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聽完念念不忘想再來次的，沒趕上初演好奇的，還有被沐散顏值驚豔一心想見一面真人的，林林類類加起來，接連兩天，人氣火爆，座無虛席。
“來來來，幸苦了，您喝水！”主管跟個小跟班，殷勤跟在沐散身後。
沐散擺手，沒接。
“那——那喫點東西！恢復恢復體力，等會上臺好有狀態！”主管接着道。
沐散緩緩擡頭，凝視了幾秒，“你不忙嗎？”
“我……”觸及到明顯有幾分煩躁想趕人的眼神後，主管從善如流的改口“——忙！這就去忙！”
眼色這東西，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耳邊嗡嗡嗡不停的人終於出去，沐散懶懶靠着舒適沙發，鬆散了幾分。
按按太陽穴，慵懶中帶了份倦意，把玩着手機，看到跟李涓的消息記錄，嘆氣。
沐散:【李老師，a班的事謝謝您，但覺得自己還是不合適，已經申請走讀，晚上不回學校，別擔心。】
發送時間昨天中午，然而已經第二天晚上了，那邊還沒有回。
想到李娟那黑着臉環抱胳膊侯在校門口地樣子，沐散就覺得頭大。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別週一又把她提溜過去……
自己是真沒什麼興趣又是上a班又是衝奧，最後再進什麼研究院。科研頂尖的那圈子，來來去去就那幾個，看一眼實驗操作都能猜的出來是誰，往那兒混三分鐘不到家底就得被扒出來。
現在這不明朗的局勢，能少沾染就少沾染。
沐散嘆氣，將學校的事先拋到一旁，隨意點了幾首待會上臺的歌曲，發到伴奏羣裏。
沒兩秒，叮叮咚咚的消息響起：
【收到！】
【散姐牛批！曲天王的歌！】
【已經做好跟散姐炸場的準備了！】
曲京的歌出了名的兩極分化，又高又繞，轉音九曲十八彎，唱的好是超神，唱不好分分鐘超鬼——送你耳朵歸西的詭。
曾有熱度小花不知天高地厚的嘗試，就地車禍現場，當場把觀衆送走，本人被嘲諷大半年，直到今日還是一提起來就笑柄的程度。
午夜人間爲了更好的live效果，專門請了c市小有名氣的樂隊成員現場伴奏，羣裏的幾個本來還自視甚高，覺得給一個不知名小新人伴奏拉低身價，奈何酒吧給的錢多，便拉着臭臉過來。
作爲拼盤樂隊，正式上臺前最好先彩排一遍，再不濟也得歌手和伴奏提前合一遍，結果樂隊這邊憋着氣沒提，沐散那邊只給了個節目單，也沒提合的事，一來二去拖着，竟然真正上臺纔是第一次合作。
然而，就是這第一次，已經炸了場子。
沐散的嗓音條件和獨特音色簡直是天賜的禮物，沒有專業訓練過，不同於技巧十足的匠氣，帶了份肆意生長的野性，穿透耳膜，直直刺入靈魂和觀衆共鳴。
音樂世界，實力就是最硬的通行證。自此，幾個伴奏的樂隊小哥徹底被征服，下了臺拉着人說個沒完沒了，知道接下來幾天沐散還可能駐唱後，拍着胸脯爭搶伴奏，貼錢都行。
【好傢伙，我剛探了個頭，今天的人直接排到街對面去了！】
【還不是我們散姐牛批！知道今天還有散姐的表演，全來了！】
【嘖，便宜午夜陽光了，把散姐拐來駐唱，簡直是吊打c市一衆酒吧，獨佔市場鰲頭！】
【說起來，過兩天附件f市有個音樂節，散姐你感興趣不？那場子可比酒吧大得多，唱起來老爽了！】
【嘿！皮皮蝦你不講武德啊！這就開始給你們sr樂隊拐人了？散姐要來也是先來我們然庫樂隊！】
【都滾犢子！散姐要玩音樂也是我們七七kk的人！】
【哎？散姐？散姐呢？】
沐散掃了眼，淡淡打出幾個字。
沐散：【不去，沒興趣。】
原身的夢想是屏幕上閃閃發光的大明星，她跟幾個樂手跑音樂節鬼哭狼嚎算什麼？
發完，關屏，沒再理羣裏嚷嚷的幾個。
揉揉太陽穴，擡眼，望向對面空着的座位，黑瞳映出幾分疑惑。
秦欽……去哪了？
說是要聽她唱，真來了，人又失蹤大半場。昨天就是開始露了個臉，然後消失不見，臨結束又再出現。
今天——連開始都翹了……
想到什麼，神色深了深，心煩地揉了把臉，打算去洗手間潑把水清醒下。
冰涼的水拍打在臉頰，激地人驀地清醒，感官一齊敏銳打開。
突然的，沐散蹙眉——一股奇特的氣味在鼻尖縈繞，有點腥，又籠罩着掩蓋似的玫瑰花香，一層蓋一層，像是腥與玫瑰花香在無聲纏鬥，若有若無，卻始終存在。
沐散眉頭緊鎖，近乎條件反射地閉眼感受，尋出氣味的來源所在。
突然，黑色的眸子睜開，鷹隼般地銳利眼神鎖定在一處。沐散走近，打開放紙巾的盒子，一個透明玻璃瓶安靜地躺在層層堆疊的角落。
濃郁起來的味道無聲說明着這瓶子便是香味來源。
——居然是……c3試劑？
沐散眼睛微眯，打開瓶蓋細嗅，熟悉的味道讓她瞬間確定自己的判斷。
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
等等——秦欽！
聯想到秦欽怪異的行爲，再看到這瓶c3試劑，瞬間一切都有了解釋。
沒好氣地想：果然是狗男人，把她擺明面上當幌子好背地裏幹事呢！
還苦巴巴在那兒賣慘，非要聽自己唱幾曲，不然耳朵太受荼毒。
信了他的邪！
不過……c3試劑出現在這裏……找人嗎？那羣……已經滲透到內陸了？——不對！這試劑也就剛被研發，還沒臨牀實驗，怎麼能直接上市面流通使用！
沐散原地佇立，斂下的眸像是思考什麼世界難題，伸手想將試劑拿出，卻又幾次放下。
最後不知爲何，還是緩緩關上盒子，當作無事發生。
外面主管的聲音正好響起，
“準備好了嗎？該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