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之前遠看祝眠還沒發覺什麼異樣,反倒離得近纔看到一絲奇怪。
沒窗,只有一扇門關着,而且門的樣式也不是尋常住人的房間,倒是更像是某種祭祀的屋子。
門沒鎖,祝眠一把推門而進,他面色淡然,甚至已經做好了遭遇襲擊的準備,可是等他推開門後,裏面什麼都沒有。
沒有黑暗,但有燭火的燈光;
沒有兵魂,但有一座坐在中央的石像。
石像的前面擺着一個桌案,桌子上有燭火有香爐,而且香爐裏還有一根徐徐燃燒的香燭,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應該是某種祭祀供奉的地方。
可爲什麼這裏會有這種地方?
祝眠擡起頭,正對着石像的眼睛。
石像的面容有些奇特,一般用來供奉的雕像都是莊嚴肅穆的,可這尊石像的面容卻看起來有些悲哀......還有一些死寂。
而且姿勢也不對勁,雖然石像是坐着,但雙手舉在脖子前方,頭顱微微一側,就好像是手裏握着什麼東西。
不過石像的手裏沒有東西。
祝眠在這裏轉了一圈,卻沒有其他的發現,甚至他都爬到了石像身上,可除了石頭的觸感以外也沒有任何東西。
“如果不在石像身上,那會在哪裏?”
他回到桌案前到處掃視,最後將目光看準了桌案。
將香爐和蠟燭挪開,桌子上依稀能夠看見兩個筆走龍蛇的字:武安!
“武安君白起?”祝眠立即會意,他知道這個是白起的封號,可是刻在這裏用什麼意義呢?
將桌子整個翻了過來,祝眠在底下看到了一把劍,沒有劍鞘,似乎因爲歲月的侵蝕,這把劍佈滿了鐵鏽。
正當他準備拿起這把劍時,眼前的石像突然動了起來,那石像看見祝眠,二話不說就是一記拳頭錘了過來。
幸好祝眠反應快,拿起那把生了鐵鏽的劍便往後一閃。
一擊未成,石像隨即站起來,接着向前一步又是迅速利落的重拳出擊。
祝眠再次後退,直接退出了大門,可剛一出去他就被一擊拳頭擊中,將他打了回去。
剛一回去他便撞在了拳頭上,跌落在地上。
祝眠:“???”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回頭一看,大門外面的景色並沒有出現變化,也沒有人在他背後攻擊他,難道有人隱形了不成?
祝眠不信邪,再次往大門外一閃,結果下一刻他就閃回到了石像面前。
看到這裏他頓時明白了:“鬼打牆!”
在大門的位置似乎有一種力量,一旦想要離開這裏就會直接回到屋子,所以他剛纔往外一閃,其實剛好撞到了石像的拳頭上。
“有點意思。”祝眠咧嘴笑了笑,“看來不把你給收拾了是沒法出去啊。”
石像不悲不喜,再次抄起拳頭就打了過來。
屋子不大,可石像起轉騰挪之間極具章法,每一拳都是迅猛無比。
毫不誇張地講,這傢伙的實力比起一般的藍色兵魂都要強上不少。
不過比起紫色兵魂應該還是遜色一些,因爲祝眠並沒有從這石像上感受到之前遇見的那種幾乎要碾壓他的力量。
雖然沒有直接碾壓,但這石像是真的硬,祝眠的紫色青銅劍砍上去竟然連痕跡都沒留。
操作着飛鞋,祝眠冷靜地閃躲,觀察着石像的細節,他不信這石像沒有弱點。
想了想,他將目光落到了那張翻倒的桌案上。
武安君?這尊石像會不會是跟白起有關?
是了,白起死後,有秦人爲了祭奠他於是供奉了爲其建了廟宇供奉,但是這把劍呢?
白起身前是被秦昭王賜死,但具體應該是用劍自刎纔對,還有剛纔石像的動作,該不會這把生鏽的劍就是曾經殺死白起的那把吧?
祝眠思來想去,看向那把劍,這把劍其實有些很奇怪,在他撿起來的時候沒有道具提示,也就是說這劍並不是制式青銅劍。
一念至此,祝眠下了定論。
用錯了?
