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馬似乎也跟着她一起看到了希望,竟將身後的追兵又甩開了一段距離。
“二姐!”
這一聲呼喚,差點讓沈露華落淚。
真是沈嶽,他怎麼會來這裏?
不單單是沈嶽,還有白玉錦,還有九叔,還有瓊花嬸嬸,他們怎麼都來了?
鐵甲怒馬,旗幟飛揚,那飄揚的旗幟上面,一個巨大的沈字,召示着,這支雄壯的隊伍是她強大的靠山和歸宿。
她朝着那隊伍飛奔而去,將本已經快追趕上她的人又甩下一大截。
韓慎在看到那飛揚的旗幟時,愣了一下。
陸柏松在一旁道:“韓小將軍莫要慌張,這只是田皓將軍上回回京時,帶回的千餘人,這驛館的驛丞昨晚上得了消息,你已經歇息了,還沒來得及上報給你聽。”
韓慎聽了心頭一鬆,千餘人而已,不足爲懼。想來也是,如果真是大軍入境,豈會容他們這樣深入大齊的腹地?
雖說這千人不足爲懼,此時此刻,他卻也不敢對他們輕舉妄動。畢竟他帶的,也不過區區兩千人,那也是爲了對付宋銘。
對方是鐵甲騎兵,常年在邊境戰場上廝殺,自己兩千兵對上那一千,不見得有絕對勝算。
當然,他也並不害怕,他還有更致命的東西,只是暫時不好輕易拿出來,殺了十虎的人,可能直接激起他們的反心。
現在他的火雷還有沒聚集到能夠與十虎相抗衡的地步,可惜的是,叫那個女人給跑了。
這也不要緊,這次來的目的也不是爲了抓那個女人,抓住她,是個意外。
沈露華終於與自己人會合,她第一個撲進了瓊花的懷裏,又問起她沈遇。
瓊花笑道:“你放心,來之前,我已經把她交給你的祖母,暫時都安全着呢。”
沈嶽則張開雙臂朝她喊道:“二姐,我張着手你沒看到嗎?這麼久不見,也不給我一個擁抱!”
白玉錦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去你的!你都多大了,也不害臊!”
沈露華策馬走到沈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也穿上了鎧甲,這些時,可有好好練功啊?”
白玉錦呸了聲,“還不是整日裏偷奸耍滑的,就沒個正經樣子。”
沈嶽不滿道:“娘子,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你又沒有臉,要什麼面子?”
沈露華笑看白玉錦,問道:“弟妹,你們兩人都來了中原,孩子呢?”
白玉錦道:“爹孃幫我們看着呢,這次我們來,就專程來接你回去的。”
她笑着沒有應聲,宋銘不願跟他回涼州,此時,她甚至也不想回去了,她想留下來,應宋銘提出的三年之約。
最後,她又朝着田皓走過去,“九叔,爲了我,這段時日在路上沒停歇,叫我如何過意得去?”
田皓擺手道:“傻丫頭,只要你人沒事,九叔做什麼都是高興的。”
“龍丘先生和關大哥他們現在可都還好?”
她點了點頭,看向身後。
田皓策馬向前,看着韓慎,朝他喊話道:“韓家那小子,你也別跟我較勁了,我不欺負晚輩,你的人比我的多,也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不服,大可一試,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韓慎心裏還是有數,坐在馬上朝着田皓恭敬行了一個叉手禮,“將軍說的是,我豈敢自不量力挑釁將軍,此地荒蕪,天氣炎熱,我就不陪田將軍在這裏曬太陽了。”
田皓呵呵一笑,“小子還算識趣,走吧走吧!”
韓慎一走,沈露華跟着田皓等人一起,準備返回那座她認爲存放着大量糧食的大宅子。
才往回走出沒多久,又聽見密集的馬蹄聲從對面行來。
前面探路的騎馬回來稟報,說是前方有大量錦衣衛迎面而來。
那就一定是宋銘了。
田皓正要發出備戰指令,沈露華將其攔住,“九叔,等等。”
沈嶽急着:“二姐,咱們不必怕他,如今咱們在一起呢,我拼死也要帶你回涼州去。”
白玉錦也道:“沈嶽說得對,現在我們沒有把柄在他手上,敢攔着我們,直接開戰就是了。”
沈露華有點兒不好意思說出來她現在和宋銘的關係,畢竟當初,宋銘要了關琅半條命,這件事讓大家對他十分的憤恨。
但是此時,不說不行,“不是,我現在已經與他和好了,九叔,不要打他。”
她這句話讓所人有都非常喫驚,一個個驚愕地瞪眼看向她。
無憂無垢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無垢大聲道:“各位,我們少爺他對夫人是一片真心的,他不會傷害夫人,請你們也不要傷害他。”
田皓半天沒有說話,遠處的馬蹄聲已經逼近。
“好吧,你說不打,那就不打。”田皓說道。
不到一刻鐘,宋銘終於出現在他們面前。
看到田皓等人出現在這裏,他也略微有些喫驚,那個噩夢中,他在縻州就直接坐船回了京城,在那裏,才碰見田皓,而現他們竟到了岷州,並且還將她給救了出來。
宋銘向着田皓行了禮,“田將軍,上京一別,想不能我們竟能在此處相見,這一路想畢是十分辛苦,感謝將軍爲了內子不遠千里奔波。”
田皓蹙眉,極不高興,但聽得她說的那些話,又無可奈何,只得擺手:“別說廢話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丫頭說懷疑賑災糧藏着一處院子裏,你不正四處找呢嗎?一起過去看看吧。”
宋銘點頭說好,揮手讓溫鶴安排調頭,又看向沈露華,“露華,你過來。”
沈露華知道他在擔心自己,也顧不得這麼多人看着,打馬朝他走過去,“我都好着呢,天兒太熱了,邊走邊說吧。”
宋銘一眼就瞧見她消瘦了不少,問她,“那韓慎沒有欺負你吧?這幾日都是怎麼過的?怎麼瘦了這麼多?”
被關七天的黑屋真是一言難盡,得找了機會才能與他細說,便只是搖了搖頭,“沒事,瘦了是因爲他餓了我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