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過程中，祝眠抽空去買了只黑色的手套，將左手手背上的符號遮了起來。
餘暢見狀不由問道：“老豬你戴手套幹嘛？”
祝眠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不是手套，這是我的力量之源！”
餘暢：“？？？”這小子什麼時候有中二屬性了？
其實祝眠剛剛和同學談話時有意無意地把左手手背展示好幾次，但是這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讓他猜測這個符號或許只有自己才能看到，不過也或許會有像他一樣的夢境玩家也能看到這個符號。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祝眠還是打算用手套遮一下，夢境裏面無所謂，怎麼浪怎麼玩都行，但是現實中他並不想惹什麼麻煩。
他們所在的學校是在A市的郊區，打車去市區差不多要半個小時時間。到了安康飯莊之後，溫武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已經等在了門口。
“喲，溫狗！”祝眠老遠打了個招呼，湊近之後女孩到了招呼，“安姐姐好啊！”
溫武和祝眠從高中開始就認識，當時溫武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們兩家都還是鄰居，所以平時一來二往關係也不錯。那個時候溫武酷愛打球、運動，凡是受女孩歡迎的項目那就有他的人影，憑藉這一身腱子肉，當時在高中他的風頭一時無二。
祝眠就有所不同了，高中時候完全是一個好好學生，對於那些運動看都不看一眼，像極了一個死宅，可是誰叫祝眠有一張好臉呢？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光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側臉，都能讓那一些花癡舔屏！
兩人的性格也算是合得來，不過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溫武的姐姐，溫安然，她和祝眠的情況有些相似，祝眠是睡着了不會做夢，但溫安然是根本睡不着！
放眼全世界都很少見的無眠之人，祝眠從沒想過自己會碰見一個，所以當初他在發現溫安然的時候總是會很感興趣地湊近她，搞得溫武以爲這傢伙是想泡自己姐姐，好幾次都想把祝眠吊起來揍一頓。
睡眠是人必須經歷的休息過程，但是溫安然從來沒有睡過覺，雖然健健康康地活到了現在，但是因爲其身體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所以越漸消瘦，到現在身體虛得連走路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輪椅上被人推着。
說回現在，溫安然年紀比祝眠他們大不了兩歲，涉世不深的面容中透露了一抹天真的色彩。
“豬弟弟，好久不見啊~”溫安然的神色雖然有些差，但是心情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溫武笑道：“咱們進去吧，店員已經幫我們預留了一個大的包間，足夠容納咱們的。”
祝眠眨了眨眼：“你什麼時候預定了位子？”
“不預定的話你以爲會有我們的位子？”溫武指着裏面大廳爆滿的人羣說道，“這裏這麼火，要是不預定估計排隊都得排兩個小時！總之先進去吧，是你說的今天要喫頓好的。”
“......行吧。”
祝眠用餘光看見了溫武擡起來的左手，他似乎在其手背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不過他沒有多說，淡定地收回了目光，吆喝着其他人一起進了飯莊。
這小子什麼時候也成了玩家？
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只是祝眠在看着溫武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嗯......腦子靈活力氣大，看來是一個不錯的工具人！
喫飯的過程不再贅述，只是這一頓飯胡喫海塞，愣是吃了三個多小時，衆人這才酒足飯飽，邊打嗝邊準備離開。
溫安然身體本就虛，喫這麼久差點累得趴在桌子上，溫武擔心自己姐姐情況，於是告辭把人帶走了。祝眠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反正遊戲的事也不急，以後他有的是時間和溫武聊。
離學校外面不遠就是一間裝飾精緻的咖啡館，咖啡館上的招牌用可愛的字體寫上了蒼雲白狗四個字。
進了咖啡館，祝眠一眼就看見了吧檯前的楚清，這個女人坐在那裏穿着一身淺黃色的衣服，一頭秀髮垂在肩膀上，配合着她臉上淡然的表情，看起來像極了從詩裏走出來的人。
“美女，一杯現磨咖啡，重糖謝謝。”祝眠坐了過去要了杯咖啡，也算是光顧楚清的生意。
此時咖啡館裏人並不少，楚清笑了笑但也沒有多說，只是把他領到了一個包間中。
“你先等一下，修風還沒來，等他來了再說。”
祝眠只是提醒道：“我的咖啡。”
“放心，會給你做好的。”楚清說完就走了。
大概二十分鐘後，修風拿着一袋文件進了包間。楚清隨後也跟了進來，順便還拿了三杯咖啡。
“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吧。這個包間用的是特殊的隔音材料，外面的人聽不見我們說話的。”楚清給兩人遞過咖啡，然後問修風，“說好的八點，你爲什麼遲到？”
修風只是說道：“去查了些資料，所以來晚了一步。”
“什麼資料？”
“稍後再說。”修風看着她問道，“現在應該是你給我們解疑的時間。”
楚清了然地點頭，然後舉起自己被袖子遮起來的左手：“我想你們應該都發現了這個符號吧？這是我們遊戲玩家特有的符號，也只有我們玩家能夠看見，所以保險起見你們平時得想法子把它遮住。手套，或者紋身之類的都可以，只要不讓人起疑就行。”
“既然只有玩家能夠看見，那爲什麼要遮住？”修風直截了當地問，“是因爲貢獻係數嗎？”
祝眠也是一臉詢問的樣子。
“看來你們都看到了自己的結算，也猜到了裏面的貓膩。”楚清點頭，“沒錯，就是因爲貢獻係數！每場遊戲的貢獻係數總和恆定是一，每個存活玩家的係數加起來也只能等於一。從某種方面來考慮，減少存活玩家的數量相當於是在提高自己的貢獻係數！
貢獻係數的提高便是在提高自己的最終獎勵，而這也是爲什麼我要讓你們遮擋符號的原因。”
咖啡正濃，祝眠拿着勺子緩緩搖動，同時輕聲說道：“也就是我猜的沒錯，雖然我不會通過殺死玩家這種方式來提高貢獻係數，但是總有人免不了誘惑鋌而走險。那個林成江是不是就想這樣？只有一個人離開夢境就能拿到所有的貢獻係數！
嘛，還有件事，最終獎勵的好夢幣是不是有一個公式？”
“基礎值乘以進入玩家數量再乘以貢獻係數，對嗎？”修風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看來不僅是祝眠，連他也猜到了這一點。
“的確是這樣。”楚清讚賞地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浪費口舌，“從理論上講，拿到貢獻係數1的話就能獲得最大化的收益，可是每個存活玩家的保底貢獻係數是0.1，所以是不存在有多名存活玩家的同時還能拿到最大收益，除非......只有一個人活着！
也正是因爲這種計算機制的存在，才讓現在玩家的關係搞得這麼僵硬，畢竟就算自己沒有傷害他人的心思，可是誰能保證別人不會殺掉自己呢？”
這種事沒人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