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祝你做個好夢 > 第154章:第四場夢境、賭局
    試想一下,一個人是以跳舞爲生,像極了美麗的天鵝在美好的天空中展翅翱翔,可是現在他的翅膀斷了,就像是一隻醜陋的鴨子只能撲通翅膀,但再也無法飛上天去,那麼當他擡頭仰望天空時,心裏會有多麼的不甘。吸血鬼看似高貴,但也只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舔舐傷口的怪物而已。

    祝眠和元洲一唱一和,其實就相當於是在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們都想拿到舞臺上的燈,但是礙於眼前的人,他們必須得有一個做出退讓。

    “有意思,這叫什麼棋逢對手嗎?我原本以爲只有我猜到了所有,但沒想到你也是一樣。”元洲低聲地哼笑着,“這樣也好,殺了你,或許更能給我快感!”

    “你殺不了我。”祝眠打了個哈欠,咂咂嘴,“咱們還是別墨跡,你的面具不是可以放大我的慾望嗎?試試唄。”

    “好啊。”元洲問道,“你現在最想幹什麼?”

    “睡覺。”

    “除了睡覺呢?”

    “喫飯。”

    “除了喫飯呢?”

    “唔......睡回籠覺。”

    “......”這回答讓元洲屬實想不到,祝眠的態度極爲坦然,面具給他的反饋也在告訴這人說的是真心話,不得不說這個人也是一個奇人。

    祝眠真心說道:“要不你試試放大我的睡覺慾望成不?其實我現在挺想睡的。”

    元洲沒有說話。

    “嗯?不試一下嗎?還是說其實你所謂的控制慾望是有什麼限制,對吧?”祝眠歪了歪頭,看起來還是那樣懶散,但說出來的話卻一擊中的。

    的確,元洲的面具是可以放大並控制慾望,但是這個慾望必須的是與貪婪有關,就比如金錢、道具、貪生怕死、甚至於對某樣事物或東西的渴望都可以稱之爲貪婪,而這也都可以被元洲操控。但是,當慾望涉及其他領域時就不一樣了,要知道七宗罪裏面可不只是貪婪這麼簡單,憤怒、傲慢、暴食、嫉妒、懶惰、色慾、貪婪,祝眠所說的一個屬於懶惰,而另一個屬於暴食,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這對於貪婪面具也是如此。而祝眠也就是看出了面具的弱點,所以才顯得肆無忌憚。

    同樣的,元洲之所以沒動手也是喫不準祝眠的免傷面具可以免傷到什麼程度,或者說他也在找祝眠面具的破綻。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元洲突然笑了,“殺你這種人對我來說是一種挑戰,但這纔有意思!”

    “年紀輕輕的別整天把殺掛在嘴邊,好歹也是文明人,九年義務教育被你吃了嗎?”祝眠說道,“打個賭怎麼樣?”

    “賭?”

    “就賭你贏還是我贏。”

    “我殺了你不就是我贏了嗎?”

    “沒那麼簡單,這場賭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沒有賭局。”祝眠似乎在興奮,渾身都在戰慄,“賭局不定,輸贏不定,就賭你我之間誰最後贏誰最後輸。”

    元洲撲哧一聲:“有意思,但如果連賭局都不確定,怎麼判斷誰輸誰贏?”

    “當贏的時候自然就贏了,當輸了的時候自然也就輸了。”祝眠挑釁道,“敢賭嗎?”

    “賭,怎麼不賭,這麼有意思的玩法我怎麼能拒絕?”元洲輕笑着往後退了一步,“那麼現在咱們就來看看誰能拿到聚光燈,拔得頭籌!”

    “可以!”

    祝眠站了起來,在原地興奮地跳了幾下,剛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什麼,轉身望向了觀衆席,而在那裏突然出現了數之不清的人!

