,原本就看戲姿態,作威作福的男人發話,她離開便是。
“你站住!”
陸釐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轉身冷冷地看向對面的兩人。爲了給自己加油助威,陸釐故意抖起腿來!痞痞的自認很有氣場!
“什麼事?”聲音清冷毫無感情。
“你這什麼態度?什麼姿勢?哪裏像個大小姐的模樣,跟個地地痞混混沒有兩樣。”陸正雄氣得渾身抖起來。手不自覺地捂上胸口。
於美鳳見狀連連向前扶住,帶笑的丹鳳眼瞬間冷箭蹦出:“彆氣,彆氣,我們還需要她捐腎!”
陸釐不耐煩地瞥了眼於美鳳,她秀眉一挑,讀懂了於美鳳的脣語。
他們果真是商量好的!
察覺到陸釐的目光,於美鳳擡頭慈母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陸釐變了…
從今天早飯開始,她就察覺到陸釐的變化,全身上下都變了,可又說不出具體哪裏變了。特別是她那雙犀銳的眼眸,看向他們的時候,冷若冰霜,寒徹心骨,讓人脊背發涼。
教室門口,陸承意在門口等候多時,餘光裏看到陸釐,低頭玩手指甲的他頭也不擡:“老規矩,聽到沒?”
陸釐心裏冷哼了一聲,不予理會。是他們腦子不夠吧,早上的那句遊戲不奉陪了,聽不懂?
這麼多年幫你受盡了冷潮熱諷,以爲可以換得那一絲渴望的親情關愛,最終只是自己的異想天開。
………
“陸釐,520打算怎麼過?”
考完試,好友秦園園盪漾一臉和煦的春光追上了陸釐。
陸釐搖頭,以前也會傻呵傻呵的過這些節日,現在看來保護好自己的腎是最重要的。
“那你幫我撐場…”秦園園湊近陸釐耳語,“我待會準備和楊華表白…”
“哈哈,可以!”看着秦園園小媳婦般紅着臉低着頭,陸釐爽快地答應了。
她佩服秦園園的勇氣,誰規定520女生不能向男生表白?!只不過……
陸釐從上往下打量秦園園,空手錶白?
“你等等,我去找點東西。”
“欸,陸釐?你去哪……”
秦園園看着陸釐的背影癟癟嘴:“這就慫了?”
她不知道,陸釐認爲表白多少得拿個禮物或者一束花的吧?空手錶白,靠嘴說半天?!萬一結巴說不出口……
“哇,好多紫色玫瑰!”
“好浪漫,好美啊!”
“好羨慕……”
陸釐剛跨出校門,花癡們的吶喊吸引了她的注意。一臺耀眼的紅色法拉利,車上堆滿了紫色的玫瑰花…
噢,忘了!家大業大的葉家少爺葉梓榮今天在這跟陸如心表白!陸釐皺了皺眉,這直面碰上又得讓陸如心好一頓炫耀了吧!
想都沒想,陸釐轉身往反方向走向人少的街尾。
美目左右環顧,街尾沒有商店沒有小賣鋪,該給秦園園買個什麼助攻表白呢?!
忽然,明眸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一身休閒服的男子單手舉着一大束玫瑰漠漠地站立路邊,嗤之以鼻的神情,鮮花距他一臂之遠。
“嗨,大哥,你這是不喜歡?”陸釐笑嘻嘻地湊上前搭訕,意在鮮花。
男子一動不動,墨鏡的掩飾下,黑眸悄然打量陸釐。她身上悄皮的氣息是另有所圖!
“是失戀,表白不成功嗎?”陸釐繼續腦補男子厭惡這花的原因,“還是醜女送的不喜歡?”
陸釐問了很多,可男子仍舊一動不動。高挺的鼻樑上方大大的黑色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壓根看不到一點神情。一心目標在花束的陸釐沒有察覺男子渾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
忽然,陸釐伸手在墨鏡上晃了晃,男子還是沒有動作。是個盲人?那…對不起了!
晃動的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花束,“大哥,借你花給我朋友表白!”
說完拔腿就跑。
好一會兒,於心不過,一段距離後陸釐又三步一頓,五步一回頭,發現男子沒有追上來,反而仍舊沒有絲毫變化。
陸釐停下腳步,做了個酷酷的感謝軍禮,兩根手指帥氣地從額頭劃過伸出,滿意地跑進學校。
這一邊。
墨鏡下的龍久霄側目看了眼華都第一中學的招牌,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九,九爺,你,你把花送,送給了那個女生了?”凌白驚恐得五官擰在了一起,在車上熄火的他只目睹了最後敬禮的畫面。
“哪隻眼睛看到的,挖掉!”
龍久霄取下墨鏡,鷹隼般的黑眸只瞪一眼,凌白結巴得說不出話外趕緊別開哆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