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信息把祝眠給整蒙了,許久之後他才理清楚。
那些畫面似乎是一份記憶,而那個所謂精準時間的東西,應該是和那把槍一樣,都是道具吧?
可爲什麼會在他這裏,也是那個面具人留下的?可是那個人爲什麼要這麼幫自己?
不過比起這個,還是記憶裏的信息讓他不自覺地起了雞皮疙瘩。
和他猜想的一樣,那些傭人都不是正常人,按照記憶裏的描述來看,那些人都是用人的骨頭再加上木頭的包裝製作成的木偶。
骨頭是來自於被舞會吸引而來的客人的,而這些人的血肉都被貝希給吸食了。
木材則是來自於城堡後面的樹林,看起來那似乎是貝希精心栽培的特殊樹木。
這麼說起來,那個貝希邀請他參加舞會,很明顯是對他圖謀不軌!
不過祝眠倒是沒多少驚慌,結合這份記憶再加上他的推斷,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時間來到第二天的下午四點半,此時大廳早已經佈置成了舞會的場景。
美輪美奐的水晶燈、純紅柔軟的地毯、穿着各式好看禮服的人。
祝眠仔細觀察到了,其實這些穿着禮服的人都是貝希的木偶,她們一個個身體僵硬,面色帶着亙古不變的微笑。
放眼望去,除了自己以外他沒有看到其他活人,看起來這場舞會就是給他準備的。
過了幾分鐘後,女管家穿着一件純白的西裝禮服走了過來,此時她的身體恢復如初,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祝眠挑了下眉頭:“你恢復了?”
“是貝希女士的功勞。”女管家說道,“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貝希女士說過,會給客人你準備特殊的驚喜。”
如果是要吸他的血喫他的肉,那的確很‘驚喜’。
祝眠乾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雖然一早就被劇透了,但是真到了時間點上,他還是有種難言的緊張感。
等到舞會開始時,燈光一暗,隨後不知從哪裏來的聚光燈聚集到了一處,貝希穿着盛大華麗的服裝,從樓上款款走下。
不得不說,雖然這位也是一個蛇蠍,但美也是真的美。
只見所有人包括女管家在內全都退到兩旁,周圍漸漸響起了優雅的交響樂。
貝希走到祝眠面前,優雅從容地伸出手。
“不知道客人是否願意與我共舞?”
祝眠乾笑一聲:“我不會。”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貝希說着便準備伸手搭上祝眠的雙手,可下一刻她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刺傷了一般,竟然喫痛一聲縮了回去。
“怎麼了?”祝眠心裏跟明鏡似的,但還是裝作疑惑的表情問道。
貝希也是滿臉疑惑地看着他的手:“你的手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祝眠裝作假意地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啊,我想起來了,之前破除結界的時候,我不小心沾了點血在手上,後來一直忘了洗。”
“是艾麗婭的血?”貝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但她還是淡定地說道,“要不然我讓管家帶客人先去把手洗了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祝眠擺了擺手,隨意說道,“我都把你這城堡都逛遍了,洗手的地方還是能找到的。”
貝希看着他的背影,接着用眼神朝着女管家示意了一下。
女管家點了點頭,立即跟了上去。
祝眠離開大廳後,可他並沒有去找洗手的地方,而是往外走,接着跑到了一個房間裏躲了起來。
女管家悄然走到房門外聽着聲響,裏面傳來了祝眠自言自語的聲音,同時還有一陣細細索索的動靜。
“這衣服,怎麼脫不下來啊?”
這可是貝希女士的法術,你當然脫不下來啊。
女管家心裏冷笑,可還是裝作禮貌地敲響了房門。
“客人,你在裏面幹什麼?”
祝眠尷尬地聲音立即傳來:“啊,我在,我在洗手。”
“可是我記得這裏並不是洗手的地方纔對。”女管家繼續說道,“還是請你打開門,讓我帶你去吧。”
“不了不了,我一個人能搞定的。”祝眠的聲音顯得有些慌張。
可女管家顧不得這些,她此時已經摸上了門把手,她能感覺到裏面把門反鎖了。
不過無所謂,她是城堡的管家,貝希給了她管家的權限,城堡裏的所有房間,哪怕是貝希自己的房間也無法抗拒她的進入。
當然,之前那個胖女人艾麗婭的法術除外。
“客人,請你將門打開。”女管家嘴裏這麼說着,可她已經打開了門鎖,隨後她迅速將門打開,然後愣在了原地。
只見祝眠正在門口,手裏用連衣裙裹着什麼,對她挑眉一笑:“surprise!”
砰!
連衣裙內,轉盤之槍裏的子彈呼嘯而出,直接擊中了女管家,並將其定在了原地。
接着祝眠將一動不動的女管家拖進了房間裏,自己卻關上門出去了。
做完這些後,祝眠重重吐了口氣,稍微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情緒,他的心臟跳得很厲害。
要知道今晚的一切關係到他的生死,這容不得他半點馬虎。
然後,祝眠換上了一件女士的禮服,低下頭,慢慢朝着大廳走去。
另一邊,貝希見到女管家他們許久沒有回來,心裏也有些疑惑。
這麼長的時間,別說是洗手,就算是大便也該解決完了吧?
該不會出事了?
貝希想到這裏,不由皺了下眉頭,她剛想行動時,突然間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了她的後腦勺。
“別動!”這是祝眠的聲音。
“客人,你這是幹什麼?”貝希平靜地轉過頭,似乎沒有畏懼的情緒,她看着祝眠手裏的轉盤之槍,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色,“你也有這把槍?”
“與你無關。”只見祝眠穿着一身連衣裙惡狠狠地說道,“現在,給我卡!”
“我說過,客人蔘加完舞會就能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但我現在就要。”
“客人,你這樣做讓我很爲難啊。”
“只是一張卡而已,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纔對。”祝眠無所畏懼地看着她,“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不想給我卡?”