    緊接着,燈光一暗,祝眠二人頓時什麼都看不清楚,但很快哪裏又是一亮,那些人在此時已經竄到了他們的面前,再然後就是無數的譏諷聲鑽入他們的耳朵,刺入他們的腦海。

    元洲聽着這些譏諷聲,面色不改,反而也出聲嘲諷:“這就是夢主人聽到的那些人的嘲諷嗎?真是軟弱啊,竟然連這點程度都承受不住。”

    祝眠眨了眨眼,甚至還有些不爽地掏了掏耳朵,這些嘲諷的聲音對他而言根本形不成共鳴,他只覺得吵鬧。

    下一刻,那些人手中拿起了刀子朝着兩人划來!

    祝眠參考了一下剛纔的屍體,決定還是帶上面具,接着開啓道具精準時間,隨即整個人像是條魚一樣在人堆裏遊蕩。他在找聚光燈,不過就目前看來顯然夢主人是不想他們這麼輕易拿走聚光燈,也就是說東西應該藏在這堆人的身後。

    至於元洲則是拿出了一件道具套在身上,隨即整個人隱去了身形。沒一會兒,那些人也隱形,這下子連精準時間都不頂用了,於是祝眠想了想幹脆開啓了僞裝混在了人堆裏,繼續查找着。

    不知過了多久,祝眠突然聞到了一股花香,他循着味道找了過去,竟然在地上看到了一捧花。以祝眠文盲般的花草知識,他連這些花的名字都叫不上,但是這些花出奇的香。突然間花瓣往周圍散去,落在地上帶着些許的熒光,爲祝眠指引出了一條路。

    “這是,曾經夢主人得到的花嗎?”祝眠這麼想着,沿着道路走了過去,接着他看到了一個臺階。上了臺階後,祝眠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墓碑,上面什麼都沒寫,只是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男人跳舞的身姿,優雅從容,像極了一隻高貴的天鵝。而在墓碑的後面,是一個舞臺,上面只有一個聚光燈孤零零地照着,但卻空無一人。

    “就是這個了吧。”另一邊,元洲突然出現,他淡然地走到祝眠旁邊,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舞臺,“或許當他知道自己沒法再站上舞臺的那一刻,就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吧。”

    “啊,是啊。”祝眠說不出來什麼,他不懂舞蹈,但他懂這種執着,一個人用一生去追逐的夢想就這麼半途腰斬,換做誰都不好受。

    正在這時,一個人不知從哪裏衝了過來,同時用了一個道具,在祝眠和元洲的手腳上拷上了鎖鏈,這鎖鏈重得嚇人,祝眠當時就跪了下去。

    元洲還好一些,但同樣面色狼狽,他擡頭看了看眼前的人,似乎有些詫異:“天哥?你沒死?!”

    “你很期望我死,對吧?要不是我有假死道具,可能就真的如了你的願!”天哥居高臨下地看着元洲,眼中帶着怒意,“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對我下手?我們不是自己人嗎?”

    “自己人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只是因爲逼不得已跟你們同在一個屋檐下,你就當我是自己人了?那要是打把傘走在一起是不是要拜堂啊?”元洲坦然地說道,“之前我和他說的話你應該都聽見了吧?成王敗寇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要動手你就動手吧。”

    天哥卻說道:“放心,我不會動手,真正要動手的人是他們。”

    說話間,元洲身上突然被劃出了一刀,他立馬警覺是那些隱形的人,只是他沒想到這些人會跟到這裏來,估計這些都是天哥故意引過來的!

    祝眠艱難地舉起手:“那什麼,我是無辜的,你能不能把我放了?”

    天哥理都不理他,轉身來到舞臺上,將聚光燈拿起,隨即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圈,接着他便跳進了圈裏消失不見。

    “唔......被算計了啊。”祝眠轉頭看向元洲,“都是你,殺人都不利索,真丟人。”

    “怪我咯?”元洲輕蔑地一笑,“跳樑小醜而已,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剛剛他不一定會死,可現在卻是死定了!”

    祝眠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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