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姐,如你所願。”男人輕聲問,“不知道你想和我聊些什麼?”
楚清暗地裏看了看直尺的時間,然後不着痕跡地笑了笑:“你誇我漂亮,是你習以爲常的說詞還是你真心覺得我漂亮?”
“自然是真心實意。”
“那你對多少女人誇過這個詞?”
“很多,數不勝數。”
“那你還覺得我漂亮?”
“因爲在我眼裏便沒有醜陋的女人,你們每一位都是我所見到的瑰寶。”男人聲音在顫抖,眼中飽含崇敬的光芒,“你們來自於天堂,不該陷入泥濘之中,所以我會一一將你們解救,然後將你們送回天堂。”
楚清對此嗤之以鼻,泥濘在這個男人眼裏或許就是家暴的代名詞,至於天堂那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去那種地方其實就是和死差不多。
不過這個男人將其當做信仰並付之行動,估計腦子也不是很正常。
其實楚清幾人也猜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無非就是第一重夢境的小男孩長大之後的樣子,那個孩子在幼年經歷了那種遭遇導致心理扭曲,這樣的劇情他們也多少猜到了,但是他們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的性格會如此怪!
想要形成惡念夢境,有兩種原因,第一個就是因爲現實的壓迫而在夢中釋放,這樣的夢境主人因爲瘋狂的情緒往往帶有一種歇斯底里的感覺,與眼前的男人完全對不上。這個男人紳士禮貌,舉手投足之間有種說不出的從容,哪怕是準備殺人的時候也是一樣,那種淡然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準備什麼高貴的儀式一般。
也許就是第二個原因,那就是這個男人在現實中殺過人!這個人在現實中就是一個殺人犯!
楚清內心凝重,將這一切串聯起來之後她的心裏沒有半點輕鬆感,相比之下更覺得絕望。
這樣一個對殺人都習以爲常的男人,他夢境中的逃生之門到底是什麼?
楚清問:“你一共送了多少人去天堂?”
“很多。”男人擡起頭似乎是在回憶,他的嘴角緩緩露出一抹微笑,“第一位小姐是我在賭場認識的,當時我初入社會一無是處,是她收留了我,她教會了我禮儀教會了我生存,她那高貴的姿態在我心目中是那麼完美......像她這樣的人應該歸屬於一位更加成功的男人才對,可是很遺憾,她的男人穿金戴銀、大腹便便,可是我覺得他比我都還要一無是處。
有一天,我看到了那個男人在欺負她,把她壓在胯下,用手拍打着她的臉,用鞭子抽打她的身體,用火熱的蠟燭滴在她的身上,她在慘叫!那個時候我幾乎瘋了,那樣一個完美的人怎麼能夠經受這種屈辱?不,不能這樣,她應該得到解脫,她應該是完美的!
所以有一次她喝醉了酒,我便將她帶到了這張牀上,用安眠藥混着紅酒給她喂下,然後就是輕輕那麼一刀......”
男人陷入了陶醉:“她永遠都沒法醒來,我知道她回到了天堂,她獲得了永恆的美。”
“抱歉,打斷一下,你說那個什麼小姐被用蠟燭燙?被用鞭子抽?那他們當時是不是在牀上並且沒穿衣服?”
男人回道:“不,那位小姐穿了衣服,那是一件褐色的條紋短衣,看起來極爲美麗。”
“懂了,我懂了......”楚清捂着臉表示不想說話,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笑,這傢伙活這麼大難道就沒聽說SM這種情調嗎?合着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你就把人給殺了?而且還發展成了慣犯?
楚清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說這孩子是純潔還是心理扭曲?
“你的經歷讓我很悲傷,真的。”楚清由衷地說,“但是我很想回去陪我男人,你能不能放了我?”她倒是還沒忘記在這個夢境裏自己還是一個被家暴的婦女人設。
男人笑了笑說:“沒關係的,雖然不知道你身上是什麼情況,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幫你解脫,這樣你就不會再忍受那些骯髒的男人的侮辱!
小姐請你安心,我的技術很嫺熟,不會讓你有絲毫的痛苦,那些陷入了永恆夢鄉的小姐都是幸福的,這一點你可以相信我。”
屁話!人都被你一刀嗝屁了,鬼知道她們是幸福不幸福?難不成她們還能爬起來給你一個售後評價嗎?
楚清心裏吐了聲槽,然後又看了看直尺的剩餘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鐘,心立馬就提了上來。
希望他們能夠成功找到出路把我救出去。楚清在心裏默默地嘆了聲。
另外一邊,祝眠他們也陷入了麻煩之中。
他們在城裏遊蕩了一會兒,倒是見到了不少女人,因爲這些女人在目光注視之下都不能行動,再加上那些被畫上記號紙牌,他們也談不上有什麼危險,不過讓人糾結的是他們根本無法確定在第一重夢境裏公園中那些女人的模樣。
祝眠摟住一個滿臉冷漠的女人的脖子,然後拽到舒晴面前問:“這個女人你熟不熟悉?”
舒晴觀看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好,好像不是。”
“大姐,你別好像啊,給個準話行不?”祝眠崩潰地撓頭,“我給你抓回來了十三個,你全都說好像是好像不是,就不能給個肯定嗎?”
舒晴也很沮喪:“可是我真不清楚啊,那個時候本就是楚姐去接觸的,我就瞄了一眼,怎麼可能記得清楚這些人的模樣?”
修風注視着祝眠抓回來的女人,從上到下一點點地仔仔細細好生看了半天,然後才說道:“你不能怪舒晴,她沒有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怎麼可能一眼把人全部記住,就算是我也很難在隔了這麼久之後記住這些人。”
祝眠攤了攤手:“這麼說我們GG了?”
“那也不見,如果真需要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才能通關,那估計世界上九成九的人都別想出去,但是別忘了這是一個七人難度,就算難也不可能這麼離譜。”修風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雙手往女人衣服一抓,瞬間將衣服全部撕扯下來,“這裏肯定有其他線索!”
祝眠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驚呼:“我去,聖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