祝眠再次好好回憶了一下,終於目光一凝,盯上了石像的脖子。
是了,傳說白起是自刎而死,那麼也就是說,這把劍得砍脖子纔有用!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祝眠高高跳起,朝着石像脖子刺去。
可石像好似有準備,身體往後一仰,雙手往後一翻,轉了三百六十度,順勢借力將雙腿往虛空一踢,直接將祝眠踢到了後面的牆上。
祝眠無語了,你不是石頭做的嗎?怎麼腰這麼軟?
劈得時候比花崗岩還硬,可偏偏還有這樣的柔韌度,這tm真不科學!
不過話又說來,祝眠算是確定了,前面幾下攻擊時,石像都是不躲不閃,可偏偏只有最後一下衝脖子去的時候,那石像反而躲閃。
這裏面要是沒貓膩,祝眠的名字倒着寫!
“來哇,不就一塊破石頭嗎,我怕你?”
祝眠晃了晃腦袋,提着劍便上去和石像開幹,這一架打得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石像的攻擊樸實無華,但柔韌敏捷的動作卻是讓祝眠大開眼界。
而且祝眠發現這個石像壓根就沒法被控制,哪怕是他強行用傲慢之面讓控制道具生效也無法做到,從這一點就能說明這石像的優先度有多高。
要知道哪怕是黑暗都不能做到無視傲慢之面。
至於幻覺分身瞬移類道具就更不必說了,這石像是真的太賊了,知道祝眠找到了它的弱點,打鬥的時候一直用一隻手護着脖子,害得祝眠無從下手,於是就一直僵持了許久。
他當然也試過傳送類的道具能不能離開這裏,但是依舊不行,也就是說他和石像必須有一個得死這裏纔行。
時逢秋南謝遭人算計,而這也是爲什麼祝眠不能在第一時間趕去身邊的原因。
這一架打到最後,就祝眠都有些膩了,關鍵是這玩意兒太硬了,普通攻擊根本沒法破防,就跟開了無敵掛似的。
最後祝眠是怎麼出來的呢?要不是他發現倒在一旁的香爐一直有一根香在燃燒,而石像的攻擊有意無意都繞過了那根香,否則連他也想不到這根香纔是關鍵。
一劍過去將香爐裏的香火切斷,石像才緩緩停住。
祝眠看準時間一劍刺在了石像的脖子處,這一劍幾乎完全沒入了石像身體。
緊接着,石像碎了一地,再也沒有動彈。
“媽喲,累死我了!”
祝眠吐了口氣,他可是打了半天才注意到那個香爐是關鍵,這要是換做其他玩家,可能上去就得被幹碎。
不過這一遭倒是提醒了他,或許除了香爐,這裏還有其他的東西也有問題!
在碎石堆裏翻找了半天,然後祝眠又到處摸了摸桌案。
直到他摸到桌案底部的一些紋路時,不由咦了一聲:“果然有東西。”
桌子底下本來有兩個小洞,這本來是用來卡住鏽劍的地方,平常人就算髮現了劍也可能會錯過桌底的紋路,這次倒是祝眠細心了。
紋路其實並不起眼,祝眠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熟悉,然後一拍腦門叫道:“這tm不是虎符地圖上的地形嗎?!”
是的,桌案下的紋路就是虎符地圖上山川脈絡的地形,要不是祝眠看過地圖,可能真的搞不懂這是什麼。
這時候,他心中一動,將那把鏽劍放到了地圖上,正好和其中的一些紋路對應上,這時候他心中覺得是知道了什麼。
“明白了,這把劍的確是白起自刎用過的劍,但很明顯地圖上的某些地方正好對應了這把劍!
天時地利......”
此時此刻,祝眠已經用了猜想,可是這一切都得等到見到秋南謝他們才能驗證。
如果他想得沒錯,那麼他們或許可以提前結束這一切!
而這一次,沒了石像的阻攔,祝眠成功地踏出了大門來到了外面。
可是剛一出來,便看見了漫天的黑色火焰襲來,他便知道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