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了地方,無垢放下她,“夫人,你就在這裏等着,暫時應該不會有人來,我去那邊找少爺去。”

    “好,你快去快回去。”沈露華用手捧了冰涼的山泉水朝着臉上澆。

    此時在最上層,楊洪義帶着幾個人追趕無憂的身影,幾個眨眼間,失去了蹤影。

    他本來是懷疑這三個女人與郭虎中毒有關,但見那個長得特別漂亮的,自己也起了歪心思,下藥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趁着郭虎中毒,自己先享受一番,那裏曉得,這三人還真這麼不簡單。

    那幾只紫蛾飛走後,瞭望塔上的放哨的甩了甩頭,感覺自己不過是恍惚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沉睡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很是盡職盡責的繼續瞪大眼睛履行自己的職責。

    楊洪義這邊叫人去幾個崗哨瞭望塔那邊問詢,都沒有發現異常,則說明人還沒有跑下山去。

    既然還在上面,那就是躲起來了,在這上面想要下去,不經過那幾個哨塔,就是長了翅膀也習不出去。

    楊洪義又加了去瞭望塔那裏值守,大半夜的,到處烏漆抹黑不好找,到了天亮,三個大活人,看她們還能躲藏得住?

    此時在山腳下的細泉邊上,沈露華不停要用手接着泉水往臉上澆,朝身上抹。

    剛開始確實起了點作用,但很快又不行了。和衣躺倒在這細流上面,不停要翻面打滾。

    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無垢走了已經有一會兒,此時喊她,肯定也喊不應。

    她只得自己鎮定下來,想招來對付即將過來的人。

    雖說自己現在這麼個模樣,放倒幾個莽漢,問題也不大,就是怕自己受不住這藥的蠱惑,想想當初在那溝渠底下,自己拉着徐睿的情形,以及後來抱着宋銘咬的事情,仍舊不敢確信自己能控制得住自己。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壓抑着自己的不同尋常的喘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冰冷且有威懾力,“誰?誰在那裏?”

    來人並沒有回答她,一步一步地靠近,踩着枯枝碎葉,向她走來。

    沈露華已經有所準備,對方好像是一個人,倒也用不着那麼費力,拿出根麻痹毒針對付他綽綽有餘,只等他靠近了再說。

    她用指縫夾緊那根毒針,靠坐在細流山泉裏,可能是因爲有一會兒沒翻面,感覺體內的燥熱更盛,那粗重的呼吸怎麼也壓不住,在這寂靜的山林裏,與對方緩慢的腳步聲一樣,十分清晰。

    一個黑影出現在眼前,停在那裏沒有動。

    “你究竟是誰?說話!”她喝斥了一聲。

    宋銘一直在關注瞭望塔上的情況,發現上面的人突然呆怔處於無意識狀態,就知道是她做了手腳,立即就飛身上來,想要帶她離開,哪曉得竟看到無垢揹着她朝下跑。

    他一路尾隨,聽到她們的對話,猜她應該是中了什麼毒。直到無垢將她放置在泉水邊上離開,他攔住了無垢,問明瞭原因,方纔過來。

    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沈露華感覺到氣場不對,夜太黑了,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但能感覺到他不太簡單,她此時實在無力去分辯和判斷,爲了保險起見,不能等他靠近。

    拿出別放在腰間的小瓷瓶,擰開蓋子,直接朝着對面的五六步遠的人扔了過去。

    宋銘閃身一躲,避開了那個瓶子,並沒有避開瓶子裏灑出來的藥粉。

    他知道,她又在使陰招了,急忙撕下沾染了藥粉的衣角扔出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一條花蛇吐着信子朝他飛過來。

    他隨手摺下一根樹枝一挑,那花蛇像麻繩一般纏繞在樹枝上,嘴張得老大,露出尖細的牙齒,卻不能靠近他半分。

    沈露華沒想到他身手竟這麼好,這還碰上個人物了?立即又要再放招,宋銘已是所了她了,將那條花蛇扔出去後,出聲說道:“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她愣了一下,喘着粗氣問道:“你爲何不早說?”

    快要被他嚇死了。

    宋銘朝她走近,兩人面對面,一步之遙,終於能勉強看清他的臉,她扔了手裏準備對付他的東西,呼哧呼哧地直喘氣說:“我……我又中毒了。”

    “你不是走了嗎,爲何又要回來?”他出聲質問。

    她卻直接朝他撲了上去,抱住他的頸項,火熱的脣貼上他的,不讓他再這麼跟她說話。

    她雖一直泡在泉水邊上,身上還是火熱滾燙,她的吻帶着她那股若有似的清甜氣息,炙熱地在他脣齒間散開。

    僅僅只是這一個吻,宋銘心頭那股不滿的怒火便消亡了,火熱的身體緊貼着他,她那雙手急切地伸進他的衣襟裏,很快撩撥得他呼吸急促。

    這裏是荒郊野外,宋銘本來是想帶她去一處水塘,讓她清醒一些,但見她這模樣,是不想去水塘裏。

    這地方離着他們白天砍竹子的地方不遠,那裏有間竹屋,是那二狗監工的時候歇息的地方。

    只有帶着她去那裏,否則在這裏,隨時被人撞見,待到抓住這些匪徒時,叫人認出來,他這欽差的面子該往哪裏擱?

    “等等,等我一會兒。”他打橫抱起她飛快地朝着竹屋跑去,她緊貼着他冰涼的皮膚,抱着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啃咬,發出的全是破碎的音調。

    沈露華此時雖不能自控,腦子還有一絲清明,心中也明白得很,自己遠沒到上次那樣意識模糊。

    她就是想要親近他,靠近他,只因爲是他,就可以。

    宋銘抱着她進了竹屋,關上門,屋裏有一張竹牀,上面還放置着一牀破舊的褥子,他嫌棄那褥子太髒,一把扯下來扔掉,將她放在冰涼的竹牀上。

    她身上還穿着拜堂時大紅的衣飾,他一邊用力撕扯,一邊問她:“怎的還穿這身?莫非還拜堂了?”

    “我……我只跟你拜……拜過堂……”她回答着。

    他不管不顧地將那身紅衣直接撕碎,她抗議道:“你……你都扯爛了……我明天穿、穿什麼?”

    “閉嘴,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他覆上去,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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